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起床洗了澡,饥肠辘辘,下楼去餐厅。
她吃完一顿饭,不见陆寒深,却见沈衣来了。
沈医生?她奇怪地看他。
为什么不说话?而且脸色很不好,似乎带着忿忿之色?沈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热地哼了声:吃饱了吧?深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有哪里不舒服,说。
这态度……慕嫣想起自己之前扎晕他的事,主动道歉:沈医生,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弄晕你……沈衣手一挥,打断她:那件事不重要,你要是没什么不舒服,我就先走了。
慕嫣感觉他怪怪的,不禁问道:沈医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如果扎晕他的事不重要,那他在气什么?难道他是在说反话?是你问我的,并不是我非要说——沈衣差点忍不住,咬了咬牙,才把真相硬生生憋回去,悻悻道,我告诉你吧,深哥为了给你解毒,注射了解毒剂。
这东西对他身体不好。
慕嫣一怔:如何不好?沈衣编造道:解毒剂会让他肌肉酸痛,每到夜晚更加厉害。
你必须知道,他是在为你牺牲,才会遭这个罪。
做人要感恩图报,知道吗?你没事就帮他按摩按摩。
深哥的牺牲何止这么一点。
沈衣想想还是不太爽,又补了一句,这样还不够,你以后得对深哥更好一些。
慕嫣思及不久前陆寒深缓慢的步伐,有点相信沈衣说的话,于是追问道:解毒剂带给他的伤害,什么时候才能好转?会一直肌肉酸痛下去吗?等你结完毒,他就没事了。
沈衣不甘不愿地说。
这当然是谎话。
深哥逼他这么说的。
肌肉酸痛是真,但并没什么大碍。
真正的伤害,是毒素游走,最终会凝聚在某一个器官。
那就好……慕嫣略微放心,但还是又问了一句,沈医生,你没骗我吧?沈衣不满地哼了哼,不想再讲下去,起身甩袖走人。
他还没走几步,就见陆寒深从外面回来。
深哥。
替慕嫣检查过了?陆寒深看了一眼面色疑虑的少女,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沈衣咕哝:我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你肌肉酸痛,让她晚上给你按摩按摩。
陆寒深别有含义地低沉道:少说废话。
沈衣扯扯嘴角:哦。
慕嫣在他们二人脸上来回看了会儿,心里总感觉有一丝怪异,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沈衣察觉到自己破绽有点多,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道,慕嫣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暂时就不用检查了。
等你们俩多解毒几次,我再给她抽血验一验毒素排得怎么样了。
如果一直抽血,我怕她怀着孕,体弱气虚。
陆寒深颔首:那就照你意思办。
沈衣顺便提醒:对了,你们俩‘解毒’的时候……注意不要伤到胎儿,别太激烈。
慕嫣听得脸一热,避到客厅去。
沈衣臭了一晚上的脸终于舒展开,拍掌哈哈一笑,告辞走人。
他一走,偌大的别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慕嫣和陆寒深两个孤男寡女。
这个时间,外面天色已暗,夜幕低垂。
慕嫣想到沈衣说的‘肌肉酸痛’,不由地多看陆寒深两眼,开口问道:七少……你还好吧?以后不要叫我七少。
陆寒深解开领带,随手搁在沙发上,懒懒道,叫我名字。
……叫名字?她该怎么叫?寒深?慕嫣小脸微红,感觉自己叫不出口。
她扬了扬下巴,道:这不合适。
陆寒深睨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睡都睡过了,难道你还想再叫我七叔?慕嫣反驳:那个事……只是为了解毒!陆寒深脱下西装外套,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往沙发上慵懒的一靠:其实叫七叔也不错……。
慕嫣脸红如烧:你……你……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满嘴荤话了?流.氓!你过来。
陆寒深伸展长腿,纾缓了一下颈部,闲淡地倚在沙发上,我肌肉酸,替我按按。
他倒是不客气!慕嫣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但还是走了过去。
他毕竟是因为给她解毒,才有这后遗症。
她就勉为其难帮他按一下。
是你叫我按的,按疼了别怪我。
慕嫣走到沙发背后,伸手抚在他肩膀上,使力掐了一把。
她重生后力气特别大,这一手下去,一般人早就痛喊起来。
但她身前的男人毫无动静,还淡淡催道:继续,别停。
慕嫣又用力掐了一把。
陆寒深抬起手,摁住她在他肩上的手背,低沉道:你再胡闹,就换我替你按摩了。
我哪有胡闹,这不是帮你按着么。
慕嫣怕他耍流.氓,开始帮他正经按起来。
她仔细一按,就发现他的肌肉果然有些僵硬。
这样按会疼吗?她不禁认真起来,解毒剂的药性,会让你很难受吗?我如果说难受——陆寒深转头看她,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为什么要补偿你?我是因为你才中毒的,现在就当两清了。
陆寒深站起身,长臂勾住她的脖颈,隔着沙发将她勾近一点:两清?你想得倒美。
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高她的小脸,倾身俯过去,低头吻住。
少女唇瓣柔软,却不服管教,张口就咬住他的薄唇。
她咬得毫不客气,一丝血腥气慢慢晕染在两人唇间。
陆寒深低笑一声,松开了她:兔子长了尖牙。
慕嫣有些生气: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不给你按摩了!陆寒深倒不介意:那就别按了,我们上楼。
上楼做什么?帮你解毒。
……慕嫣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羞恼地瞪着他。
明明才刚‘解毒’过一次……陆寒深拎起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率先往楼上走,我先去冲澡,你可以再磨蹭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