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的大白菜已经在堆在走廊上两天了。
晏溪打算今天去找高大姐一起腌酸菜。
准备好一个装酸菜的大缸,用水洗干净。
做酸菜最重要的就是全程下来不能沾油。
晏溪知道这个要点就和川渝地区那边做泡菜一样,不能沾油,一旦做酸菜的时候沾上油。
酸菜在发酵的途中就会坏,到时候一家人的过冬的菜就要泡汤了。
高大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明天我带着天天给你帮忙。
正好你们家的两位大哥都在外面。
高大姐一听晏溪的话,眼眶就湿了。
自家的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当兵。
娶妻生子都是在驻地那边找的对象,就算自家老两口一年到头下来见不到儿子孙子几面。
都说当兵光荣,只是自家人才知道当兵的苦,还好两个儿媳妇都是两个儿子自己在驻地那边领导介绍的。
一个小家还能聚到一起,至于她自己和老吴。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经历了。
只要儿孙过的好,他们老的心里也就放心。
晏溪看着高大姐红红的眼眶。
知道这是想念在外当兵的儿子,赶忙转移话题。
高大姐,你这积酸菜可得好好教我。
我们那边还没有积酸菜这个活。
都是晒干菜。
你第一次送给我的酸菜。
我弄来炒着吃。
可好吃了。
你这手艺我可得好好学习。
一番俏皮话,倒是把高大姐伤心的思绪拉回来。
哪有 你说的这么好吃,我们东北这边积酸菜那可是必须的。
你是今年才过来。
等以后啊,你就明白了。
这积酸菜了。
最怕的就是在当中你的缸没有洗干净。
或者你的手沾油。
只要不沾油。
盐不要太多。
积出来的酸菜就是好吃。
来,你的酸菜缸子都准备好了吧?吴大姐就去走廊那边看。
等看到晏溪清洗好的缸子,就开始和晏溪准备积酸菜。
积酸菜要用开水先烫一下,先去厨房烧水。
然后啊,我们就把白菜一分为二晏溪就和高大姐一起劈开酸菜,中间还要把烂掉的白菜叶子扒拉掉。
等所有的白菜都被劈开后。
就在开水里面过三秒左右。
放进洗干净的缸里面。
之后一层盐一层白菜的开始码。
到最后,白菜码完后。
就往里面倒凉白开。
然后最上面用洗干净的大的鹅卵石压住。
腌制大概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吃了。
到了冬天,酸菜可以和一切搭配。
吃法多变,晏溪最喜欢炖着吃。
想到腌制好的酸菜,现在即开始流口水了。
高大姐帮晏溪积完酸菜以后,晏溪就要请她吃饭。
高大姐,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喊上吴厂长。
我做两个下酒菜。
你别拒绝我,我这是给我家那位j解解肚子里的酒虫。
晏溪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
高大姐也不好拒绝。
那我今天就占你这个便宜。
正好你镜头也教教我。
你上次做的那几个下酒菜。
我们家老吴到现在喝酒的时候还在念叨。
晏溪还不知道自己随手做的几道小菜让吴厂长惦记这么久。
好,今天给他们做个新鲜的。
晏溪来到厨房拿出自己在副食店买的卤料。
开始配。
吴大姐看着晏溪在自己配卤料。
竖起大拇指。
你还会这个啊。
小溪,你这会的真是多啊。
小陈这小子娶到你真是走了大运。
晏溪谦虚的一笑,高大姐也是过来人。
知道晏溪害羞就没有说什么。
配好卤料就拿出豆干还有昨天买的猪大肠。
看到这玩意儿,高大姐都没有顾得上臭。
小溪啊。
这玩意儿你也会做啊。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
就是不还做。
这么多年来。
我还是和老吴在渝城那边吃过。
那滋味儿别提多好吃了。
他们那边爱吃辣。
这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
说着看着晏溪手里拿的肥肠。
晏溪没有想到。
高大姐还吃过这东西的。
毕竟这个年代要不是因为计划生产的年代,吃肉难。
很多人不会做这个大厂还有各种内脏。
晏溪是看着不要票,还没有人买。
干脆就自己买回来。
卤着吃还是爆炒干煸都是一番好味道。
只要洗干净去除味道就行,现代自己也是一个美食博主。
做一个肥肠还是不在话下的。
高大姐,这是我在一本食谱上面学的,今天就做一个辣的口味的。
看看和你当年吃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不麻烦,你原先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也只是回忆当年。
那年我和老吴在渝城那边潜伏。
那时候的日子比现在难多了。
感慨完当年后,就回家了。
晏溪现在就开始清洗肥肠,这肥肠要想做的好吃。
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清洗。
好多人做肥肠都是第一步没有清洗干净,导致吃起来会有异味。
这就是后面不管怎么加调料都不好吃的缘故。
晏溪买回来的肥肠基本已经清洗过里面了。
现在晏溪就是要把里面的脂肪全部割掉,之后再过两遍水。
然后加上盐搓洗两边,最后用白面清洗。
大肠的清洗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无论是做干煸大肠还是卤的都要煮软。
不然口味上咬不动,晏溪加清水没过大肠,生姜片,大蒜。
高度白酒,盐。
大火煮开。
然后转为小火慢慢煮。
等到肥肠可以用筷子轻松的扎过就算可以了。
之后捞起来,切块,锅里倒油大火炒。
中途开始用炒出来的油炸调料。
干煸肥肠就算完成。
晏溪自己一个人开始忙活晚上的晚饭。
高大姐帮忙积完酸菜看到晏溪准备做大肠的时候就想起自己在渝城那边走丢的孩子。
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那个孩子那时候才五岁,和现在天天一样。
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
自己那时候和老吴为了工作,上级突然命令转移。
只是转移途中遇上大轰炸。
那个孩子就在人群里走散了,那个年代。
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
每次想到这里,高琴就责怪自己怎么不紧紧的拉住他。
一晃几十年。
自己也当了奶奶,那个孩子要是活着也应该当父亲了。
从相册里看着那唯一的一张合照。
高琴泣不成声。
晚上陈楚辞回家之后,就被家里霸道的香气吸引得口水直流。
天天这孩子耳朵灵,一听到陈楚辞和吴厂长在楼梯上说话就大声喊晏溪。
妈妈,爸爸回来了。
还有吴爷爷也回来了。
你快开饭。
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出去。
晏溪交代天天去楼上喊高大姐吃饭,五个人一起吃的大汗淋漓。
主要是今天晏溪除了一些菜没有放辣椒其他的都是重口的。
高大姐和吴厂长一尝到那道干煸肥肠就情不自禁的对视一眼,几十年了。
没想到在东北这边还能吃到渝城那边的菜,默不作声地夹了几筷子肥肠。
眼泪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哭的。
陈楚辞和吴厂长两人喝酒,晏溪三人就吃菜。
酒饱饭足之后,陈楚辞收拾残局,晚上躺在床上,晏溪窝在陈楚辞宽厚的肩膀里。
给他讲今天白天高姐发生的事,两人感慨,国家能有今天和平的局面,都是先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还有那些默默无名却为国家献出自己的一生。
陈楚辞想起自己牺牲的战友,抱紧了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