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选的卷子是他新出的一套卷子，这套卷子绝对不可能在市面上找到第二份。
同学，外面冷，来办公室里吧。
凌清莹本来等在外面，被办公室热情的老师们看到后，邀请进办公室监考。
这是卷子，时间和考试时间一样，允许提前交卷。
顾哲霖接过卷子。
他抬眼看了凌清莹一眼。
凌清莹朝他眨了眨眼。
陈老师默默地把一切收进眼底。
是吧，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两个小同学可是作不了弊的。
准备好了？嗯。
顾哲霖拿起笔，点点头。
那就开始考试。
陈老师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办公室中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沙沙地翻试卷声，和笔摩擦纸面发出的声音。
顾哲霖的逻辑思维很强，无论多么复杂的题目，在他眼中成了一个又一个简单的步骤。
草稿纸几乎没有什么演算步骤，他就将答案心算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顾哲霖认真的样子很放松。
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试卷。
修长的手转着黑色水笔，乍一眼，还挺好看。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卫衣，脱去肥硕笨重的羽绒服，显得瘦瘦高高。
凌清莹发现自己走神了。
时间过得很快。
顾哲霖满意地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整张试卷浏览了一遍。
确定没有什么错误后，顾哲霖站起。
数学交卷，下一门是什么？安静的氛围被顾哲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打破。
凌清莹闻言震惊。
一张150分的数学卷子，他竟然只做了40分钟？不检查一下？办公室有老师显然也被惊呆了。
不用了。
这么快？不会交白卷吧？陈老师半信半疑地接过顾哲霖做完的卷子。
随便看了一眼，陈老师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一下，先把卷子批完吧。
试卷上的步骤逻辑清晰，挑不出任何错误。
顾哲霖的水平，好像完全可以考到年级第一。
凌清莹蹭地到了陈老师的办公桌边，她探着头，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咪。
她一看那卷子密密麻麻，居然连最后一道大题目都做出来了！陈老师，几分啊？办公室老师好奇地围了上来。
陈老师在一众人眼皮子底下批改试卷，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写上了一个醒目的分数：149。
顾哲霖除了一个小数点被挑刺扣了一分，其余都是全对。
哈哈哈，顾哲霖同学，我看后几门都不用考了。
一见这分数，一些老师登时笑开了花。
他们二中难得一见的学神啊，这不得成为学校的传说？这个成绩怎么会是作弊啊，陈老师。
凌清莹看见这个分数并没有感到多吃惊。
顾哲霖是真有考这分数的天赋。
谢谢老师。
顾哲霖点点头。
现在相信我不是作弊了吧。
怎么会呢？哈哈哈哈哈。
一众老师笑吟吟地说。
陈老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回他的老脸，算是丢完了。
可是谁让顾哲霖这小子，装的那么好？陈老师，顾哲霖不是作弊，请给顾哲霖道歉。
凌清莹见陈老师有想要混过去的嫌疑，不依不挠地开口。
做错事情，就要道歉啊。
他把顾哲霖骂得一无是处，就应该道歉。
陈老师想要蒙混过去的心被识破。
既然如此，陈老师也不是看不开的性格，今日老脸丢尽，也是没有办法。
对不起啊，顾哲霖同学，是老师误会你了。
还有老师提醒你，学校不允许早恋。
嗯，今天怪就怪在，顾哲霖同学和普通人太不一样了。
他是真正的天才。
——雪下得很大。
天空白茫茫的，地上也早已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凌清莹踩在雪地，一深一浅的脚印俏皮地跟在她的身后。
顾哲霖我是不是走太快了？顾哲霖被凌清莹远远甩在身后。
天气很冷，凌清莹一说话，便是一阵白烟。
好吧，我是走太快了。
凌清莹站在原地。
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上，停留了三秒，随着她的移动掉落在地。
她的脸冻得通红。
不是，是我走得太慢了。
天一冷，顾哲霖的腿就容易失去知觉，他咬咬牙，看到眼前的雪花落上他的睫毛。
这一刻，他恨透了他自己。
我们不急啊，慢慢来。
凌清莹见状，连忙跑回到顾哲霖身边。
你不会嫌弃我吗？顾哲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的眼执拗地盯着她的脸。
啊？为什么这么说？凌清莹被他的问题惊到。
虽然她已经察觉了他这种想法，可是他直接问出来，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因为我的残废，我不能干很多事情。
就比如说现在。
他不能跟上她欢快的步伐。
如果是一个健全的人，是不是可以和她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那有什么关系。
凌清莹闻言笑了笑。
他们这一生会遇见很多很多人，但是能够真心相待的，却只是寥寥几人。
和不同人干同一件事情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他们有你没有的，可你也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啊。
顾哲霖一深一浅地在雪地上行走。
他和她的脚印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雪坑。
谢谢你凌清莹，我明白了。
顾哲霖好像明白了，他人生的意义。
在生命中能够找到凌清莹，是他这一辈子的幸运。
凌清莹抓抓脑袋。
难道他听懂了，自己觉得他能不能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给她的无法替代？谢什么。
对了，刚刚你班主任道歉真不解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赖过道歉。
是吗？顾哲霖失笑，刚刚的烦闷之情烟消云散。
就是，就是要让他在全校同学面前澄清。
现在同学们都过寒假去了，他们都不知道你不是作弊啊。
凌清莹为此事耿耿于怀。
有点像炸毛的小猫，一旦有东西威胁自己亲近的人，就开始亮出锋利的爪子。
没关系姝姝。
他们走到了公交站旁。
公交站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雪花与他们相伴。
怎么没关系啊，他们都觉得你是作弊。
凌清莹小脸冻得通红，裸露在寒风中的手不一会儿就变得冰凉冰凉。
这该死的天气，可真冷啊。
她搓搓手。
没戴手套吗？顾哲霖看着她通红的小手，有些心疼。
他一个大男人不戴手套没事，可是没想到凌清莹居然也不戴手套，还没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