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走了

2025-04-01 07:40:12

风无痕并没有被他激怒,更加没有被他吓唬到,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久了,你还没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风麒一惊,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他的手已经麻了,完全察觉不到存在,就连身体也一阵一阵的疼。

这是齐国的毒药,我加了些东西,正愁没有人替我试药,你就刚好送上门了。

云淡风轻的声音,让风麒一阵恐惧,也更为愤怒。

在他靠近的时候,忽然抽出匕首就要刺中他,半路被一只手截住,那人白皙好看的手立刻染了鲜血,也染红了他的眼。

盛泽,他急切的唤了一声,一脚将风麒踹开,对着身后赶来的暗卫吩咐一声,抓住他们。

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他掏出银针给他止了血,又连忙将随身携带的止痛药给他撒上。

他的手微微颤抖,盛泽这只手,可是要用来高中的,如今伤成这样,他就是有十几瓶轻离,也不能很快就让他恢复如初吧。

那他就毁了他的前途,也毁了他的念想。

让他还要在盛府那种地方受苦。

你别紧张啊,我没事,盛泽轻笑着安慰他,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的风麒,挑眉问,你上次不高兴,是因为见到了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风无痕并不关心风麒,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番,我们快回去,我给你施针,再好好休养,应该可以赶上秋试。

虽然不能很快恢复如初,好歹写字没问题,只是平日需要练习,殿试要两三日,这手受伤,势必会影响他的发挥。

想来两人的姿势亲密了些,那边被按住的风麒嘲讽的笑出声:哈哈哈,风无痕,几年不见,你居然是断袖了,这样白嫩的男子,会让你满足吗?你真是让人恶心。

就凭你这断袖的癖好,如何与鸾哥争?你就该藏着你这肮脏的心思,待在阴冷的暗室中,别让世人发现,否则你会被口水淹死。

他的话让盛泽一愣,纯真的眼眸闪烁,睫毛不安的颤抖了几下。

断袖?他只是与风无痕交好,比对旁人亲近些,怎么就是断袖了?不自觉的松开风无痕的手,神色惶恐。

若是被人知道,他还能底气十足的立于人前吗?风无痕不敢去拉他,他还小,只是对人最真挚的亲近,更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个词,若是刺激到他,那两人还能回到过去吗?他一直只当自己欣赏他的单纯,若非偶尔梦中闪过的瘦弱肩头,精致锁骨,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抱了其他心思与他交好的。

如今被风麒点破,他自己都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抚他。

盛泽,他涩然开口,你现在恶心我吗?盛泽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

不恶心,也没有厌恶。

只是他好乱,他需要安静。

他失神的说:我……先回去了,有功课……还没看完。

风无痕轻唤一声:盛泽……他想问,你还愿意来见我吗?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终是没问出来。

他的反常,被不染看在眼中,那日出去明明很高兴的。

怎么回来就如此反常了?手上的伤有风神医派人送来的药治着,恢复倒是没问题。

但是他的心事她完全没有办法。

眼看他左手捏着一本书册,半响没有动,不染忍不住问:公子,那日发生了什么事?能和属下说说吗?属下比公子年长,见的东西多了,想来可以替公子解忧。

盛泽偏头看她,见她一脸担忧,想问他自己平日有没有奇怪的地方,还是没敢问出来。

他摇头:没什么,我自己处理就行,你下去吧。

公子不愿告诉自己,不染想着去宫里寻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来安慰他,就欲离开书房。

刚走到门口,盛泽忽然问:近日,风……风无痕有没有来过?不染诧异的问:公子不知道吗?风神医昨日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盛泽喃喃自语,离开了啊。

不染想起他留下的话:风神医说,公子尽管放心,有什么事他一力承担,不会让公子为难。

一力承担?呵……盛泽神色微冷,我的事我自己难道不会处理,还得要他来承担?他是我什么人?不染感觉公子是在生气,又不像,将袖中一溜瓶子拿出来,排在他面前:风神医还说,公子的手需静养,否则会影响秋试的。

不过一个伤口,影响什么?盛泽更怒了,将手中的书册抬起,想将那些药瓶摔了,最后愤恨的拍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区区小伤,当我没有办法应对吗?不染:!还得是公子厉害,左手也能写字,甚至比她废物的右手写的还好。

公子?他写了好一段,不染见他情绪稳定些,试探的唤了一声。

盛泽淡声道:你出去吧,我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是,公子。

待不染离开,盛泽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些瓶子发呆。

风无痕,你真的走了?就丢下我走了?说好的要看着我成为状元郎的。

骗子。

轻吸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被他压抑了下去。

愤恨的抓起一个瓶子:你有胆子送这些来,怎么没胆子留下来?我又没想与你断绝关系。

越想越难受,以后还有人在他身后陪着他吗?风无痕,我要是想见你,该去哪里寻你?这里有着连绵的山,宽阔无际的草原,从高处看去,一团团的白色混在绿色中,不断的变化着形状,还有东一个西一个的白色帐篷。

这是沵族人的地方。

沵族不与围在城池里的国家相同,他们是草原的儿郎,随着草原迁徙,是如风一样自由的民族,因此他们随风姓。

正是风无痕的部落。

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看着底下的景象,眼底不是深沉的怀念,却是冰天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