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怀中的孩子,随即小心翼翼的将宝宝交给一旁的女佣,她看向慕渊柏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
好。
得知计谋得逞,慕渊柏唇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微笑,格外殷勤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专机,现在就在门口等着,路上小心。
慕嫣充耳不闻,留恋的看着在女佣怀中的宝宝,虽然他们才相处短短一天,她却已然对宝宝抱着一种极为强烈的感情。
宝宝也显得极为依赖她,冷不丁的回到女佣怀中,他困惑而不解的看着她,一双小手在空中轻轻挥舞,仿佛在张开手臂让她抱一样。
慕嫣极为艰难的移开视线:我走了。
说罢她果真毫无留恋的大步离开,仿佛担心她多耽搁一秒,才下的决心就会消失殆尽,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留在宝宝身边。
慕渊柏朝女佣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跟着慕嫣走到古堡门口,目送她上了专机,最终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爵士,这样能奏效么?一旁的保镖不安的低声问。
会的。
慕渊柏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了然的微笑,刚刚慕嫣决然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想必她现在对陆寒深一定是满腹怨气,只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找他算账吧。
毕竟,她除了是陆寒深的妻子外,更是一个母亲。
专机将慕嫣送到帝都机场的停机坪,她快步走到机场门口,夜深人静,马路上车辆稀少,异常寂静。
她本打算搭辆出租车回去,一辆车这时却滑行到她身侧,一人下车来替她开了门,路灯投洒下无尽光辉,他一边脸隐在了黑暗中:慕嫣小姐。
井铎。
慕嫣目光平静,并不意外他会来接她。
陆寒深今天也反常的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恐怕他早就猜到她要去哪,是要做什么了。
带我去见他。
慕嫣弯腰钻进后座,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目光飘远,眼前浮现出宝宝那张哭泣的脸,她深吸一口气,肆虐的情绪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只想伺机发泄出来。
井铎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瞥见慕嫣面沉如水,神色一改从前,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一脚踩下油门,加速朝医院赶去。
夜晚的住院部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她径直上了电梯,拐过走廊,一眼看到陆寒深高大的身影立在栏杆边,侧脸深邃迷人。
你……慕嫣刚想斥责他大晚上站在这吹冷风,还穿得这么单薄,是不是不要命了,宝宝哭泣的脸便闯入她的脑海,她默默的咽了回去,冷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陆寒深侧过身看她,眼神温柔包容。
慕嫣暗暗攥紧了身侧的手:我去看过了,宝宝中了蛊,是你派人给他下的蛊。
她也考虑过会不会是慕渊柏自导自演,随即就推翻了这个想法,慕渊柏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拿自己的继承人来开玩笑。
没错。
陆寒深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慕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头滔天的恨意压了下去:解蛊吧。
陆寒深面色悲悯的望着她:嫣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慕嫣微微扬高声音,情绪不禁有些失控,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宝宝那么痛苦却无能为力有多难受?他手脚都是冰冷的……她怔怔的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双手曾经抚摸过宝宝温暖柔软的身体,也摸到过他冰冷的身体,这巨大的反差令她作为一个母亲难以接受。
陆寒深握住她的双肩,让她冷静下来:那天会来的,我向你保证。
他的目光太诚恳,仿佛一个深深的漩涡要将她吸入其中,慕嫣隐约生出信服的想法,哑声问:你究竟瞒了我什么?难道就不能坦白吗?陆寒深神色沉重的看着她:嫣儿,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宝宝着想,这件事必须万无一失,早一天完成,宝宝就少受一点的苦。
慕嫣茫然的睁大了双眼,她的大脑此刻一片混乱,已经完全不知道究竟要不要相信他好了。
你信我。
陆寒深柔声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对他一样有感情,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不会这么做,但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你再忍耐几天,这一切会结束的。
慕嫣眼睫微颤,她不明白他究竟在酝酿什么计划,但却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分量。
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慕嫣紧咬下唇,隐约可见殷红血迹:……我相信你。
嫣儿。
陆寒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不顾肩膀的隐痛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仿佛抱着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另一头,慕渊柏一直估摸着时间,他算的很好,这个时候慕嫣应该已经跟陆寒深见面并质问他了,陆寒深可以狠下心不顾自己亲生儿子,但慕嫣对他来说意义非凡,难道他还能罔顾慕嫣的想法吗?他盯着沉寂的手机许久,送慕嫣回帝都的人此刻正暗中盯着慕嫣的动向,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他笃定的神色隐约变得有些不确定,甚至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终于响起,他一把夺过手机,听完电话那头的汇报,慕渊柏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阴沉:……你说什么?他们已经各自回自己房间了?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小姐回自己房间后就把窗帘拉上了,没多久灯也关了,看样子好像是睡下了……担心触到慕渊柏的逆鳞被他的怒火波及,那头说得十分小心。
慕渊柏猛地站起身来,内心深深的震撼始终挥之不去。
自从第一次知道陆寒深的存在后,他就隐隐感觉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对付,碰上陆寒深后,所有事情都在逐步失控,如今这个结果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嫣没去找他吗!?他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