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六月伸着脖子朝海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贺晏之将鱼钩收了回来。
他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大概是不高兴自己上钩的鱼儿被吓跑了。
继续装上鱼饵,换了个方向将鱼钩抛进了海里。
而掉下海里的李二牛迟迟没有冒上来。
林小凤有点没底了。
伸着脑袋在海里看了看,李二牛该不会连游泳都不会吧?这一头扎下去,怎么就不冒泡了呢?那……那什么,李二牛咋还不上来啊?林小凤心里害怕,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李二牛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李老头子还不得拖着大刀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妈呀,这可怎么办呀?晏之哥,你快想想办法,李二牛该不会是淹死了吧?林小凤跑过来拉着贺晏之的手,求他,晏之哥,你要救救我,千万不能说是我把李二牛给踢下去的。
储六月也是觉得奇怪,怎么李二牛下去这么久,连个影都没有呢?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晏之,二牛哥到底会不会游泳?储六月一脸严肃的问他。
贺晏之看她一眼,目光又转向林小凤,你过去喊他两声,没准就上来了。
……真……真假的?林小凤愣了愣。
你要是再磨叽,没准就真上不来了。
林小凤赶紧忙过去,趴在船边上,对着海里喊,李二牛……李二牛你快上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砰——’海面上有一阵水花四溅。
溅得林小凤满脸都是。
‘呸呸呸’海水很又涩又咸,林小凤一边擦着脸色的海水,一边外吐口水。
李二牛看她那样,乐呵呵的爬上船来。
李二牛,你死哪去了?林小凤回过神来,没好气的问。
我海里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跟你长得一样的大肥鱼。
其实,他下海撒网去了。
本来是可以在船上撒的,但是被林小凤给踢下去了,就在海里撒完了再上来。
顺便吓唬吓唬林小凤。
林小凤气得咬牙,李二牛,你嘴巴那么毒,咋就没淹死呢?把我淹死了,我老爹得把你大卸八块。
林小凤猛的打了个寒噤,背脊都跟着一凉。
还是不要惹李二牛比较安全。
你俩别说话了,这边鱼儿都不敢上钩了。
储六月觉得这样听他们俩斗嘴,到晚上耳朵估计要起茧子了。
贺晏之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抽了回去。
储六月不明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就问了出来,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钱啊?这句话可是贺晏之对她问的,现在还给他。
……把草帽戴上。
贺晏之道。
储六月一愣,就看她没带草帽?她回:戴上不方便,风一吹就掉了。
拿过来。
储六月把草帽拿过来,盖在他头上,你戴吧,你头大。
但是贺晏之并没有戴,把草帽拿了下来,戴在她头上,然后把帽子里自带的两根白带子绕在她下巴下打个结。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距离拉得非常近。
储六月目光飘了飘,不知道该往哪看比较好。
脸上莫名的窜起一股燥热。
他的指尖无意间会触碰到她的肌肤,带着一股更强烈的温度,那温度,仿佛一直蔓延到了心尖上。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难不成,就昨晚的那莫名其妙的一吻,就动心了?储六月在心底偷笑。
要是真动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已经是夫妻,总比没感觉要强。
这种事,她打算顺其自然。
帮她系好了,贺晏之深目看了她一眼,将她眼底的不自在都看在眼底。
他退开了去。
储六月在心底松了口气,抬手拽了拽草帽,果然是不会掉了。
她才知道草帽里还有带子,怪她没有好好研究,白白晒了这么久。
不过,贺晏之这个行为够暖心的。
应该是一个暖男吧!他们俩船尾卿卿我我,有说有笑,船头有一双眼睛带着刀片在‘刷刷刷’扫射过来。
看啥看?李二牛把她给拽过去,人家小两口谈恋爱呢,你也不怕长鸡眼。
李二牛,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来惹我。
怎么,又要把我踹海里去?我都不稀罕踹你。
林小凤心情是真的不好,坐在船头生闷气。
眼神还忍不住朝船尾飘过去。
早知道就不来了,自己给自己添堵。
李二牛又把一个大鱼笼给丢进了海里。
今天他可是把家里的渔具都给带来了,就看收货怎么样了。
最后一个丝网下海,各种虾的灾难。
哇!钓到鱼了。
突然一声惊叫。
储六月惊动的腾的一下站起来,又是拍手,又是跳脚,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船被她这么一条,晃了起来。
储六月脚下没站稳,身体失去平衡,朝一边倒下去……啊!她惊叫一声,以为自己会跟李二牛一样,一头栽进海里。
小心!贺晏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抓住,手臂用力一拽,把她给救了回来。
储六月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从一边又倒向另一边,最后跌了下去。
至于跌在什么位置,她不知道,只要不是海里就好。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跌在哪里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好。
因为跌在贺晏之怀里。
从他回来到现在,也就24小时的时间,她居然撩了人家两次。
这个贺晏之,怎么跟个定时炸弹似得。
他没回来的时候,她不骄不躁,心如止水;然而他一回来,她就开始兵荒马乱,屡屡出糗。
再不起来,腿就彻底报废了。
最后,贺晏之率先开口。
储六月惊喘,才意识到自己又压着他的腿。
仓皇的从他身上起来,紧张的问:你还好吧?还能不能动?勉勉强强,好像是筋扭住了。
贺晏之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
那我帮你揉一揉。
说罢,她手就伸过去,这个部位吗?上面一点。
这里?储六月手又往上移了移,移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