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一帮小孩都被打包带去了剧组,宋煦是去正经报道的,其他则是凑数去剧组一日游的。
本来因为小荷花额头上的伤,宋父想陪她留在家里玩的,小屁孩不肯干,一定要跟着哥哥姐姐,于是继续一起出动。
到了现场,大家都看了个稀奇,各种古装打扮的演员来来去去,身后是仿古的建筑和各种充满趣味的仿古装饰,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大开眼界。
因为他们是提前过来的,场务把宋煦带走去化妆了,秋蕊陪着过去了,其余人则被要求在原地先等等,可以在周围看看热闹,但不要乱跑。
一帮小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小荷花:那些叔叔的头发都好长哦,比爸爸的长好多好多。
我估计舅舅也是长头发的打扮了。
冬雪合理猜测道。
金琪舔舔嘴唇:我想吃那个糖葫芦。
程茵哭笑不得:宝贝,你早上吃了一大碗杂酱面,喝完了自己的奶还帮着小荷花喝了半杯,这么快就饿了?金琪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妈妈的手臂,我不饿。
程茵:不饿,但是馋,对吧?小孩子能吃是福。
宋父在旁边乐呵呵地接话,又开玩笑地说道:我们小荷花身上带着铜钱呢,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串糖葫芦。
小荷花是个行动派,把脖子下的铜钱一捏,立即开口:我去帮姐姐买糖葫芦!金琪也乐呵呵地拉着冬雪的手跟着一路去了,程茵扶额,叔叔,那铜钱是拿来辟邪的吧?对,孩子姑婆给的。
宋父点头答道。
小荷花自生病好了之后,出门经常会往脖子上挂根红绳,上面吊着一枚铜钱和一颗犬牙,还是春英姑妈特意去庙里求买的。
这是榕城的风俗了,给小孩挂在身上,说是能辟邪保平安。
来天城的时候,宋父考虑到路途遥远,也给小孩带上了。
这大夏天的,又是一拍拍个几个月的剧组,糖葫芦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大人早就看出来了,冬雪应该也知道,只有金琪和小荷花是两个傻乎乎的。
果然那在摊位上做着装饰的场务听完小荷花要买糖葫芦的话,乐得笑了起来,这可吃不了,是假的。
小荷花和金琪面面相觑,仔细盯着糖葫芦看了看,果然既闻不到甜味,颜色也要更鲜艳些。
冬雪在旁边偷偷笑了笑,又安慰道:咱们中午的时候吃雪糕吧!天气这么热,吃冰才对呀!好!金琪欣喜地点头,雪糕也是她的最爱,之一。
-没过多久,小曼被张怡的助理送来了剧组,先和大家汇合了。
小曼看到小荷花的额头大吃一惊,得知是悠悠球导致的之后有些懊恼,送啥不好非要送这个。
不过,小荷花对悠悠球的热情可没消失,小曼姐姐,等我额头好了,我还要继续玩!非要把它玩得听话了才行!小曼听完立刻笑了,这个答案倒是意料之中。
这就是荷花了,出淤泥而不染,大大方方的姿态,舒展又妍丽,在清晨绽放,当正午太阳太过灼烈,会自然地闭合,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花蕊。
不针锋相对,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有着自己的独特性格,不谄媚不逢迎,最本真又最快乐。
小荷花跳舞的时候也是如此,喜欢自由发挥,但动作从不拖泥带水,洒脱至极,可爱至极。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看起来时常犯迷糊的小孩,但在小曼心里,小荷花比许多大人还要厉害。
不过亲姐姐冬雪对此非常担心,妹妹的脑袋可不能再被砸了,不然将来越来越笨可怎么办?这大概就是世界的参差。
-等宋煦和小曼都化好了妆,换上了又脏又破的乞丐服后,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小荷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妆容,特别担心,哥哥,你脸上痛不痛?宋煦的妆是特别的带伤妆,脸颊位置长长一道伤口,听完小荷花的话,他半蹲下来给小荷花看,这是假的,你摸摸看。
