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你尝了没有?周翠兰还担心味道不好。
要知道,昨晚她尝了尝,差点没被咸死。
我做事,妈放三百个心。
味道保证好得很。
陈小莲自信十足。
等着,我梳个头。
妈,边走边梳呗,回头储六月该起来了。
放着钱不赶紧去拿,还梳什么头呀。
陈小莲先恨不得马上茶叶蛋给卖了,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然后回来美美的睡上一觉。
起来就起来,这事瞒得了初一,也瞒不过十五,有啥好怕的。
既然打算做下去,迟早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早点摊牌算了。
我不是怕,那咱们不是头一天么,她要是知道了,万一去坏我们生意怎么办?走了走了。
周翠兰随便梳了两下头发,就扎了起来。
妈,我先挑着,回头你再换我就行。
陈小莲会表现,苦力活自己抢着做。
两个坛子里,各一百个鸡蛋,再加上卤汁,那是一个沉。
陈小莲将扁担放在肩上,半蹲着,试了三次,才撑起腿来。
妈呀,咋那么沉呢!陈小莲在心底哀怨着。
照这个重量,只怕她连村庄都走不出去就得换婆婆挑了。
果然,还没到村头,陈小莲就走不动了。
喘的跟牛似得。
怎么了?周翠兰问。
妈……我……我……陈小莲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压根说不出话来。
手捂在胸口,感觉胸口里面那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可不能因为挣几个钱,把小命给搭进去。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就你这样还想着天天去卖茶叶蛋,我看你就两眼对着天,想想得了。
周翠兰没好气的把她给骂了一顿。
从地上捡起扁担,挑起来就走。
虽说有点沉,但是周翠兰干了一辈子农活,什么苦没吃过?身体底子练出来了,自然要比陈小莲高强十倍八倍。
陈小莲反正就是仗着一个皮厚。
挨两句骂也能受着,只要别让她干活就行。
储六月在浑浑噩噩中,一直睡到天亮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贺晏之倒是早就醒了,见她睡得沉,没忍心叫醒她。
外面已经有动静,应该是有人起来了。
如果老母亲要是知道她这时候还睡着,又该发火了。
贺晏之又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不打算叫醒她。
他轻轻将她的手从他自己腰上拿开,从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退出来,自己先起床。
穿了衣服,扶着床坐到轮椅上,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门没有栓,他就把门拉开。
就是门槛前,他过不去。
正好对面屋里,贺景之也起来了,刚拉开门。
景之,过来帮我一下。
贺晏之道。
哦,来了。
贺景之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走过来,还问了一句,大嫂还没起吗?她生病了,让她再睡会。
咋生病了?昨晚掉海里去了,估计是冻着了。
那要不去拿点药吃吃吧,回头别严重了。
先让她谁会,等醒了再说。
你推我去个厕所。
行,正好我也去。
哥俩上了厕所回来时,贺晏之提起来家里桌子太小的事;打算给家里再置办个大桌子。
现在一家七口人围着个小桌子已经够挤了,要是贺之之也回来,那一桌根本坐不下。
贺景之倒是爽快的答应了,说是今天干活早点回来,去山上砍棵树,看看怎么弄一个桌子。
哥俩说着讲着就进了院子,贺大明从屋里出来,对他们问:看见你妈了没?我妈不在屋里?贺景之问。
不在,我都找遍了,没在家。
贺大明就奇怪了,这人早早的能去哪了?小莲好像也不在家。
贺景之后知后觉想起来,陈小莲今天出了气的起了会早。
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也没见着人。
这俩人一大早的去哪了?贺大明就更加好奇了。
可能是趁着早凉下地去了。
贺景之猜道。
那下地也不能不吃饭呀。
再说了,这俩人哪个是积极分子了?从来就只有磨叽的份,没有赶早的份。
贺大明忽然又发现什么不对劲,对了,六月今早怎么也没看见呢?不会都赶早走了吧?那他们这是要饿肚子是干活呀!哦,大哥说大嫂生病了,昨天去打鱼,给掉海里去了。
贺景之回。
哟!贺大明一惊,怎么那么不注意呢?这会怎么样了,严重不?应该不碍事。
夜里恶寒了,后来又好多了。
这会睡得沉,我就没叫她。
贺晏之道。
那就让她多睡会,她也怪累的。
咱们就自己弄点吃的吧。
贺大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一天天的,连口现成饭都没有,也不知道去哪了?贺景之看向贺晏之,哥俩对视一眼,此刻的心情都差不多。
一个是不能做饭,一个是不会做饭,所以都只能干着急。
老爷子一声没吭,默默的去了伙房。
家里吃的倒是有,关键是,几个大老爷们也不会呀。
储六月在外面的说话声中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开眼,见外面已经亮堂了,而且太阳光好像都出来了。
她猛的从床上惊坐起来。
糟了,糟了,今天肯定是睡过头了。
这个贺晏之,怎么不知道叫她一声呢!心里在抱怨着,已经从床头的柜子上把衣服拿过来穿。
等一下!她蓦地顿住。
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被窝被冷落在那,而自己竟睡在贺晏之的被窝里……什么情况?她昨晚该不会是过分到钻人家被窝了吧?不不不……不可能!她绝对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爸,你快去看看,那饼子都糊了。
咋还能弄糊了呢?你到底会不会做饭?我不是头一次嘛。
干脆都去菜园里摘几个黄瓜啃啃得了。
啃个黄瓜顶啥饿呀。
我这肚子正咕噜咕噜叫呢。
外面传来这样的对话,才打断了储六月当下的思绪。
妈诶,肯定是没饭吃,自己动手了给弄砸了。
可是……婆婆和陈小莲不应该还在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