周文清这个人做事奸诈,她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
捐证书当然没问题。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来笔和纸,低头手写一份捐赠书,写好之后拿出属于村委会的印章盖上。
她接过捐赠书从头看到尾日期也不放过。
周文清字写得有些潦草,她抬头撇了他一眼。
人长得挺端正,字却写得不敢苟同。
收好捐证书,她向周文清提出请假:我和程江河需要请假一天。
程江河身上有伤再去劳作会落下病根。
程家的遭遇令人心痛,周文清皱了皱眉头:程江河的假我批准,可你又为何请假?小姑娘多次向他请假,他若总批她的假难免招来其他人的非议。
我大姨妈来了!亲人来探访,晚上也能见面,他拿出纸给程江河写请假条,农忙时期别总想着请假,你这思想觉悟要提高。
开口说出现代的语言让人产生误会。
林松月无语至极。
脸又红又烫,她低头将整杯水喝完,吞吞吐吐:我月事来了!不是我姨妈来访。
写字的手停顿下来,他抬头看见小姑娘羞红的脸。
又拿出一张纸写请假条:林松月同志你读过高中,麻烦下次用词准确点。
林松月:……她拿着两张请假条返回知青大院。
早在十分钟前前知青队的人出工。
当林松月回到大院,那一道高大的身影,仍然倚靠在门口等她。
程江河的搭档是林松月,无论多晚他都会等她。
林松月来到程江河面前,将请假条塞到他手里:咱们回去睡觉吧!说完转身回宿舍。
还没有结婚直接洞房,程江河为她这句话愣在原地。
昨天他的表白她偷听到了!似乎感觉不对劲,他低头看到纸里请假两字。
为自己的误解感到羞耻拍了巴脑门。
转身回男知青宿舍。
整个知青大院只剩三个人。
背后的伤自己无法上药,林松月去找来李大婶帮忙。
李大婶肩膀正挑着饲料去喂猪,得知她受伤连忙放下担子。
林松月胸前垫个枕头,整个人趴炕上脑袋放炕沿。
李大婶脱鞋爬上炕将她的衣服撩起来,又红又肿的痕迹在少女背上显得狰狞可怕。
看着伤口心疼向林松月问道:是谁打得你?她撸着袖子就要找那人去揍一顿,林松月不肯跟李大婶说实话,歪着脑袋趴下来:李婶,我好疼啊!见小姑娘跟她打马虎眼,李大婶将跌打损伤药酒打开,房间瞬间散发刺鼻的药味。
她靠近瓶子闻了闻。
这瓶活血化瘀药酒是好药物。
李大婶往她背上倒药酒,涂抹均匀后用手使劲揉,力度下得有些重,林松月疼得直喊:轻点,好疼啊!挨棍子的时候真不觉得疼,昨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
好疼,你给我忍着。
李大婶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好疼!呜呜呜呜!正在睡觉的程江河隐隐听到隔壁传来的抽泣声。
以为林松月出了什么事,他起身套了件衣服便急匆匆往女知青宿舍跑。
他情急之下推开半掩的门:林松月……少女光滑白皙的背坦露在他面前。
程江河面红耳赤,他立即转过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擦药。
李大婶吓得拽来被子盖在林松月身上,农忙时期男知青都去上工了,所以门没有上锁。
啊啊啊!林松月将整个脑袋埋在炕沿,身子瞬间滚烫,她抽出枕头胡乱往他身上砸去,那你还不出去。
迟钝了一下,程江河脚下带风似的冲出女知青宿舍。
擦完药,林松月把衣服放下,坐在炕沿上透过窗户。
只见男人来到水缸旁,用木勺舀水从头往下淋,然后提起水桶直接装满水,将整桶水都淋在身上。
男人莫名傻的有点可爱。
她暂时在房间不出去。
李大婶在院子里找到程江河,看四下无人,语重心长对他说道:程娃子你可要对月丫头负责,找个时间,你们两家长辈见一面,我是你们的媒人。
既然事情木已成舟,她就顺水推舟。
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
婶子,我会负责任的。
程江河望着女知青门口。
严肃认真回答李大婶的问题。
他想过了。
明天买些东西直接去京都林松月家提亲,看到人家小姑娘的身子必须得负责任。
不过彩礼确实令他感到担忧,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至今没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