小荷花十分惊奇,立刻上手了,好神奇,微微凸起来的手感。
程茵在一旁提醒道,小荷花,你轻轻摸,这个容易花。
好。
小荷花答应了一声,就收回了手。
虽然两个小孩都化妆好了,但布景还没完全弄好,他们也还不能拍。
好在这时楚然来了现场,把一行人全部带去看宋东竹拍戏去了。
楚然在鹏城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宋父,此刻见人坐在轮椅上,关切地问候了一番,心想,都这样了,来天城一趟估计不轻松。
宋父笑眯眯地陪着聊了几句。
张熙则忙着盯画面,招呼也没有空打,大家都能理解,自然也不会介意。
今天这场戏对应的是,清风给自己的主子递消息,结果被君朗月发觉,两人一前一后展开了追逐战,用的自然是武侠世界里最有趣的轻功。
吊着威亚的宋东竹动作极其潇洒,加上那张帅气的脸配上飘逸的长发,画面震撼又养眼。
小荷花眼睛瞪到铜铃大,舅舅在飞!那个姐姐好像仙女!金琪也发出惊呼,她说的就是跟宋东竹拍戏的苏玉了,美而冷淡的脸上气质出尘,在空中飞舞,姿态确实飘飘欲仙。
.-威亚上的动作要靠无数人配合,稍有差池,就会导致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宋东竹和苏玉吊在那里一场戏拍了半个小时才算是完美了,张熙喊了卡,两个人被放下来后都是全身汗,累得不行。
确认完刚才拍到的画面很完美后,张熙才总算有了空,看向被家人包围住的宋东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的宋煦,舅甥两人都扮上相之后确实看着太刺激了,像是幼年君朗月与成年后的君朗月相遇了,显得有些魔幻。
张熙不禁在心里感慨,他这老友不仅眼光好,运气很好,这都能遇上。
这扮相好吧?我的眼光可是顶级的!楚然溜溜达达地走到张熙旁边说道。
张熙是个心是口非的,还得看看等会演得如何。
小曼是试过戏了,宋煦却是没有的,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表演。
我已经给两个孩子把戏都讲得明明白白了的,等会保管惊艳!楚然夸口道,他对宋煦有种莫名的信任。
宋东竹和苏玉的下一场戏要挪到室内,还在布置中,接下来张熙就要准备盯着拍宋煦和小曼了。
.-此时,下了威亚的宋东竹,正在心疼小荷花。
我家小公主怎么了这是?头上怎么长角了?小荷花瘪瘪嘴,扑到宋东竹腿上撒娇,舅舅,悠悠球打的,好痛!宋东竹把小孩抱到了怀里,先给额头吹了吹,舅舅给吹吹,看过医生了吗?秋蕊在旁边回答了,小荷花就专心地抓着舅舅的头发看,她已经从干妈那知道这都是假发了,但还是觉得稀奇。
宋东竹又把注意力分了些给已经扮上相的外甥,和自己一样帅!大煦,舅舅刚刚表现得怎么样?帅不帅?宋煦认真点了头,帅!宋东竹立刻笑容灿烂,小外甥最近态度有点好啊,性子比之前软多了,他这个舅舅也有点面子了。
宋煦又问:舅舅,我也可以飞吗?宋东竹点头,他看过排戏表,里头有一场是小君朗月练习轻功的戏,到时候肯定要上威亚。
小荷花顿时羡慕了,舅舅,我也想飞!这个不行。
宋东竹摇头。
上威亚不只是演员的事,还有好多工作人员要在后面配合,宋东竹虽然很宠小孩,但在这种问题上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增加别人的工作量。
小荷花有些失望,听完说明后也没有任性,好吧,那我到时候看哥哥飞!宋煦正在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小荷花,就被场务通知到他的戏份了。
这下小荷花不需要安慰也兴奋了起来,被宋东竹抱着一路转换场景,要去围观哥哥和小曼姐姐拍戏。
-宋煦的表演把张熙给惊到了。
这场戏说的是小君朗月带着小星芒,还有好几个小孩一起去要饭,却被欺辱了一通,那大少爷要他跪下磕头,他磕了,又让他像狗一样趴着,他也趴了,但最后却宁愿把烧饼扔进臭水沟也不愿意给这帮小乞丐。
最后,小君朗月露出一个委屈又愤怒,还夹杂着一丝心疼的表情。
