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字据,走出卖家的院子。
陆南城牵住盛青黛的手,问道:咱家真拿得出那么多闲钱?这几年我们都没办法兼顾养家和学业。
拿得出来啊,就上次你和妈给我的,都有近一万,再加上我自己这边的,买了房子也还剩不少。
盛青黛说完,笑着道:南城,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富有一点。
而且不能挣钱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儿了,等到时候政策下来,利用课余的时间,经营生意也不算太忙。
听到盛青黛这话,陆南城对于她的财产也没产生一点儿好奇。
原本他觉得能有小一万就够这几年养媳妇儿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家媳妇儿爱好是买房,花钱的速度远远超过他曾经的预估。
我得再抓紧点儿学出师了,不然我可能得被你养一辈子了。
陆南城叹了口气说。
那你得加油了!盛青黛没提,以陆南城所学的专业,除非他干刑法不允许的买卖,不然想抢过养家的胆子几乎不可能。
陆南城其实现在也明白了这一点,不过这并不是他理所应当躺平的理由。
即便不能超过妻子,好歹也不能给她拖后腿才行。
……沈容看穿自家人的嘴脸之后,没有再在楼下停留,而是回了楼上,收拾起了她的衣物。
沈老太太看出女儿心情不好,也悄悄离开位置跟了上去。
看到她收拾衣服的动作,沈老太太赶紧咳嗽两声,咳咳。
沈容余光往她妈这边瞥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来。
知道女儿是受了委屈,沈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声,为难地说道:容容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我们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啊!沈容抿紧唇,仍旧不搭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悄悄慢了下来。
知道女儿听进去了,沈老太太又说:虽然我们家看起来风光,但是之前站队的时候没站对啊,要是和苏明远也闹掰了,我们家那就更困难了。
沈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她妈,义愤填膺地说:那我女儿就活该被欺负了?沈老太太拍了拍沈容的肩膀,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听到她母亲这话,沈容越发生气,孩子孩子,她都快五十了,哪里还是孩子?你爸虽然说的直白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何必想得那么清楚,你当时嫁给盛家学也不是因为喜欢他啊,就是合适而已,你们也凑活着过了这么些年,怎么悠悠她就不可以了?虽说苏明远乱来了些,但人家可比盛家学能耐,你管他在外头怎么玩,反正悠悠是苏太太,好处少不了她的。
沈容此时也过了情绪最激动那阵儿,态度缓和了下来。
你自己也考虑清楚,就算你替悠悠那孩子争取了公道,苏明远出的轨就不存在了吗?要是闹翻,他苏明远倒是能拍拍屁股走人,没什么损失,而咱们家可就不一样了。
妈,我知道了。
说完,沈容将刚收拾好的东西又丢回了衣柜。
沈老太太见状放下心来。
可以不找苏明远的麻烦,但是一定得找到悠悠。
好,悠悠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唯一一个外孙女,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心去找的。
那就好,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老太太张张口,最后还是安静地关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了沈容一个人。
悠悠啊,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啊?……因为那天医院的事情,盛悠悠原本要做的检查并没有做成。
这天她吃饭时再次泛起干呕,徐凯坐在餐桌另一头,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即便没经历过,徐凯还是听说过一些,一猜到那个可能,他的眉头缓缓拧紧,脸色也变得极其吓人。
盛悠悠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回视过去,发现那人是徐凯。
她用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干笑着说:昨天有点儿吃坏肚子了,一直有些干呕,这个厨娘的手艺不大干净啊。
是吗?徐凯语气淡淡地问道。
盛悠悠不敢放松警惕,肯定地点了下头,是啊,难道你不觉得这几天的饭菜不新鲜吗?徐凯看着睁眼说瞎话的盛悠悠,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
盛悠悠伴随着筷子砸到桌上的声音抖了抖身体,我……我…陈嫂?徐凯拔高声音,喊道。
虽然喊着陈嫂,但是他的视线一直看着盛悠悠。
来了来了,怎么了徐先生?陈嫂弓着腰,一边擦手上的水渍,一边问。
盛小姐说你的饭菜做得不干净,她吃坏肚子了。
说完,徐凯靠到椅背上。
陈嫂听到徐凯这话,也一起看向了盛悠悠。
这位毕竟算她半个雇主,陈嫂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说:这菜都是我大早上找本地商贩买的,做菜前我也洗了四五遍,不会不干净,而且,这菜徐先生也吃了……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徐凯也吃了,要是菜有问题的话,怎么只有盛悠悠一个干呕。
见盛悠悠不说话,徐凯对陈嫂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悠悠的肠胃可能娇气一些,你先下去吧,下不为例。
谢谢徐先生!陈嫂鞠躬道了谢,才退了下去。
盛悠悠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坐立难安,徐凯这反应,分明没信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