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瞅他一眼,你知道的可真多。
不是……我还不是帮你关注着么。
跟我有啥关系?你跟二梅子都那么大年纪了,一个娶不到,一个嫁不出去,干脆就将就将就凑一块过得了。
……陈大嘴角抽了抽,我多大年纪了?四十还五十?没四十也快三十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过了三十的话,就等着打光棍吧。
陈大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那你是我大舅子,我当然也得操心操心你了。
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二梅子说,我帮你说去。
滚蛋吧你!尽想写不着边际的事。
不识好人心,吃亏在眼前。
……你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没文化听着当然别扭了。
…………周翠兰也逮着储六月问了一堆关于贺晏之的情况,储六月起初还应付的可以,但是婆婆问的不是一般的多,到最后储六月只是两三个字敷衍了事。
我咋觉得你好像不太耐烦似得?周翠兰问了几句,都被她三两个字敷衍了,马上就不高兴了。
妈,我一天活干下来很累的。
确实,储六月的声音中都带着沉重的倦意。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只想回屋蒙头大睡一觉。
我就问问你我儿子在哪咋样,跟你累不累有啥关系?说个话难道也费劲吗?他工作很忙,没时间陪我说话,所以没说两句我就回来了。
这样的话她都说了三遍了,还一直重复问,给谁谁不烦?更何况,她今天还遇到那种事。
那你咋不等会,等他不忙的时候再问问呢?家里那么多事妈又不是看不见,我在那等着,家里的活谁来干?那你干啥让李二牛和陈大天不黑就走了?把花钱雇来的人放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累死也活该。
我高兴,我乐意行了吧!储六月再好的脾气也不好了,丢下一句就走了。
诶~你……周翠兰还想说什么,但是人已经走了,她在后嘀咕一句,发的什么神经病!储六月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中午没吃饭给饿的,胃开始疼的厉害起来。
她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门,想进屋坐回。
这时贺杏花从屋里出来,刚好看见,六月,你怎么了?没事,有点胃疼。
她回道。
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呀?贺杏花猜道。
储六月没说话,进屋坐了一会。
贺杏花知道她肯定是没吃饭,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又拿了两个卤蛋来。
快点喝点热水,再把这两个卤蛋吃了。
贺杏花把水递给她,装卤蛋的碗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储六月接过水喝了两口,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
来,吃个卤蛋。
贺杏花把卤蛋端给她。
储六月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不然胃都饿坏了。
储六月没再说什么,接了过来。
晚饭后。
储六月在院子里洗腌好的鸭蛋,突然听到门口有自行车的声音,然后有人拍门。
她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
门拉开,门口的人让她一震。
黑暗的夜色,并不难分辨贺晏之分明的轮廓,以及那双幽深的眼眸。
他面色严肃的站在门口,似乎知道是她开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突然回来,储六月多少有些意外,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是理所应当。
她转身要走,但下一瞬,手腕被扣住,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她倔强的不肯回头,他也不肯松手,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六月,这么晚谁来了?周翠兰从屋里出来。
由于光线暗,顶多只能看到门口有人。
是晏之回来了。
储六月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这次贺晏之也没有攥着不放。
啥?晏之回来了?周翠兰声音都变得有劲了,连忙走了过来。
妈,是我回来了。
贺晏之道。
他搬着自行车进来。
晏之,你咋这么晚回来了呢?是不是有啥事呀?周翠兰跟在他身后问道。
贺晏之将自行车靠在屋檐下,目光看向储六月,她显然是没跟家里说下午的事。
这也是他预料中的事,就怕她什么都不说,闷在心里。
妈,没什么事,你早点去休息吧,我就是找六月有点事。
贺晏之现在没心思回答母亲任何问题,只想立刻,马上把误会解释清楚。
啥事呀?你们今天不是才见过面吗?这有啥事用得着大晚上的从城里赶回来?周翠兰估摸着,肯定不是啥小事。
今天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说。
那到底啥事呀?……贺晏之不想惊动家里人,觉得根本没必要。
是晏之回来了?贺大明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
爸,是我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咋回来的?我骑车回来的。
这大老远的,你骑车回来?这句话是周翠兰说的,语气中含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得骑几个小时吧?!也不算太远,我抄小路走的。
那你这么着急回来,到底是有啥事呀?周翠兰要急死了。
实在是想不到有啥事用得着他大晚上从城里赶回来。
贺晏之看了储六月一眼,见她也没有要帮忙解围的意思,他只能道:妈,真没什么大事,你和爸早点去休息吧,回头我让六月跟你们说。
周翠兰立马就不高兴了,儿子现在有事居然不是第一个跟她说,而是想着跟媳妇说。
一个个没良心的,把他们养这么大,他就是这样回报他老妈的!行啊,有了媳妇你妈我屁都算不上了。
周翠兰阴阳怪气的说:可以啊,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妈,我也当没你这个儿子。
周翠兰丢下话,气冲冲的回了屋。
妈……贺晏之无奈。
晏之,你妈这阵子身体不好,你不赶紧过去安慰安慰她。
贺大明道。
无奈之下,贺晏之只能先去把老妈安抚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