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缩了缩手,将那道掐痕遮掩起来,低下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到这,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等一下。
井铎叫住她,阮甜疑惑的转过身,手竟是被他牵了过去。
你……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力道适中的揉捏起她的手腕来。
一股温温的暖意从他微凉的指尖传递开来,刚刚还肿痛难忍的手腕随着他的按摩缓解了许多,阮甜愣愣的望着井铎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神情,脸悄然红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她做这种事。
肌肤相触的感觉太过美妙,她不禁舒服的喟叹一声,井铎抬头望了她一眼:疼?不疼。
阮甜连忙摇摇头,很舒服。
井铎于是又神色漠然的低下头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手腕上的红痕已经消退了不少,井铎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上去吧。
我走了。
阮甜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目送下缓缓上了楼。
回到家打开灯,室内落满光辉,自从母亲住院后她就一直一个人住,往常她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今天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十分孤独寂寞的感觉。
她走到窗前往下俯视,井铎还站在原地,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与她遥遥相望,似乎是见她安全到家了,他才摆摆手转身钻进了车里。
阮甜愣愣的望着井铎离开,心头莫名有种惆怅的感觉。
一晃一个半月便过去了,这段时间陆寒深果真在追求慕嫣,每天鲜花不断不说,时不时还送她一些精心准备的小礼物,问起来他总能找到不同的借口,每个月的情人节自不用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第一次见面纪念日、恋爱纪念日、牵手日、接吻日……等等,弄得慕嫣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十分感动。
他还时不时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也没什么大事,问的都是一些小事,她在做什么、子墨子曜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话、她吃过饭没有,吃的是什么,慕嫣就一项项的慢慢说给他听。
即便看不到他的脸,她也能感觉得到,即便只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但只要是有关她的事,他都听得十分专心认真,以至于许特助都跑来跟她诉苦,表示陆寒深只顾着给她打电话,工作上的许多事都放权让他去做,他每天殚心竭虑简直是苦不堪言。
慕嫣哭笑不得,当晚陆寒深回来她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这才减少了给她打电话的频率。
慕渊柏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看起来像是死心了,但慕嫣知道,他曾经也这样死寂过一段时间,结果后来就派孟远来蒙骗她借机夺走了孩子,慕嫣还是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期间她有几次感到恶心吃不下饭,但都没放在心上,直到一个半月过去,月事还没来,慕嫣这才有些慌了。
她不禁往怀孕的方面想,但又有些怀疑。
毕竟当时陆寒深是做好了措施的,按理说不会发生意外,但万一就是出了纰漏呢?一想到这慕嫣便有些忐忑,她转头看了看安然躺在小床上的宝宝们,眉头不禁微蹙。
虽然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这两孩子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毫不怀疑他们就是她的孩子,但她也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才接受了他们的存在。
如今她记忆还没恢复,相当于和他才重新开始没多久,这时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甚至是生下来,她根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
慕嫣正纠结,陆寒深忽然翻身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后颈上:怎么了?没事。
慕嫣身体微微一颤,让自己声音听上去自然些。
因为这事,她晚上根本睡不着,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必须尽快弄清她究竟有没有怀孕。
慕嫣暗中下定了决心,天边晨曦很快亮起,她睡不着索性起早来做了早餐,又送陆寒深出门,随后便在无人的地方给阮甜打电话:甜甜,你现在有空吗?那头阮甜传出了疑惑的声音:有啊,怎么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慕嫣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道,你能帮我去买个验孕棒偷偷带过来吗?她出门都有人保护,她毫不怀疑她前脚刚去药店,后脚保护她的人就会将这件事汇报给陆寒深,他一定会刨根问底,弄清她买了什么,那事情就败露了,现阶段她还不想让陆寒深知道她有可能怀孕的事。
验孕棒?你……阮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她没怎么考虑便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去,晚点过来。
慕嫣神情感激:甜甜,谢谢你。
阮甜声音里带着笑意:谢什么?嫣嫣,你虽然都不记得了,但我一直记在心里,是你帮我见到了井铎,也是你一直鼓励我,你帮了我太多了,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
慕嫣心中念头浮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挂断电话,她的思绪还沉浸在阮甜说的那些话中。
不出半个小时,阮甜便来了。
许婆婆对她的目的一无所知,十分热情的欢迎她,慕嫣找借口将她带到卧室,关门前确认了一下房间外没人,她这才小心仔细的掩上房门,转头看向阮甜。
阮甜早有准备,立刻将慕嫣拜托她买的验孕棒拿了出来:我怕结果有误差,就多买了几支,你多测几次,这样结果能准确点。
还是你想得周到。
慕嫣微微一笑,接过验孕棒去了洗手间。
门在阮甜眼前关上,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等慕嫣,环顾着屋内的摆设。
床的正中央挂着慕嫣和陆寒深两人的结婚照,架子上摆着许多张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在三亚拍婚纱照时带回来的纪念品,这个屋子里充斥着满满的相爱气息,一看就很幸福,也难怪慕嫣这么快就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