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四月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晏溪上次买的军绿色棉布。
给天天做了一个军绿色的短袖。
今天下班顺道去邮局,看有没有自己的信。
同志你好,请问有没有钢铁厂家属院五号楼晏溪的信?坐在柜台前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冷漠的说两句等着,我给你查一下。
不一会儿,晏溪就听到喊晏溪是谁,有你的信。
晏溪跑上前,拿信。
一看都是苏市来的,居然里面还夹杂了一封文编辑的信把信放在挎包里,就去买菜。
想到陈楚辞那臭男人,应该就是这几天回家。
买菜就多买了一个人的。
回家看信,最先看晏母那边的,一般都是那几句话,家里都好。
要她不要惦记家里。
和小陈好好过日子。
那孩子就和他一般相处,还在心里叮嘱早点要孩子。
晏溪不禁心里一暖。
晏母一直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知道家里一切平安就好。
再看张静的信。
一看那开头,结婚。
晏溪算了算时间。
自己到东北来都快四个月。
而张静和他对象去年就在一起,那确实要结婚。
张静在信里面说自己结婚她不回去,不能给她画一个好看的妆。
先知道就早点结婚。
张静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和白戈的性格正好互补。
这次他们俩结婚,晏溪和陈楚辞是不能回去的。
只好写信在信里面祝福他们永结同心,幸福长久。
最后看的信是文编辑的信,信里面的钢笔字和他人看起来一样。
下笔有力,字体纤秀。
说他们杂志社那边现在有一个活动,是关于写小说的。
问晏溪有没有想法。
要是想参加,就给他回信。
说起小说投稿,晏溪心里一动。
她原本刚来这里开始写稿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
奈何这个时代的小说限制太多。
一不小心就要被拿出来做文章。
因此这事一直压在她心底。
现在看到文编辑的信。
晏溪心里的小火花一下就被点燃。
执笔写信。
说自己有这个想法。
等以后小说的题材构思出来后就寄信联系。
信写完,放在钢笔。
就要去接天天放学。
顺便把信放在家属院的邮箱里面。
一路上,晏溪发现东北的天真的变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两口子骑着自行车。
晏溪看到就想陈楚辞怎么还不给自己来信,打个电话也行。
一走就是小半个月。
一边走一边埋怨他,嘴上都能挂个小油壶了。
到了托儿所门口。
就看到一大群家长在翘首以待。
晏溪也朝里面走,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一瞬间晏溪居然觉得那是陈楚辞。
回头一想他还在外地出差,就蔫了。
这几天林大姐家的两个孩子都一起感冒。
现在正是季节交替,小孩子很容易得流行性感冒。
林大姐一家又是疼孩子的,干脆就直接回家休息几天。
托儿所放学,一到时间。
大人从老师手里接走孩子就行。
等到晏溪准备排队接天天的时候。
就看见前面有个男人已经领着天天准备走,晏溪一看那还了得。
以为是人贩子,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呵斥前面那男的给我站住。
说完撒腿就追。
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近,晏溪几个健步就上前。
拉着天天的另一只手。
结果一看男人的正脸,不就是消失小半个月的某个臭男人。
周围的热心群众刚刚听到晏溪那一嗓子,就纷纷上前围着陈楚辞两人。
这下好了,一家三口像看猴一样,被看戏了。
晏溪也没想到这年代的人这么热心,要是现代吼一嗓子。
那效果好像没有什么用。
陈楚辞刚刚听到自家小妻子那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就知道要坏事。
看到周围的群众。
只好搂着晏溪的肩膀说:各位同志,不好意思。
我刚刚出差回来。
接孩子,我家的没有认出我来。
众人这才善意的笑了笑,一个大婶子爽朗的说:这是夫妻分别久了,没有认出来。
没啥大事,大家都散了。
接自家孩子。
晏溪在旁边也跟着讪笑,实则心里的想法就是完了,以后接天天这活儿还是让陈楚辞来。
现在她已经出名了。
三人像真正的一家人。
刚走出托儿所晏溪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陈楚辞:你怎么回来直接来接天天。
不给我说一声。
现在害得我出丑。
说完就用手扭他的腰。
陈楚辞嘶的一声,哎呦,媳妇儿,痛。
我错了。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我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是你能不能回家掐我我。
天天这孩子还看着。
果然在他们俩中间的天天,正抬头一脸疑惑的望着两个大人掐架。
晏溪只好松开,马上变脸,温柔的对天天说:天天,刚刚我是给叔叔在挠痒痒啊。
走,阿姨今天带你去百货商场买奶油蛋糕。
上次你不是还想吃。
今天让你叔叔付钱。
拉着天天的小手就往百货商场走,陈楚辞在后面提包。
唉,还在想惊喜怎么成惊吓了。
两大一小直奔百货商场,买完小蛋糕就回家。
还好晏溪今天买的菜多。
不然有些刚回家的人就要和苞米糊糊。
回家洗手做饭,天天在客厅玩自己的。
陈楚辞先去澡堂子清洗自己。
知道自家媳妇儿爱洁,出差这么久洗澡都没有好好洗。
要是不把自己打理干净,晚上肯定要素着。
等陈楚辞回来,晏溪的晚饭也做好了。
小小的蛋糕分成三份,一人一份。
晏溪自从天天来到他们家,买的好吃的从来都是分成三份。
她不像大部分家长,有好吃的全部留给孩子。
在她这里不管孩子,都是人人平等。
有些家长从小把好的全部留给孩子。
孩子长大了也不见得把好吃的全部留给大人。
趁孩子小,就要培养他分享的意识。
三个人吃完饭。
和以前一样,今天晚上某个大尾巴狼费尽心思的哄天天去另一个房间睡。
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晏溪就是不帮忙,在旁边看好戏。
眼里看好戏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楚辞耐着性子哄天天,也不知道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才让天天答应今天一个人睡。
晏溪也不管私底下两人的交易。
到了晚上,果然这厮就像个莽夫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晏气得晏溪狠狠地咬他几口才算解气,到了最后关头。
晏溪在他耳边说今天是安全期。
果然抬头看着某人的脸都黑了,陈楚辞想晏溪就是故意的,报今天白天的仇。
两人分开半个月,都互相想念的紧。
只是陈楚辞又是闷的。
嘴上就是不说。
只能在晚上用行动表达。
晏溪完了就迷迷糊糊的想,这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不划算了。
以后要换个方式。
陈楚辞打水给两人清理好后,看着娇娇嫩嫩的小人儿,心里止不住的软。
还是睡着了听话。
小嘴红艳艳的,还在嘟哝自己亏大了,要陈楚辞给她买好吃的。
两人相拥而眠。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机械厂。
有些人坐在书房一晚上,夜不能寐。
想起那个年轻人警告的话。
不由得背后一凉。
自己最近像是惹到人了,哪里都不顺。
看着桌子上的笔和信。
还有那些照片。
还是没有忍住发了一大通脾气,都以为老子好惹,脾气好。
都给老子等着。
拿起笔就开始写这些年自己和他的一些利益往来。
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密密麻麻的几大篇。
准备天亮就寄出去。
可谁知道天亮了是不是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