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家接二连三的电话,也因为系统的催促,苏明远第二天就启程,回了京市。
看着蒙上厚厚一层灰的屋子,苏明远眼神一寒。
盛悠悠她居然真的敢离开!顾不得再纠结这一点,苏明远备上厚礼,驱车去了沈家。
沈家人丁兴旺,苏明远单枪匹马进去,倒真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沈康生瞥了眼苏明远带来的厚礼,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
虽然沈家根基深,但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没什么钱。
沈家又一向自诩清高,看不起别人的敛财行为。
所以过得也比较清贫。
还是在和苏明远合作了之后,沈家的条件才慢慢转好。
孙女婿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回自己家还这么客气。
沈康生客套地说,不过让两个儿媳妇收东西却也很是麻利。
苏明远脸上表情得体,并没有透露出一点儿个人的情绪。
外公这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我做孙女婿的一点儿心意罢了,哪有什么不当收的?沈康生就喜欢苏明远世故这一点,他知道人情往来的一些规矩,用不着自己多加提醒。
既然这样,那外公我就只好收下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你这一番心意了。
沈康生笑着道。
负责唱白脸的沈安泰此时也收敛了电话里的怒气,看着苏明远的目光满意极了。
要不是他家里没有女儿,哪里轮得到让盛悠悠这个外姓人捡好处?所以整个沈家算下来,真正关心盛悠悠的,也就只剩下她妈妈沈容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见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被苏明远用利益收买,沈容脸上一片寒意。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看向苏明远,诘问他道:苏明远,你既然已经娶了我家悠悠,你怎么还在外面胡来?听到沈容这句喝问,和谐的谈话氛围倏地散去。
沈康生不满地看向沈容,这个女儿实在是拎不清,孙女婿苏明远生意做得那么好,在外面乱来了点又不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悠悠都还是他的正牌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姻婚姻,昏一点也就相安无事了。
沈容。
沈康生喊了下她的名字,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及时停下无意义的追问。
苏明远看向自家岳母,神情完全没有一点波澜,他疑惑地问:妈你可不能冤枉我。
沈容原本已经因为她父亲的话打算消停下来,但是听到苏明远这话,她双眼瞪大了不少。
当时电话里听得那么明显,苏明远现在怎么还有脸否认?我冤枉你?沈容不可置信极了。
苏明远叹了口气,我和悠悠两口子拌拌嘴皮子,妈你怎么可以说成我出轨呢?可是当时你在电话里明明——够了!沈康生见沈容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开口喝止,沈容你都将近五十岁了,说话怎么能没有一点根据?被沈康生指责后,沈容此时的反应跟当初盛悠悠的有些类似。
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怎么自己家里人却帮着苏明远说话呢。
悠悠也是他的外孙女啊,爸他怎么能帮着外人?沈容正要开口辩驳,但是她突然想起来盛家学刚出事时的情景。
当时她原以为自己的娘家会出手帮忙,结果他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自己缠上。
当时找苏明远也是一样,他甚至从京市躲去了外地。
之前沈容还觉着是盛悠悠没看住自己男人,现在才发现,沈家和苏明远实际上是一类人,都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人。
这次沈家说着要帮她家悠悠出气,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打着盛悠悠的名号,从苏明远那里索要好处罢了。
爸,苏明远出轨明明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是悠悠的外公,怎么能不站在悠悠这边?沈容满脸失望。
沈康生下意识看了看苏明远的表情,见他没有动怒,才瞪着沈容说:我看你才不清醒,悠悠是什么性子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她那孩子打小就听风是雨的,这次也是她误会了。
还有啊,她都二十几岁,嫁为人妻了,怎么一生气还是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苏明远听着沈康生所说的话,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沈康生这老东西,只要利益到位,一切都好说。
要不是因为这一茬,当初那么多可选择的结婚对象里,盛悠悠怎么可能成功上位。
沈容看看她爸,又看看她几个哥嫂,无一例外,他们都站在苏明远那一边。
你们不关心悠悠,我关心悠悠,难怪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我看你们压根儿就没有认真去找!说完,沈容只觉得一秒也不能再在屋里待下去,转身就离开了。
嗐,悠悠这孩子就是被她妈带坏的,你瞅瞅这性子。
实在是麻烦孙女婿多担待了!沈康生自持辈分高,对苏明远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悠悠性子挺好,可能也是我太过忙碌,所以忽略她了些,这阵子忙完,我去哄一哄,实在是让爷爷和舅舅舅妈担心了。
那就好,家和万事兴嘛,到时候悠悠回来了,咱们一定好好管教管教。
……上周刘文强借着查盛青黛乱处男女关系这事儿,把经济系的一干老师都得罪得死死的。
当时从年轻研究员口中得知刘文强的背景后,邵文博便向上级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
虽然那些年资本家确实被人看不起,人人喊打,但是近几年,国家的经济需要复苏,学经济也已经不是前些年那样的地位。
而且今年听说还有相应的政策要出台,刘文强那样鄙夷经济学老师的说辞就很有失公允。
邵老师你放心,这件事咱们一定查清楚,绝不能让咱们经济系的老师受这委屈,您别气,京大既然开办经济系,就是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的,他不过就查查 纪律罢了,哪里能有那个本事看不起经济系。
校长说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不管这刘文强是谁的亲戚,反正他是不能再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