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个脑袋,她也想不到一本正经的人,会说出这种暧昧的话。
贺晏之看着她那红透的脸颊,面上的笑痕更深了,我说的是实话。
如果我的腿好好的,我也不乐意多个人住进来,多不方便。
说的绝对是大实话。
我不跟你说了。
储六月已经风中凌乱,还是走为上计。
但是刚站起来,手就被他扣住。
好了,咱们说正经的。
贺晏之道。
我看你也说不出什么正经事来。
储六月咕哝道。
贺晏之笑,将她拉过来坐下。
储六月知道这事没商量好,肯定还是要说的,总不能等到晚上再给人家收拾住处吧?!那到底怎么弄啊?储六月问他。
我听你的。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那我先去看看二牛回没回来,请他把床抬出来,我刷一下,趁着现在太阳好,晾干也快。
她起身要走,但是贺晏之又拉住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着。
还有事?储六月不解的看着他。
贺晏之把玩着她的细长的手指,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手指上,今天感觉怎么样?啊?储六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见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已经好多了,都不疼了。
伤口有点深,最好再包扎一下。
贺晏之轻轻的摩挲着那伤口,今天明显还有点红肿。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储六月只觉得手被握在他手里,那指尖的热度透过细微的毛孔,钻进她身体里,感觉体温都莫名的飙升了起来。
贺晏之看了她一眼,抬手将她掉下来的头发丝挂到耳后,小小的动作,做的自然的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储六月一颗心不自觉的乱了好几拍。
在心里道:大才子,八十年代你就这么会撩妹,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指不定要撩多少妹纸!只听贺晏之又道:之之年纪还小,现在还不太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储六月面上正了正色,我是可以不当回事。
但是十来岁的姑娘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要是不帮她引导,将来只怕更不好教育。
贺晏之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我会找时间跟她好好聊聊。
你也别跟她来硬的,她的心理现在比较敏感,两个疼爱自己的哥哥都结婚了,她难免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失宠了,所以才会出现叛逆心理;你要是跟她来硬的,只会适得其反。
储六月就没直说,跟贺之之硬来的话,只怕贺之之会更加反感,更加叛逆,更加不接受抢走她宠爱的人。
贺晏之颔首。
那我去忙了。
贺晏之点头。
储六月起身走了出去,但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了,你不是打算给家里做个大一点的桌子吗?怎么做了一半,东西没了?储六月回来后就发现院子里好像少了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是贺晏之倒腾的那些树木都不见了。
我让景之送去给人家加工了。
贺晏之道。
搞了半天你不会做?……所以,他是被嫌弃了?贺晏之表示很无辜,那些板子需要粘胶,打磨,桌腿也要固定,我没有那些工具,只能把材料做好,让人家加工一下,能省点钱。
储六月听着好像挺复杂的,她点头,那你做多大的?什么形状?当然是方形的。
那个年代只流行方形的。
现在家里又多了两口人,之之也很快就要放假了,我寻思着,干脆做个大一点的,省的吃饭都挤在一起。
我做的这个也不小,如果想加大,得去跟木匠说一声,让他再给加两块板子。
远吗?不远的话,我现在就去。
储六月还是想着加大一点,不然吃个饭连手都抬不起来,怪别扭的。
远倒是不远,就是在三组那边,问一下都知道。
那我现在就去跑一趟。
对了,你也别闲着,帮我多编几个篮子,不然送鸡蛋过来都没地方放。
这件事,她早就想跟他说了。
可以。
五毛钱一个。
贺晏之爽快的答应了。
这么贵啊?人家才卖三毛钱一个。
储六月瞎蒙他。
我编的好看。
超自信。
那行,等你编好了再说,不好看不给钱。
储六月丢下一句玩笑话,就出去了。
贺晏之在后扬唇,笑眼里是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欣慰和满足。
只是,目光在落到腿上,眼底的眸色又暗了下去。
储六月从木匠那回来,刚好看到李二牛牵着驴子回来。
去他家又买了几捆柴火,顺便叫他过来帮忙把棚子里的床给搬出来。
李二牛二话没说,把驴子拴好就过来帮忙。
一张不宽的木床,看上去是不少年了,脚踢了踢,都吱吱呀呀的晃荡。
为了省点水,储六月把床抬去河边刷干净。
贺晏之刚好要去砍柳条回来编篮子,就拿了个斧头跟他们一起去。
豆子想着出去玩,就跟着一起,帮贺晏之推轮椅。
几个人一道来到河边,这会河边围着不少人在洗衣服,老远就听到说说笑笑的声音。
六月,你这是干啥来了?咋把床都给抬来了?二梅子看到她,离着一段距离,就问她。
这不太脏了嘛,抬过来给刷一下。
储六月回道。
刷床干啥呀?你家又不缺床。
是这样的,这几天茶叶蛋订的比较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请了我小姑妈过来帮我忙两天。
我把这个床刷一下给她住。
以后小姑妈得在家住下去,瞒也瞒不住,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
省的大家又开始议论小姑妈的到来。
你这茶叶蛋卖的这么好呐?二梅子惊呆了。
都这请人来帮忙了,得卖的多好呀!还不错。
储六月笑笑。
村里人都说你要发财了,看来真要发财了呀。
没有的事,毕竟都是小本生意,能给自己糊口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