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长这不糊弄人嘛。
说什么找你这个朋友铁定管,这怎么又要看领导的安排了?大叔顿觉被忽悠了,所以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储六月只能耐心的给他解释,大叔,通电是大事,需要费很多人力,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干部说的算呢?我想村长也是急于没有办法,所以才想着让我来一试;但是大家现在都已经尽力了,以后就看缘分吧。
而且,就算今年通不上电,顶多来年也就能通上了。
真的?大叔一脸不相信,可我怎么听说,这次通完电,以后还要等几年呢?那些都是谣言。
你想想,上河镇跟咱们下河镇紧挨着,凭什么给他们镇通电,不给咱们下河镇通电?这样老百姓能让吗?储六月很清楚,政-府最注重得民心,所以自然会一碗水端平了。
她相信,不管这次哪个镇先通电,只要是一个镇通上电了,其它的村镇不出两年,必定都能过上有电的日子。
因为她记得,以前听爷爷讲过关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是事;乡村通上电,也就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期,所以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那咱再回去找他们去。
大叔一听这话,立马要掉头回去。
大叔,你先别着急。
储六月拉住他,现在回去找他们,人家肯定以人手不够把咱们打发了;所以咱们只能等着。
如果他们最终给上河镇通电,那么等他们把上河镇的电给安装好了,到时候他们还不来给我们镇安装的话,那咱们再组织村民找他们讨说法去。
大叔想了想,最后点头赞同,成,我看行。
走吧,我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行,走了。
……虽然事情没办成,但是把债给还清了,以后就不用在跟周强保持来往了,储六月倒也算是了了一桩大事。
到了村头,储六月就从自行车上下来,自己往家走。
远远的就看到婆婆和几个妇女在家门口拉家常。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婆婆笑的那是一个开心。
储六月猜,婆婆肯定又到处炫耀她儿媳妇去找人给村里通电了。
自从她做生意以来,家里的人缘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
多半是奔着她来,顺便讨好一下婆婆。
这下可好了,把婆婆捧得就差要上天了。
快快快,我儿媳妇回来了。
周翠兰正吹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一下子看到了储六月走了过来,这下可把她激动坏了。
如果儿媳妇真的把通电的事给拿下来,那就不得了了。
绝对是下河镇的大功臣。
那她家那点门槛接下来只怕要被踏平了。
六月,咱们村啥时候给通电呀?有咱们六月出马,那肯定是马上就给通上了。
对对对,有六月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几个妇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储六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实话实说吧,干部说了,这两天就会通知大家……哎呦~真是太好了。
不等她说完,其中一个大婶已经激动的不行了,你们听到没有?这两天就来通知给咱们通电了。
真是太好了,马上就能过上有电的日子了。
可不嘛。
我还没见过电灯长啥样呢!我也没见过。
听说可亮堂了。
就一个拳头大的灯泡,能照亮好大一个房间,还不用点火,连火柴都省了。
那将来可省了火柴的钱了。
何止是省了火柴钱呀,那灯油才省到钱呢。
对对对,灯油烧的最快了,我家每个月都要烧好几毛的油钱。
谁家不是呀。
这下可好了,以后这些钱都可以省下来了。
储六月看着她们一个比一个能说,实在是不忍心扫她们的兴,但是事实真的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美好呀!婶,用电也是要交电费的。
为了避免以后现实和想象中的落差太大,储六月还是先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到时候用电可能比用油灯更费钱。
啊?啥……啥电费?几个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
没用过电,哪里会知道还有什么电费的说法。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反正通电也不完全像大家想象中那么好。
到时候的费用可能还要比用油灯更贵。
储六月说完就进屋去了。
留下几个妇女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
……储六月刚进屋,就看到贺晏之从房里出来。
她看了他一眼,就拿下背在身上的布包进屋去了。
怎么样?贺晏之跟进去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
放下包,储六月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口水。
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贺晏之将她拉过来,圈在怀里,钱还了?当然还了;哪有还钱还不出去的。
那还撅着个小嘴。
贺晏之在她唇上轻轻捏了一下。
储六月看着他,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想起周强那张令她恶心的脸;如果不是那些村民逼得,她今天也不用受周强的言语轻薄。
心底觉得委屈,就一把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怀里静静的待了一会。
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内心的各种情绪。
怎么了?贺晏之垂首看着怀里的人,抬手抚着她的头发。
别问,让我靠一会。
储六月声音闷闷的。
贺晏之感觉到她的心情低迷,就没有再问,而是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房里走。
储六月惊呼一声,喂,贺晏之,你快放我下来……他疯了,敢把她抱起来。
好歹她也九十斤的人呢。
但是不等她再开口,已经被放在床上,贺晏之就站在她面前。
她坐在床上,抬起头瞪他。
贺晏之却不以为意的笑,甚至调皮的把她脑袋当球揉了,一会,储六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看她头发乱的像个疯子一样,他笑了,别瞪,继续靠。
储六月也被他逗笑了,继而,被他搂进怀里。
她双手环在他腰上,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