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亮子应了声,就对大刚子道:大刚子,过来搭把手。
行。
两个人将坛子搬到外面去。
再折回来,储六月抱着坛子从屋里出来,对他们问:你们要多少卤蛋来着?五十。
亮子举了一个巴掌。
那正好,这里就是五十个。
储六月将坛子交给他。
卤汁够多吧?亮子接过来,还不忘问一句。
放心吧,保证够多。
搞得她很小气似得。
但是卤汁哪次不都是管够了?亮子‘嘿嘿嘿’憨笑,那今天还有啥菜没?她今天不舒服,就不做菜了。
这句话是贺晏之说的。
啊?亮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储六月急的直瞪眼,走过去对贺晏之小声的道:我那里还有那么多海鲜呢,不卖出去会死掉的。
那些剩下的海鲜,她就是计划着今天给槐花婶当招牌菜用的。
那就晚上做了自家吃,反正昨晚也没吃尽兴。
贺晏之淡淡的说道。
那你给我钱。
储六月伸手要钱。
……贺晏之嘴角一抽。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怕是忘了夜里谁帮她取暖的,又是谁像个吸铁石一样吸着他,害的他一夜都没有动弹。
那个……六月妹子,贺大哥人家这是心疼你。
你要是真不舒服的话,就别做了,我回去跟槐花婶说一声就行。
亮子见他们俩要翻脸了,赶紧站出来说话。
别因为给他们做几个菜,弄的人家两口子吵起来。
储六月定着贺晏之看了一瞬,还是坚持自己的计划,没事。
我昨晚去海里打了鱼和虾,还有一些海贝,打算着今天给你们做的,不知道你们要不要?要,都要。
亮子赶紧忙点头,槐花婶说了,只要是六月妹子做的菜,哪怕是一根葱都要。
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储六月笑了笑,你就别抬举我了。
咱们做生意归做生意,千万别勉强,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亏的是自己;而且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储六月是不希望在这种生意中存在任何讨好的行为或者心理。
大家都是为了挣钱,不需要谁去讨好谁,更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东西好,而去刁难谁。
在她认为,大家相互帮忙,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行了。
关键是,也没有东西卖不出去呀。
亮子想了想,还真是没有什么没卖出去的,相反,大家都爱吃。
对,就愁太少了。
大刚子在旁跟了一句实话。
你们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晚些我们还是差不多时间来拿。
好。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嘞,走了啊。
跟她挥了手,还不忘跟贺晏之打个招呼,贺大哥,我们走了。
你可别生我们六月妹子的气,她就是想早点把你腿治好。
一句好心的话,却无意戳中贺晏之的痛处。
储六月也是没想到亮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打断都来不及。
她看向贺晏之,他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神的黯然还是明显可见。
只要是个有一丁点自尊心的男人,听到这种话,只怕都会产生自卑的心理。
更何况,她认为贺晏之还是个自尊心比较重的人,还有点传统的大男子主义。
这样的话,他心里肯定更加不舒服了。
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靠女人生存的软柿子?贺晏之现在肯定认为,她不仅在外面宣扬他的情况,还到处说要挣钱给他治腿……他可能还会认为,她是一个爱炫耀自己能力的人。
你要不进屋躺着吧,今天风好像有点大。
储六月跟他说话。
贺晏之颔首。
储六月推着他进去,直接进房里,扶着他上床躺下。
她在心底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省的他多想。
但是刻意的解释,总觉得又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贺晏之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他很清楚,不舒服又能怎样?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不舒服也只能放心底憋着。
你看会书吧,有事叫我。
到底,储六月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两个人相互了解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虽然这两天他们相处的很愉快,也很自然,但是这样的日子不可能是一天两天,也不会是一年两年,极大的可能是一辈子。
所以,他们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彼此,不着急,慢慢来。
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陈小莲和周翠兰还嘿哧嘿哧的在路上趴着。
两个人累的跟狗一样,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会。
妈……我……我不行了……我……我又累……又渴……又饿……陈小莲喘着粗气,说一句要歇半天。
最后,走不动了,两腿僵硬的半蹲下来,把坛子放地上,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接着道:我还想睡觉……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说罢,直接往地上一躺。
也不顾什么来来往往的路人,更顾不上身上的花裙子了,现在是保命要紧。
周翠兰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她脸都不要的睡在路中央,又气又恨。
可是现在哪还有发火的力气?现在能说上一句话就算不错了。
这附近要是能有口水喝也是好的呀。
周翠兰环顾一圈。
一眼看上去,只有一片发黄的麦田,哪有什么小沟小河呀!这都眼看就要到集市上来,也不能半途而废呀。
再说了,总不能再把这些茶叶蛋给挑回去吧?那她非把陈小莲给杀了不可!浪费她那么多钱,还害她起了大早,累的半死不活的为了这两百个茶叶蛋。
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真是着魔了,才相信陈小莲的鬼话。
陈小莲,你给我赶紧起来。
周翠兰走过去朝她踢了两脚。
陈小莲张着嘴,已经呼呼大睡了。
要知道,她是半夜就起来的人。
而且还干了一件非常具有心理压力的大事。
这会又累又困,倒下去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