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比赛时让中国队扬眉吐气的孩子,谢落春立刻严肃起来。
这次出去比赛,安安遇到的事情可不小……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展老听得眉头紧皱:那些老外不怀好意,你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去应对。
你放屁,谢落春火气腾地冒起来,雏鹰不见风雨岂能搏击长空,出了国门大家都代表中国的脸面,安安年纪是小,可比某些老家伙能经事。
某些老家伙:……得,我也不跟你争,还有事,挂了,再见。
展老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不用想,谢落春那个暴脾气肯定在那头破口大骂呢,想象的画面让他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然而这点笑意转瞬即逝,展老闭眼思索。
按着谢落春的说法,飞机落地的是后惊动了警方,安安也是被顾家人直接接走的……京城,警方。
倏地睁眼,很快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顾千帆今天难得在工作时频频走神。
昨天那番对话已经与拒绝无异,小少爷承认这多少伤了他的自尊心——如今顾家明里暗里来做媒的人可不少,无论是大哥还是他,都是大家族眼里的香饽饽。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只要他对哪家小姐笑一笑,人都能直接扑过来。
可偏偏任安歌胆子肥得很,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敢巴拉巴拉一堆拒绝之词。
换做其他人这样做,一定马上被顾大总裁拉进黑名单里永不释放。
然而他却只能坐在这儿苦笑。
这是他从十五岁就放在心尖上的人……叫他如何甘心?但实际上顾大总裁现在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
小姑娘昨日,不,应该说从认识到现在书年时间里,几度莫名的异常,才是让他最在意的。
那种倏忽而出的戾气,甚至是杀意,究竟为何而来?捏着鼻梁,顾千帆放下手里的文件。
正在说话的岳明适时停下。
岳明,这些报告我一会再看,你现在帮我去安排几件事情。
是。
顾千帆沉吟着,缓缓道:第一,昨天晚上大约九点十分左右,我在江边这个位置,遇到了两个男学生,想办法帮我查查是什么人,大致的模样一会找人来,我口述画出来。
明白。
岳明飞快记录下时间地点的信息,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做。
第二……让人把安安的过去重新查一查。
岳明诧异,小顾总并没有刻意遮掩过自己的心思,心腹之人都很清楚他对任安歌的心思,怎么突然又……难道那个小姑娘居然是个藏得很深的敌人?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知道这十五年里,安安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一看他的目光,顾千帆立刻解释了一句。
哦……小顾总,您说的异常是指?岳明觉得必须弄明白这个关键。
……这个问题把总裁大人也难住了,半晌道,总之不寻常的都算,或者……有没有受到过什么隐秘的伤害。
隐秘的伤害五个字,可带来的联想就太多了,岳明的脑洞立刻就奔着那些悲惨之事去了。
还有第三件事,年轻男人的眉目倏地冷厉,派人盯着肖浩青和岑茗琴,尤其是那个女人,告诉盯梢的人,如果她想伤害安安,不必请示,直接动手。
好的,可是岑家那边……岳明有些犹豫。
呵呵。
顾千帆一声冷笑,若有什么事,让岑家直接找我便是。
老大如此有信心,属下自然安心,岳明领了任务走了。
十指相对,顾千帆又陷入了思考中,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
看了一眼来电人,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喂!好你个顾千帆,居然一言不发就跑了!展伦华气咻咻的声音冲破手机话筒,直入耳中。
顾千帆语气淡淡:我回来处理公事而已。
少来,任安歌在北京的时候你怎么不用回C市?那边有济海哥在,哪里用得上你。
打电话就为了抱怨?……老头子刚给我打电话,问你心上人的事情了。
展伦华不情不愿的说正事。
顾千帆心头一跳:怎么回事?好像是爷爷问起来。
展老?展老不是很多年都不跟家里联系了吗?是啊,所以你这心上人本事不小啊,居然让爷爷主动打电话回来,你不知道老头子刚有多激动。
展伦华语气夸张,你可小心着点,既然是爷爷问起来,我爸肯定会钻山打洞找答案,如果事情被翻出来,老头子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
顾千帆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知道了,多谢。
嘿,口头上说谢谢有什么意思,你真要谢我就让任安歌来解……话音未落,电话里只余嘟嘟的忙音。
顾千帆跟着就打了几个喷嚏。
嘿,看来那头正破口大骂呢。
按了一下内线:帮我约一下雕刻协会的展老,今晚一起吃饭。
……当任安歌一身疲惫回到家时,顾千帆与展老刚刚落座一家私房菜馆。
精致的菜肴很快摆了一桌子,展老啧啧一声:顾小少爷这是下血本了啊。
顾千帆笑笑:您一直很照顾安安。
你能代表安安?展老眼神锐利的看了他一眼。
默然一会,顾小少爷淡淡道:能。
年轻人言语间的决心展露无疑,倒让抱着我是娘家人心态的老人一怔,片刻后想起什么,苦笑一声:年轻人就是有冲劲。
顾家不需要联姻。
顾千帆淡淡道。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只是谁要是想折断安安的翅膀,就不要怪我倚老卖老了。
展老脸色略严肃。
您放心,安安在我这里永远不必迁就,无论她要飞到哪里,我自然与她比肩。
展老看了他一会,忽而笑起来:今天这是求亲来的吗?可惜我也不是安安正经的长辈,跟我表决心也没用。
顾千帆提老人家倒了一杯酒:只要是安安真心尊敬的人,就是她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