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出国留学?徐旭愣了愣,不明白平时看着明事理的顾哲霖会如此失态。
那你让凌清莹怎么办?她等了很久。
她?关我什么事?徐旭愣住,他没有见过现在这个样子的顾哲霖。
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整体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啊,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朋友?——徐旭负气出走。
他把偷偷在顾哲霖茶几上看到的航班信息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凌清莹。
他想:凌清莹,我只能帮助你到这儿了。
至于顾哲霖?他怎么劝都没用。
——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她到底忘了什么?凌清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看着书桌上的日记本发呆。
裴小城!她究竟发现了裴小城的什么秘密?顾哲霖说他是迫不得已,那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敌人,他为了保护她,故意疏远她,让那群团伙放弃打自己的主意。
她知道了顾哲霖的航班。
她要去找他。
他这一走,什么时候会回来呢?——S市的机场人声鼎沸。
顾哲霖没带多少东西。
他看了看偌大的机场,将自己的行李按照指示放入了安检处。
安检员示意他张开手臂。
他配合地张开双臂,柔软的黑色头发随着空调风左右飘动。
凌清莹老远就看到了她。
她走得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
四周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转过身忙自己的去了。
她披散的头发随着她跑步的动作,左右摇摆。
安检员奇怪地看了凌清莹一眼。
不过她没说些什么,例行完公事后,就放凌清莹进去了。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才晚了半分钟,顾哲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清莹焦急地左顾右盼,还是没有发现顾哲霖的身影。
蓦然,凌清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
她蹭蹭地跑上前去,激动地拉住了那人的衣角:顾哲霖?对不起。
那人转过头来,凌清莹才发现她认错了。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对方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朝凌清莹点点头,便拖着行李箱走了。
凌清莹松了一口气。
找到托运行李处,凌清莹发现了刚托运完成准备进航站楼的顾哲霖。
顾哲霖看到凌清莹,好像显得很吃惊。
他骨节分明的右手狠狠抓住了手中的机票。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惜看到她,事先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就开始破碎倒塌。
你怎么来了?他冰冷的桃花眼动了动,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凌清莹愣了愣。
这一刻,她是觉得对面的人真的对她感到十分不耐烦。
于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吗?他漆黑的眼眸一片深沉。
顾哲霖离她很远,没有再给她上前抓住他的机会。
人群涌动,凌清莹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就要摔倒。
她吓了一跳,眸子带上了惊慌。
顾哲霖定定站在原地,一脸平静得看着她。
很想过去把她扶起来,可惜他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在今天,不顾一切地来找他?这下,他的脚好像被粘在了光滑的地面上,不舍得迈出去了。
尤其是在她面前演戏,让他感到很痛苦。
他转身,还是抬起了脚。
虽然不想离开,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凌清莹最终没有摔倒。
那一位撞到凌清莹的人显然是因为赶飞机太急而没有看路。
他匆匆地向凌清莹道歉后便跑得没影了。
凌清莹一转头,就再也找不到顾哲霖的影子了,她连忙拔腿往航站楼的进口走。
高大的男孩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黑色长裤直到脚裸,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印着一个酷炫的logo。
那一张脸太过于夺目,以至于凌清莹一下子就看到了顾哲霖即将要走进航站楼安检的身影。
她几乎没有思考,飞快地朝他的方向跑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凌清莹的脚步凌乱。
撞到人后,她连连道歉。
她目光锁定了马上就要进入安检的顾哲霖,好在最后一秒,凌清莹抓住了他的衣角。
昨日之后,她一直联系不上他。
他换了手机号,找到他家,却早就人去楼空。
她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见。
顾哲霖被扯住衣角,因为作用力踉跄了一下。
小伙子,你还上吗?就是啊,别堵着路。
…凌清莹不放手,顾哲霖的存在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不好意思。
顾哲霖淡淡地看了凌清莹一眼。
他的力气很大,很快摆脱了凌清莹的桎梏,凌清莹手被他抓得印出了红痕。
好痛。
可她也因此听到了他的心声。
【她是不是也喜欢我?】【看来是上天的安排,命运,从来不会让我幸福。
】【我们,能再见吗?】顾哲霖几乎没有犹豫地转身,往安检里头走去。
顾哲霖,我们能再见吗?她大声问,把周围一圈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顾哲霖愣了愣。
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她离他越远,就越安全。
顾哲霖我喜欢你!有人在底下小声惊呼。
他们一定是把他们当成小情侣的离别了。
男帅女靓,可惜高中毕业后走不到最后,真是可惜。
顾哲霖已经走远,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飞机起飞。
顾哲霖摁灭了手机屏幕,闭眼。
纯白的白云飘在半空,看来今天的天气很好。
你好。
坐在顾哲霖旁边的是一个外国人,他说着蹩脚的英文,目光看向静静闭眼的顾哲霖。
你好。
顾哲霖睁开眼,眼角闪了闪。
顾先生辛苦了,你是在伤心吗?外国人名叫艾瑞克。
他是组织派来接顾哲霖的,所以,也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啊。
顾哲霖摇摇头。
他明亮的桃花眼平静至极,艾瑞克信了半分。
你们在学校的关系很好,现在说决裂就决裂吗?那个女孩好像很喜欢你。
艾瑞克好奇地问。
您这就说笑了。
顾哲霖朝艾瑞克笑了笑:只是孤独之中的玩伴罢了,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