这里的心疼自然是对着烧饼的。
宋煦把这个眼神诠释得特别生动,极具感染力。
张熙瞥了一眼楚然,这是你讲戏讲出来的成果?不敢居功。
这孩子的眼神……让人心疼。
楚然摇摇头说道,他觉得这孩子估计经过什么事,但也有可能确实悟性高。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宋煦自己的功劳,讲戏只能起到辅助的效果罢了。
张熙把宋煦叫了过来,孩子,你刚刚那个眼神是想到了什么才演出来的?乱七八糟瞎想的。
宋煦给出个敷衍的回答,他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外人听。
而且当着妈妈的面也不好说,他刚刚想到的人,是莫玉宾。
莫玉宾曾经撞见过他被村子里其他小孩欺负,他的书包被摔坏,本子和书被撕了,身上也挨了好多拳头,但莫玉宾看了一会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直接就走了。
张熙换了一种说法,可以愤怒多点,委屈少一些吗?可以。
宋煦点点头,那就……想想他和妈妈被打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第二次拍,宋煦的眼神果然变成了愤怒多,委屈少。
不仅宋东竹满脸骄傲,就连挑剔至极的张熙,心里也是大为赞叹,但他看完画面后却皱起了眉头,有个扮演乞丐的小孩表情太快乐了,细看的话显得太突兀了些。
副导演去跟那小孩沟通了好一会后,拍第三次。
还是不行,小孩憋不住开心的情绪。
张熙眼睛一转,盯上了小荷花。
一刻钟后,小荷花穿着乞丐服顶着一张委屈又害怕,头上还有个大包的小脸出现在了画面里。
宋东竹在旁边看着,脸上满是笑意,可怜的小荷花,不仅没能实现飞飞的愿望,还被现场抓了壮丁。
最好笑的是,那脑门上的大包和乞丐服意外地搭,看着着实太可怜了。
冬雪和金琪也觉得妹妹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笑,在一旁捂着嘴巴笑嘻嘻的。
程茵在盘算等会要让拍照的老师多帮他们拍几张,要不是剧组不能带相机擅自拍摄,她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拍了,这实在是好玩!秋蕊的表情却有些沉重,她觉得儿子心思太重,才能完美表现出那么复杂的情绪。
或许以前,孩子还经历了不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宋父的脸上则带着淡淡笑意,两个孩子,一个伤在心里,一个伤在外面,但都不用太担心了。
小的那个调皮了些,但每天傻乎乎地乐呵着就很好;大的那个,刚来鹏城的时候,晚上经常睡不安稳,好在现在慢慢地也开朗了些,睡眠也好起来了,未来会更好的。
整场戏顺利完成,表演的部分用时不到两个小时,张熙十分满意,又按照行规给参演了的小荷花,发了一个小红包。
-上午的戏结束后,楚然留下人一起在剧组吃盒饭。
程茵眼睛转了一圈,略感疑惑,东东,许玫还没进组吗?不是说她也拿到了角色?她的戏份都在后头,可能一个月后才进组。
宋东竹解释了下。
说起来,他也快一个月没见许玫了。
即使两个人都要去姜勇的武术馆里做武术练习,但许玫是固定下午去,他的时间却零零散散,得抽没戏的时间,有可能早上,有可能晚上,深夜也有过,就是下午比较少。
程茵点点头,又问:她现在的广告应该挺多吧?问的很多,但她……还有嘉哥,都比以前慎重多了,所以谈下来的不多。
程茵哦了一声,找不出新问题了,于是沉默了下来,一下一下翻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那盒饭看着倒是还不错,只是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剧组的盒饭量大,是大锅快炒出来的菜分装的,自然没有家常菜的细致和用心。
早被宋父和春英喂叼了胃口的几个小孩也吃得很勉强,只是家里常常教育不能剩饭,所以一个个都皱着眉头往下咽。
宋东竹看得笑了出来,他刚刚出去拍戏的时候,也超级不习惯外面的饮食,现在不习惯也习惯了。
吃饱了就停筷子吧,剩下的舅舅帮你们解决。
