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个爸买贴膏了。
幸好她有准备,担心被老妈撞见,所以从医院买了两贴膏贴回来,不然老妈问她去哪了,她还真说不出来。
这么早人家就开门了?……嗯,那家开门很早。
那你送去给你爸贴上,他说今天感觉好多了,再贴一个差不多就能好了。
好。
储六月应声。
她拿着贴膏去了堂屋,心里一直琢磨,该怎么开口向家里人寻求帮助。
一下子要拿那么多钱,她知道自己家里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父亲是个老实人,挣多挣少都交给老妈,而老妈又是个手里存不住钱的人。
老爸的那点工资,基本上撑不到月底就透支了,所以家里肯定是没钱。
她有一个姑姑家条件还不错,但是跟老妈关系不太好,所以不经常联系。
她寻思着,不知道能不能请老爸去出个面,给借点钱急用一下。
只要帮她度过这个难关,三五百块钱的债务,她一个月内就可以还清了。
六月,你大早发什么呆呀?储国栋从房里出来,刚好撞上她站在门口出神。
储六月回了回神,看了眼外面的母亲,见她还在洗脸,她就跟储国栋道: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储国栋问。
储六月为难的开口,你能帮我借几百块钱么?几……储国栋被她口中的数目惊到了,不是……你借那么多钱干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晏之现在就在咱们这医院躺着。
因为腿伤发炎,导致他现在高烧不退,这都几天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
医生说他的腿必须马上动手术,否则就彻底废了,而且发炎越来越严重的话,就要面临截肢,否则就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们手里现在只有四百块钱,而手术费因为他腿发炎,给手术增添了难度,本来说五百块肯定够了,现在一下子又涨到了七八百,他们家实在是那么不出那么多钱来。
不是说能撑几个月的么?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严重了呢?这么大的事,也让储国栋有点措手不及。
前不久他为了护着我,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当时都疼的晕过去了。
后来我带他去医院看了一下,镇上的医生也没有好法子,这才拖了没几天,现在就越来越严重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命苦呢!储国栋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闺女,嫁农村也已经够委屈了还摊上这种事!爸,这事我没敢跟我妈说,但是爸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能让晏之把腿废了,他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万一真的站不起来的话,我也跟着受累是不是?储六月希望父亲就算不看在贺晏之的份上,也要替她这个女儿想想。
关键是,你这一下子要那么多,又是急用,我怕真不容易呀!储国栋也是为难,而且我单位的工资刚发了半个月,该用的都用差不多了。
几百块可不是小数目,他不能盲目的答应下来,到时候凑不到那么多钱,不是让孩子失望么。
我们家亲戚什么的,还有没有能借的,不管多少,能凑一点是一点。
而且这些钱我发誓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现在已经顾不得多少了,只要是钱,一分一毛都要凑。
那我今天请个假,到处去给你跑跑看,至于能不能借到,我还真不好说。
但是你放心,你是爸的闺女,爸一定会尽力的。
储国栋答应的很郑重。
储六月笑了,谢谢爸,一切都拜托爸了。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妈那,你暂时也别说,她性子不好,回头又要说一堆难听话。
储六月点头‘嗯’了一声。
她知道,母亲一直就看不好她和贺晏之这门婚事,也和百分之八十的城里人一样,发自内心的看不清农村人,而且又遇到贺晏之摔伤了腿,母亲就更加反感提到他们家。
所以储六月选择暂时先不告诉母亲。
你俩叽叽咕咕说什么悄悄话呢?张玉萍端着饭走了过来。
储六月和储国栋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储六月笑道:我跟我爸借点钱。
借钱?张玉萍对钱这个字很敏感,转过来看着她,你借钱干嘛?借多少?果然,老妈眼里只有钱,哪怕是她这个闺女借,也不带乐意的。
嘴馋,想喝鸡汤了。
张玉萍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真要借钱,那我回头去买只鸡回来给你炖上。
谢谢妈,不过,我自己炖就行了。
储六月开心的道谢。
瞧把你给开心的。
张玉萍看她一眼,然后又开始唠叨了,当初要是不听死老头的话,至于连鸡汤都喝不上么?瞧你,才嫁过去多久呀?又黑又瘦。
我就知道那山沟沟里的水土肯定不养人。
老妈唠叨起来那是没完没了,储六月一句话都不敢接,埋头喝米粥。
……吃了饭,储六月并没有在家坐等老爸那边的消息。
她知道,短时间内想借到那么多钱,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就算老爸找到那个条件不错的姑妈家,人家顶多就是抹不开面子,少借一点。
所以,除非是遇到土豪。
当然,她不能指着那不切实际的可能,自己也必须去想法办。
但是,她的朋友并不多,条件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帮上忙的只有周强。
除了周强,也只有赵大刚和她之前玩的比较好的两个同学。
不过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家。
储六月决定去看看。
推了自行车就离开了家。
最终……人是找到了,不过人家说了一大堆,最后反客为主,还向她倾诉了各种日子不好过的话。
储六月知道,在金钱面前,再多的话语都是为借口做掩饰。
当然,借不借都是人家的权利,她没有资格抱怨什么。
经过一次碰壁,储六月决定不再去找另外一个同学jojo了,直接去找把握更大一点的周强和赵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