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吐了口嘴里的血水,忍着性子说:顾老板,你这拳头是为了公事挥的,还请你直接说明我陈大做错了啥。
如果是为了家事挥的,请你留着回家再挥,这里的工地。
你觉得老子想对你挥拳头,还用得着分场地嘛?啊?顾老板像一头雄狮一样,嚣张又霸道。
陈大面色铁青,那也总该有个理由吧?还他娘装傻是吧!老子今天就打到你清醒为止!说罢,挥手又是一拳。
陈大被打的踉跄不稳的连退好几步,还是被工人上来给扶了一把,不然只怕是要栽跟头了。
顾老板像个娘们一样碎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才吃了几天饱饭,居然敢控制我女儿撒谎吃错药来骗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你这点小把戏,我一句话就能把你送进派出所把牢底坐穿了!陈大一震。
总算明白顾老板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原来是知道了顾筱筱自杀的真相。
可关键是,顾老板咋知道?难道又是那个顾筱筱出尔反尔,又把实话告诉顾老板了?他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顾筱筱又不是一次说话不算数了。
既然顾老板是因为这件事,那么陈大自认为没啥好说的。
虽然顾筱筱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但是起因是因为他。
顾老板依旧是不依不饶,嘴里难听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这让工人对这个平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顾老板大改以往的形象。
在生意和生活中,顾老板是绝对的两面派人。
原先他处处表现出较好的形象,是想和贺晏之把生意做长久,但是现在控制了陈大这个重要的人物,以陈大和贺晏之这层关系,贺晏之是不会轻易跟他把生意弄砸的。
加上他现在计划办个洗煤厂,那么贺晏之手里的生意他基本上是吃定了,所以形象方面自然也不再是重点。
这会李二牛看不下去,站了出来,哟~大老远就听到这边一阵吵吵,原来是顾老板呢!我说呢,咱村上也没这么响亮的嗓门呀!咋的,这是谁惹着你这位大老板,又来逮着未来闺女婿撒气了?顾老板听得出李二牛话中夹枪带棍,所以冷撇了他一眼,并没理会他。
这要是家事呢,回家关起门来说,别在这影响大家伙干活,也怪丢人的。
这要是公事呢,咱这点小工地啥时候轮到顾老板这样的大忙人来插手了?李二牛是顾着陈大的面子,把话说得好听点,说得不好听点:你他娘算哪根葱,凭啥来工地上闹事?顾老板自知自己管不着人家工地上的事,当然只能以家事为由,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就一点家事。
他对不住我女儿,我这个当老子教训他一下不为过吧?有你这种教训的么?还是堂堂大老板就这点教育的知识?李二牛看眼鼻青眼肿的陈大,又心疼,又来火,再开口面色极其难看,看清楚,人家长这么大亲老子都没舍得碰过一根手指头,你算个啥?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你当真以为他家几个娘们好欺负是不是?!李二牛从旁边人手里夺过一把铁锹,用力的往地上一插,铁锹结结实实的插进泥石中。
李二牛那暴戾的架势,也颇有几分你死我亡的架势。
你……顾老板气结。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帮陈大而得罪他。
你啥你?李二牛更加凶悍了几分,我告诉你,要不是看陈大的面子我早就让你下不来台了。
就拿你闺女自杀的事来说,怪谁?怪你自己没教出一个有出息的闺女。
一个黄花大闺女整天追着男人让人家娶她,丢不丢人?顾老板气得脸都僵了。
李二牛!陈大叫了他一声,意思是让他别说了。
你闭嘴!李二牛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你他娘自打被顾筱筱缠上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跟个怂包一样;你是吃她家一米粒,还是喝她家一口水了?老子告诉你,你他娘的是娶媳妇,不是娶祖宗!骂完了陈大,李二牛还上瘾了似得,转过来又怼顾老板,还有你,听好了,你闺女自杀那是她心胸狭隘,自己想不开,不关人家的事。
有本事她一脚把陈大给踹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个贤妻良母,实在做不了贤妻良母,本本分分别作妖也行,别整那些死不死的玩意吓唬人。
这少个太阳大伙谁都没法活,但是死个人的话,太阳它照样从东往西转,一天都不带少的。
除非是下雨天。
除去最后那句话,李二牛的这席话绝对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但是他也不知道脑回路怎么搞得,最后非要冒出那样一句充满笑点的话,让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就变味了。
顾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抽了抽,我们自己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不好意思,你是外人我都不是外人。
李二牛毫不客气的把话驳了回去,陈大是你女婿,到你家也就是你半个儿子;我是陈家的女婿,那我就是陈家半个儿子;你闺女现在是嫁到陈家,不是陈大倒插门去你们那头,你说咱俩谁是外人?强词夺理,可笑至极!顾老板冷哼一声,不想再跟他这种没文化的人说下去,有失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占不到上风。
我知道,你有文化讲不过我,但是我再说一遍,把我兄弟不当人,就是把我李二牛不当人;把我李二牛不当人,我还真能做出不是人做的事。
顾老板眉心突突直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瞪了陈大一眼,然后便甩手走了。
等顾老板走之后,大家伙都替陈大抱不平,一致说顾老板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干活了,干活了。
李二牛把大家都疏散了。
这气归气,将来还是要常碰面的。
陈大被打的鼻青眼肿,也没心情干活了,李二牛拉着他去山口抽了根烟,叫他去小医生那边处理一下他也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