程茵快速地把剩了一半的盒饭往宋东竹的面前一推,说道:谢谢舅舅!程茵姐。
宋东竹哭笑不得。
几个孩子也乐了起来,都有样学样一起喊道:谢谢舅舅。
嗯,乖!宋东竹把剩下的米饭都集中在了一起,拎着给了一个长相看着无比憨厚的场务,他家里养着两条大狗,正好帮忙解决。
这边刚刚收拾好餐桌,外面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场务和美术置景顿时嗷嗷叫,冲出去抢救设备,但雨下得太急,已经布好的不少外景都被淋了一通。
和宋东竹一样的演员们没能去帮忙,因为身上穿着又贵又精致的戏服,那玩意可不能淋湿。
倒是程茵和秋蕊去帮忙了,宋父也直接从轮椅上起来了,帮着撑伞去。
楚然在一旁看到,瞠目结舌地看着宋父,这……还能直接站起来?那神情里透露着震惊,宋东竹看得好笑,我爸腿脚不太好,所以姐夫借了辆轮椅给他,方便跟孩子们一起出去玩,平常正常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楚然听完点点头,原来如此。
亏他先前还替人家担心来着,结果被吓一跳的是自己。
其实宋父今天本来没打算要坐轮椅来的,但程茵给拿了下来,怕到时候要等太久,还不如坐着轮椅舒服,于是还是坐了轮椅。
中间倒也站起来去过厕所,只不过当时楚然没见着。
-雨下得实在大,张熙没有任何犹豫地宣布下午休息,乌沉沉的天气,光也糟糕,肯定拍不出想要的效果,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和胶片了。
制片人抱怨:这雨,该落的时候不落,不该落的时候瞎落。
半个月前等不到雨夜,还费了好大一笔钱开的洒水车。
这雨一下,瞬间就凉快了不少,我瞧着下得挺好的。
置景师乐呵呵地说道。
制片人瞥了一眼置景师,你不对劲啊,忙活了大半天的景又得重新搭,还这么开心?他媳妇千里迢迢来了天城看他,好不容易今天下午休息,他心里能不美吗?副导演接话。
置景师笑容灿烂:我打算带媳妇去吃顿烤鸭,再去逛逛园子去。
楚老,雨中赏景是不是挺浪漫?哈哈,浪漫的可不是雨中赏景,是你放心上的人呐。
楚然笑着道。
众人顿时哄笑。
宋东竹的心也突然怦怦跳了起来,下雨天去见心上人,真的很浪漫。
于是,等程茵准备开车带着孩子们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已经卸完妆,换好衣服的宋东竹突然抱起了小荷花。
小荷花,舅舅要一个人去武术馆,好孤单啊,你陪着舅舅一起去好不好?小荷花是个小天使,立刻答应了,好啊!宋父担心孩子的额头,要不让煦宝陪你去?小荷花的额头小心再碰到。
大煦那个闷油瓶,我说十句,他能回一句我就要谢天谢地了,小荷花就不一样了,贴心小棉袄。
爸,我会小心的,你放心。
宋东竹淡定地说道。
宋父点头,又叮嘱道:可以给孩子买雪糕,但只能买一个,回头要是吃多了肚子痛,你一顿打跑不掉。
好,我知道了。
-一小时后,姜勇的武术馆。
许玫刚进教室,就收到一声热情的招呼。
好久不见。
宋东竹带着个大笑脸挥了挥手,他身上已经换好了武术服,看着英姿勃发,俊朗有型。
许玫也回以笑脸,好久不见。
小荷花,过来一下。
宋东竹冲着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看着一本漫画书的小荷花喊道,转过头又跟许玫解释道,她昨天玩悠悠球,磕到了脑袋,大哭一场,我想着她一直很喜欢你,要是见到你一定很开心,所以就带她过来了。
话音落下,小荷花果真欣喜地扑向了许玫,嘴里甜甜地喊道,美人阿姨!宋东竹的唇角立即上翘,果然是小棉袄,太配合了。
许玫感受到小孩子单纯的热情,心里也生出一股浓浓的愉悦,顺势抱住了孩子。
看到孩子的额头也忍不住心疼了,好好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肿个那么大的包,真遭罪。
宝宝,阿姨有巧克力,想不想吃?许玫和小孩打的交道不多,想了想,只有送吃的这一招了。
我想吃巧克力雪糕。
小荷花笑嘻嘻地说道。
宋东竹捏了捏小孩的脸:馋嘴猫,你先跟着美人阿姨玩一玩,我去买雪糕。
