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乔依依听到了小白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也发现小白利用它独特的嗓音,吓走了一直在仓库安家的老鼠们。
空间里,小白猖狂的模样,像是在炫耀它吓得老鼠急忙搬家的雄姿。
乔依依懒洋洋的竖起大拇指:好的,你厉害。
割猪草和煮猪食,成了她每天的任务,一旦完成了,半天都可以休息。
麦婶觉得无聊,中途去了一趟供销社,下午回来,怀里就多出了一只奶牛猫。
依依,来,抱好了。
乔依依盯着怀里的奶牛猫,有些好奇:师傅买猫做什么?那只白色的猫,我早上就起来找,结果没见了,我想着,求人不如求己,索性下了一趟山,刚好碰到了公社的书记,书记听说洋芋和玉米被老鼠咬,就送了我一只猫。
麦婶搂着那只奶牛猫,高高兴兴的送到了仓库内。
果然,田园猫在捉老鼠这方面,就是天赋异禀,在它喵喵几声后,就将打着包袱返回的老鼠们捉住了。
它矫健的英姿,震撼了空间的小白。
它靠吓,人家靠实力!乔依依抱着双臂,手指抵着太阳穴,看此刻的田园猫,忽然令她觉得,守护空间的小白就是一个小废物ԅ(¯ㅂ¯ԅ)。
师傅,有了这只猫,仓库里的东西应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麦婶调侃:当然不会了,不然师傅这猫不是白捉了嘛。
因为在麦婶眼里,知青有学问,所以师傅后来让依依给猫取了一个名字。
乔依依从猫的颜色出发,取名白切黑。
白切黑这怪诞的名字,时时刻刻被嫌弃,麦婶总是会不经意地问乔依依。
话说,为什么叫白切黑这个名儿?乔依依瞄了一眼那只躺在背篓上的猫,笑眯眯的回:因为它只有两种颜色。
麦婶了悟。
下午三点过后,日头不那么毒了,麦婶吆喝着乔依依一起把猪圈打扫了,然后一起把猪粪背到旁边的菜园子里。
虽然是一项体力活,但两个人齐心协力,并没怎么耽误多少时间。
师徒俩干完活,烧热水,洗了个澡,就坐在岩石上,吹风聊天。
麦婶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孤单的坐到黄昏了,有了乔依依,还有了打发时间的乐趣。
一个《茶、花女》故事,让麦婶听得泪流满面。
她嘀咕的问依依:这……怎么那么开放,还能说抱就抱,我们这里除非夫妻,不然没有谁敢这么做?师傅,这不是说了嘛,外国的名著,讲的那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你千万别把自己的生活代入进来。
乔依依看师傅多次迷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讲的这个故事失败了,还有,要想象出,女主长得特别漂亮,男人看了一眼就会迷上的那种漂亮。
麦婶发出感慨:那得多漂亮啊?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像依依这么白,这么好看的?虽然认可自己漂亮有些高调,但被夸奖了,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感谢一下:嗯,比我还漂亮。
哦。
这么漂亮了,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啊?……乔依依跟麦婶尬聊了会儿,就收拾东西,下了山。
从来喂猪那天开始,没怎么回去过,如今体验了几天生活,必须回去看看婆婆了。
麦婶赞同,还给乔依依放了半天假。
明天中午来能行么?麦婶拍拍胳膊,笑话她:咱们这猪场跟其他大队的猪场不一样,我们就两个人,也就这几头猪。
再说了,猪伙食煮好了,猪圈打扫了,菜园子里的草已经除过了,装洋芋的仓库呢,也有猫看守着,师傅都不忙,你忙啥。
她拍拍手掌,絮叨说,当初你来这儿跟我喂猪,不就是因为活儿少,悠闲嘛。
被师傅一开导,乔依依就毫无顾虑的回去了。
回去时,走了半个小时,遇到了杨叔。
杨叔停下拖拉机,喊了乔依依一声:依依啊,你不是在喂猪嘛?活儿都干完了,师傅给我放假,让我回家看婆婆。
乔依依眯着眼睛,乐呵呵的问杨叔,杨叔,我的脚都累直了,没法走路了。
杨叔一眼看透乔依依,理智的问:丫头想坐拖拉机是吧?被叔看透了。
她尴尬,又愁苦,那……能坐嘛?废话,当然可以了。
杨叔垂首,想起什么,脸上笑意浓烈,可又觉得难耐,道道那孩子上次还跟我说呢,石头和小密在学校里对他最好了,特别愿意跟他做朋友呢。
不是愿意跟他做朋友,而是本来就是好朋友。
乔依依照顾了杨叔的心情,杨叔也借此表达了他的谢意。
有了拖拉机,回去的路也顺畅多了,田头的知青李红,一直想找机会去见见好姐妹。
无奈最近地里的活太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上山,久而久之,也就拖到了现在。
呵,捡洋芋的人走了,你还没精神了,奇怪?云轻和李红怼习惯了,一看她握着锄头,一声不吭,就来气。
李红气呼呼的,没跟云轻一般见识,但表情里,满是怨怒。
她走开,云轻追上去:我说你,可以了啊,咋的,就闹了一回架,你就跟我吵到现在。
李红瞟云轻,没好气:怎么,你要跟我道歉啊?现在知青宿舍里,好多女知青都被村里的社员追求,有很多受不了苦的,就开始处对象了。
唯独李红和云轻两个人,平时脾气太大,在村里面,名声高,所以一直无人找她们处对象。
偌大的知青宿舍,除了两名男知青在隔壁的房间里,女知青也就剩她们两个平时矛盾比较大的人了。
刚开始,两个人都不肯妥协,天天下地干完活,就要打一架,可时间长了,在宿舍里,也难免想跟人说句话。
昨晚,李红心烦,询问云轻,她们谁做饭,云轻冷了她一眼,说死也不跟李红一起吃。
就这样,李红气到了心坎里,第二天干活,愣是没同云轻说话,云轻受不了了,在捡洋芋就挖苦李红。
跟你道歉,我就不姓云。
呵,自以为是。
李红提着锄头,走到一边,就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人。
她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了那人时,才兴奋的跑过去:依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你跟云轻吵架的时候呗。
乔依依看到她们两个人在一块儿,反而有些好奇了,你们平时不是不对付嘛,怎么会在一起干活的?还说呢,自从你走了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同志都处对象了,就剩了我和她。
李红低声,宣泄内心的苦恼,每次干活,跟我合作的,除了她,只有她。
乔依依心疼:真可怜。
呜呜,抱抱。
李红走上来,抱着乔依依激动,话说你不是在喂猪嘛,怎么下山了?嗯,活干完了,就下山休息了。
乔依依伸了个懒腰,沮丧的说,其实我这次还有点儿事儿,就是没人商量拿主意。
既然看到你了,要不然我跟你说说。
李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成,那,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