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吃完饭,陆南城向其余三个室友挥挥手,便和盛青黛一起,走回女生寝室。
这次,只送到楼下,陆南城便不再往前。
你照顾好自己,明天早上我接你一起吃早饭。
盛青黛原本正要点头,不过突然想起明天学校的安排,明早我和室友们一起就好,等晚上事情少一些,我再去你们系找你。
陆南城有些不大习惯,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
盛青黛左右看了看,他俩站的位置恰好是视野盲区。
她上前一步,拉住陆南城的手,我能照顾好自己啦,而且,你学的专业本就不容易,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陆南城见盛青黛为此绞尽脑汁,脸上露出笑意,我明白,你先上去吧,明天晚饭的时候我来找你。
那我上去了。
盛青黛说着,看向陆南城紧握着自己的手。
陆南城这才徐徐松开,好,我看着你上去。
盛青黛走进宿舍,即将拐弯上楼时,往外看了一眼,陆南城还没走。
知道他不放心,盛青黛朝外挥挥手,迅速爬上了楼。
宿舍门是关上的,盛青黛取出钥匙,推开门。
屋子里的氛围有些许压抑。
看到盛青黛回来,刘梅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做贼一般小声地说:你回来啦?盛青黛闻言,看向吴招娣那边,她挑了挑眉点点头,嗯,你们吃饭了吗?吃了,对了,你的热水刚才我们顺道一起打好了。
陈雪转身用正常的音量回道。
吴招娣看着摊开摆在桌面上的书本,愈发觉得自己和另外几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谢谢!简单招呼完,寝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盛青黛洗漱完,翻开书本看了两眼,早早躺上床休息去了。
吴招娣见状,撇撇嘴,灯熄了之后又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一会儿才休息。
……盛家学坐在审讯室里许久,对于指认的那些他一个没认,下巴上的胡子一夜之间冒出不少。
盛同志,证据已经罗列得很清楚了,你再怎么僵持也没有任何作用。
警察敲了敲桌子,再次提醒。
盛家学一夜未睡,此刻大脑意识都开始昏沉起来。
我说了我没做过,再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
盛家学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
是吗?不过你或许不知道,宁海寄过来的证据里,可是一五一十写得清清楚楚,你和杜康之间的通讯记录,你寄给杜康的东西,我们现在可都拿到了,如今问你,不过是走例行的流程罢了。
盛家学交握的手紧了紧,下一刻语调不变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套话,这是在诈我吧。
警察对他这样的人见得太多,合上本子,你应当清楚,我们这些话都是事实,对了,就算私放刑犯这事儿你躲过了,你别忘了,你还替你女儿疏通关系企图顶替名额,你以为把名额还回去就算了?说完,警察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盛家学挫败地趴在桌上。
虽然面对警察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可是他知道,正如刚才那位警察所说,他完了。
之所以强撑着不开口,不过是等着沈容替他想办法。
……这一晚,沈容找了自己家所有能联系到的人脉。
无一例外,人们还没等她开口,便迅速拒绝。
盛太太,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帮不了啊,你们担子也太大了些,侄女都嫁人了,不上学也没什么,实在想读么,随便念个普通大学不就好了,非要去京大……我们怎么帮,你们是私放刑犯,不是其他小打小闹!沈容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话,整个人一夜间老了几岁。
她昨天试图联系她娘家,起初他们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没过多久,知道盛家学犯的什么事后,便打电话说家里无能为力。
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沈容一把将电话往地上一摔,靠在墙上无力地滑坐到地上。
她和盛家学虽说相看两相厌,但是盛家学倒台,对她来说影响很大。
原先因为盛家学没什么本事,她就被人明里暗里讽刺,现如今要是盛家学彻底完了,她的处境只会更差。
而且要是牵连到她女儿还有儿子,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等等……她不是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女婿吗?沈容迅速从地上站起,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想了想,她还是重新换了一套体面的衣服,这才叫司机开去苏明远那里。
……盛悠悠怎么没可能想过找苏明远帮忙,她一回家便给他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但是都是助理帮忙接听的。
太太,苏总他现在在忙,没时间接听,一会儿等他开完会,再给您打回来好吗?我找你们苏总有急事!你赶紧把电话给他!盛悠悠大声地对着电话筒吼道。
助理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语气温和,抱歉,苏总他真的在忙,而且他现在不在公司。
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苏总的行程我无权过问。
太太,等苏总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您。
助理说完,迅速挂断电话,他虽然不清楚苏总的行程,但大抵能猜到苏总去了哪里,不过他怎么敢给老板娘打小报告。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盛悠悠气愤地放下电话。
她只知道苏明远生意做得很大,平时联系他也都是通过助理,现在助理不说,她实在没有办法。
从下午等到晚上,盛悠悠都没有等到苏明远回来,迷迷糊糊中她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等她睁开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家里找了一圈,她也没发现苏明远回来的痕迹。
苏明远……作为妻子,丈夫一夜不归,盛悠悠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