没等许玫说话,人已经走远了,剩下一大一小,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小荷花很会搞气氛,立刻发出邀请:美人阿姨,我们一起看漫画好不好?许玫本来发愁要跟小孩说些什么,听完自然答应。
等宋东竹拿着几个雪糕进来时,两人已经有共同话题了。
三个人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有说有笑的吃着雪糕,宋东竹看着偶尔给小荷花擦擦嘴角,偶尔也看看外边磅礴的大雨,再偶尔也会有一两个眼神给到自己的许玫,心跳突然就跟大雨变成了一个频率,无比急切的频率。
今天楚老在剧组说了一句话,大家都听乐了。
许玫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话?宋东竹咬了一口雪糕,解释一番前因后说道:楚老说,浪漫的可不是雨中赏景,是你放心上的人。
许玫顿住,听出了宋东竹的话里有话,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脑子里一下思绪万千,一直拿不出个主意。
小荷花在旁边先开口了:舅舅你说的话好怪,美人阿姨和我都没听懂!宋东竹轻轻扯了扯小孩的马尾,舅舅的意思是,现在很开心。
那我知道啦,舅舅是见到了美人阿姨很开心!小荷花语出惊人,然后又补了一句,就像我一样!宋东竹顿时从眉头舒展到了嘴角,对的,舅舅跟你一样。
我见到小荷花也非常开心。
许玫定了定心,回了小孩一句。
比见到舅舅还开心吗?小孩突然起了好胜心,并不知道她舅舅那瞬间想捂住她的嘴巴。
许玫噗呲一下乐了,嗯,当然是见到小可爱更开心了!舅舅,我比你厉害!小荷花开始得意。
宋东竹无可奈何地又捏了下小孩的脸,你最厉害!雪糕很快吃完,教练姜勇也出现在了教室里。
小荷花坐在板凳上,先是满脸崇拜地看着三个人的武术练习,刀光剑影,凌厉的气势与速度极快的各种动作,目不暇接,又精彩至极。
接着很快就看困了,揉揉眼睛,昏昏欲睡。
……两个半小时后,姜勇宣布今天的练习结束后离开了,远处的小荷花还在厚厚的大垫子上安稳地睡着,头下枕着小软枕。
宋东竹和许玫都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各自听着对方的喘气声,伴着外边落着的滴滴答答的小雨,一时之间两人各自看天看地看空气,都刻意地避免对视。
我……许玫酝酿了好一会,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不介意跟我一起练习吧?宋东竹的话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大有如果你介意,我就不来了的意思。
许玫扭头看了眼对方又将视线转向地面,不介意,我们还要一起拍戏啊,本来就应该培养默契。
好。
宋东竹心满意足,这样就够了。
小荷花来天城,是跟着宋总一起的吗?许玫又问道。
不是,我爸带过来的。
宋东竹把宋煦和小曼要进组的事情说了,又疑惑地反问:嘉哥没跟你说?这么一想,陈嘉办的接风宴上没有许玫的出现,也很奇怪,只是当时的他没有多想。
其实我回了一趟老家散心,今天早上才到的天城,还没跟陈嘉见面。
许玫解释完,内心有些感慨,原本今天她是不打算来武术馆的,给阿玲也放了假,但补了一觉起来后,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扰得心烦,干脆又换了衣服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了。
如果没过来,可能宋东竹就扑了个空。
宋东竹听完许玫的话也感到庆幸,他没有许玫的行程表,陈嘉平时也不会跟他提许玫的私事,差点就扑空了,这也算缘分吧?许玫很快又道:那我过两天准备好,再请叔叔他们吃饭,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好。
宋东竹笑着应下。
两人都没再开口,但也没人打算立刻就走,直到小荷花哼唧着醒过来了,才各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