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这是咱家鸭子了?这是咱家鸭子吗?陈兰梅正在气头上,一脚把地上的鸭子踢到林小凤面前,让她看清楚。
林小凤吼得一愣一愣的。
既然不是自家的鸭子,干啥还生这么大气呀?她问:那这鸭子是哪来的?总不可能是天上掉的吧!还不是那个储六月给送来的。
扫把星!最后那个字咬的特别重,就好像是咬在储六月身上似得,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才解气。
储六月给咱家送鸭子干啥?林小凤就更加好奇了。
眼底流波一转,难道是储六月给她赔礼道歉来了?这样想着,林小凤面上就露出自作多情的笑意,妈,肯定是储六月知道得罪我没好下场,所以提个鸭子来给我赔礼了是不是?陈兰梅瞧她那一脸‘想得美’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脑光闺女!想想自己生的,只能把火气压下去。
林小凤见母亲没说话,便更加确定是猜对了,得意的冷‘哼’,我还以为她储六月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陈兰梅气得咬牙切齿,实在忍不住,冲上去手指就戳她脑门,把她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这死丫头,白天你做白日梦,这都晚上了,你咋还没醒呢?你这脑袋瓜是不是生锈了,咋就那么能想美事呢?妈……妈……你咋还动手了呢……林小凤捂着脑袋,直往后躲。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问了句鸭子的事么,怎么就把老妈的火给点着了。
我动手把你这脑袋给敲醒,省的你一天到晚尽做白日梦。
爸……爸,你快出来救命,我妈她又抽疯了。
林小凤一边躲,一边鬼叫鬼叫的喊救命。
林国祥慌慌张张的从屋里出来,见院里的情况,乌黑的大粗眉皱了起来,这又是咋的了?咋还动起手来了?爸,你快把妈给拦住。
林小凤喊道。
林国祥上去把陈兰梅给拉住,孩他妈,你这是干啥呢?闺女都这么大的人,你咋还动不动就追着打呢?这要是让人家看见了,像什么话呀。
就你这闺女,不打能行么?那脑袋瓜里不知都长了啥,整天尽是想些不着边的事。
陈兰梅打累了,但是气焰还没消。
一想到白白损失了两只鸭子,心口那火气就腾的往上窜。
小凤,你又干啥事惹你妈生气了?林国祥又对林小凤严肃的问。
要是没啥事,媳妇也不可能气成这样。
爸,我可啥事都没干。
就看见地上一只死鸭子,问了我妈一句,我妈就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骂了还不解气,这不就动起手了。
林小凤冤枉死了。
早知道就不问了,莫名其妙挨了顿打骂。
死鸭子?哪来的死鸭子?林国祥在地上找了一圈,还正在门口看到了一只死鸭子。
说是储六月给送来的。
林小凤回。
她送来的?啥意思?林国祥又问。
肯定是想讨好咱家呗。
林小凤还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村里的人送东西过来,都是奔着讨好来的。
是这么回事么?林国祥对陈兰梅问。
哼!你就想的美吧!陈兰梅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那到底咋回事?既然不是讨好来的,好端端的送上门鸭子呀?问那么多干啥?陈兰梅有点心虚,把话题个岔开,没事好好管管你那没出息的闺女,整天围着一个有妇之夫转悠,也不嫌臊得慌。
这件事,陈兰梅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因为周翠兰用两只鸭子来讨好这件事,她没敢跟林国祥说,再加上昨晚去还坛子的事,她回来也没敢说,所以储六月来报仇这个气,她只能往肚子里咽。
说起这件事,林国祥就要替女儿打抱不平了,瞧瞧你,刚开始是谁唆使闺女主动去跟人家好了?这会人家瘫了,你又说你闺女没出息,反正就你一个人说啥都对。
那事实本来就是;以前贺晏之是个大学生,前途好,谁家姑娘不惦记?那现在就是一个屎尿都不能自理的瘫子;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妈,你咋能这样说话呢?林小凤又不高兴了,那晏之哥的腿是能治好的,将来治好了跟以前一样。
陈兰梅嗤之一声,关键是,就他家那穷酸样,能拿得出钱给他治腿吗?等他们能拿出钱的时候,估计贺晏之那腿早就废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晏之哥。
林小凤噘着嘴,没敢说的太大声。
你说啥?陈兰梅没听清,但是隐约听到不是什么好话。
林小凤见母亲语气不好,缩到林国祥身后去。
林国祥是听到林小凤刚才那话了,他道:小凤,你要是实在喜欢贺晏之呢,咱们也不拦着。
但是你得等他把腿治好了再去把他抢过来。
不然你现在把他给抢回来,咱还得倒贴一笔大钱给他治腿,这太不划算了。
林国祥也不想把贺晏之这个大学生给放弃了。
将来有些不懂的地方,还得去找他帮忙。
以后要是真能站起来跟以前一样的话,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对对,你爸说的对。
陈兰梅也连忙跟着表态赞同,等他把腿治好了,你再去从储六月那里把他给抢过来,让储六月知道咱家的厉害。
让储六月跟她陈兰梅斗,今晚这个仇,迟早要讨回来,还得把她从村里给赶出去。
行,那我听你们的。
林小凤就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想来自人家总不可能坑自家吧?所以听爸妈的准没错。
储六月和周翠兰从林小凤家离开之后,一路上,周翠兰几次偷偷瞥向储六月。
从她面上,也看不出高兴的表情来,刚才面对陈兰梅的大怒,她也是淡定自如,这样一个人,真看不出来还挺记仇的。
不过,储六月这个点子绝对是好,这口气出的也是一个舒坦。
就是不知道,她是从哪弄的两只死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