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李秋萍睡得很熟,直到中午十二点才悠悠转醒。
睁开第一眼就发现,眼前的地方这根本不是自己那个摆满杂物的卧室。
而自己的白裙子早被换成了短到膝盖的红裙子,李秋萍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尖叫出声,啊!门外的光头男推门进来,一脸不耐烦,嘴里还有残存的酒气,说话十分冲,吵什么吵!李秋萍大喊着,我怎么会在这儿,永华呢?光头男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嘴强迫李秋萍看向自己,嘴里却告诉她一个不敢面对的事实,你还想着徐永华。
我告诉你,徐永华早就走了,他把你留在这里,人就走了。
李秋萍不敢置信,两眼无神地摇头,你胡说,永华不是这样的人。
光头男冷笑了下,他徐永华是什么样的人,我更清楚。
李秋萍站起身着急找自己的白裙子,我的衣服呢?光头男摸了摸自己的头,扫视了眼李秋萍,不就穿在你身上?李秋萍崩溃大喊,我自己的白裙子,白裙子。
光头男皱着眉,闭嘴,再喊一个试试。
李秋萍捂着自己的双眼,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光头男不想多说什么,扔给李秋萍一张五元钱,这是你昨晚喝酒的钱。
李秋萍没去拿,呆呆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头男觉得好笑,这个徐永华给自己留下一个麻烦。
你没听懂,你昨晚在我这里喝酒了,这是你该拿的钱。
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李秋萍摇摇头,不,我不要。
我要不这脏钱。
光头男把钱收起来,你爱要不要。
不过,你看起来年纪轻轻,酒量倒是不错。
以后缺钱了,直接来我这里喝酒就行。
李秋萍此时脑子里很乱,只是轻声问了句,徐永华知道这个事吗?李秋萍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直到听见光头男反问她,你觉得呢,徐永华不把你介绍给我,我能认识你吗?李秋萍又轻声问了句,为什么是我?光头男只觉得李秋萍矫情,要不是看你这长得白净,又能喝,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吗?房间里的李秋萍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仇人。
徐永华,李秋月,你们两个杂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秋萍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希望徐永华和李秋月两个人消失。
她想李秋月一定知道自己会遇见这种事,才会不安好心地和自己说什么美白秘方。
李秋萍发誓自己一定会让李秋月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而无债一身轻的徐永华,天不亮就去了藏在居民楼里的棋牌室。
棋牌室的老板手里拎着一壶水,走到徐永华他们这桌,给常客徐永华倒了杯白开水,永华,好久没来了。
今天可要好好玩两把。
徐永华看了眼自己右手边的搪瓷缸,嗯。
一个桌子的新牌友看见徐永华傲慢的样子,心想他真的赚到大钱,也跟着打招呼,永华,去哪里发财了,好久没见。
徐永华手上摸着牌,前一阵子工作忙,今天才有空。
另一个牌友上来就掀起徐永华的老底,看你神清气爽的,永华,你欠坤哥的500元还清了?徐永华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么多,敷衍地点头:早还清了。
新牌友更是好奇直接问,你是去哪里发财,这么快还清500元。
徐永华眼睛只顾盯着牌,简略地回复,问家里人要的。
徐永华的老牌友才不信他的鬼话,但刚来玩的新牌友不懂,继续说,永华,家里有门道也带带哥几个。
徐永华把牌拢向自己,看了眼桌子上其余三人,轻笑出声,这门道一般人做不了。
三人惊呼,永华,你真干上大买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来给棋牌室搬蜂窝煤的高个子听见徐永华说这话,忙给身旁的顾一诚说道。
一诚,听见没,就靠门口的那桌里面一个男的能干大买卖,一次能挣500元。
顾一诚不在意这些,继续抱着蜂窝煤往进走,挣到钱,再把钱花到这地方。
高个子紧跟着顾一诚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个瘪犊子,懂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顾一诚没看自己的同伴,说了句,我不懂。
高个子没想到顾一诚一个临时工敢这样敷衍自己,脸色更黑。
你当然不懂,人家能一次挣500元。
你呢,一个搬蜂窝煤的,还是临时工,什么时候能挣到这些钱。
顾一诚撇撇嘴,本来想着要不是秋月让我不要在家闲着,我才不会受这气。
但是同伴说话太难听,顾一诚索性结束这个话题。
我这个搬煤的不能,行了吧。
高个子一听到这话,直觉顾一诚是故意内涵自己也是搬煤的,挣不了大钱。
你什么意思,你个小兔崽子。
顾一诚一直往棋牌室堆放煤的地方走,没有回头,我没什么意思。
高个子跟在身后,特意看了眼徐永华的模样,开口讽刺顾一诚。
诶呦呵,你看看人家能挣大钱的,长得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不像有些人。
顾一诚慢慢放下手里的煤,沉声说道:有这闲工夫,不如先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好。
高个子此时憋着一口气,把煤直接撂在地上,手叉腰对着顾一诚就开喷。
顾一诚,你个临时工在我面前横什么横,装什么装。
顾一诚懒得看他,径直走出去。
背后传来高个子的骂声,一个临时工敢在老子面前说教,老子回去就告诉班长,非得让你干不下去。
站在门口棋牌室的老板看见进去两个搬煤工,只出来一个,暗暗觉得有什么不对。
刚一进去就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煤块,指着高个子鼻子大喊,你故意摔我的煤块干啥。
高个子不耐烦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故意的,本来就是煤块。
老板大叫,好啊,你别走,你们得赔我的蜂窝煤。
老板转身去追早已走出门口的顾一诚,还有你,别走。
顾一诚推搡间看了眼同伴说得能赚500元的那桌人,牌桌上四个人,他只认出了徐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