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朱瑾颢刚走到院门口,听到他家二哥的声音,顿时腿一软。
幽幽的声音直接询问:皇后娘娘出宫,是你拐出去的?他回头,朱瑾哲和朱瑾绪就站在他身后,淡淡的看着他。
假装一脸懵的样子:二哥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他身旁的朱瑾绪轻声说:二哥,他听不懂,收拾一顿便是。
大哥不想追究,他们可不能让他乱来。
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他们看的清楚,他若从中插一脚,指不定怎么死的。
二哥,三哥,别冲动,听我胡言乱语……不是,听我认真解释。
他试图找到能溜的角落,悄悄后退,结果两位冤种哥哥,在他跳墙逃跑的那一刻,叫暗卫给他踹了下来。
朱瑾颢:……就无语。
啊,腿断了断了。
他坐在地上,抱着腿哀嚎。
朱瑾哲缓缓的说:小四,皇上信任朱家,你是通透的孩子,因此我们平日让你胡闹,这京中的女子你都可以交好,唯独皇后娘娘不行。
他略略加了一句:灵溪也不行。
严肃的气氛霎时轻松了一些。
朱瑾颢起身,哭笑不得:二哥,三哥,我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自信与皇上抢人。
就是脑海里那些执念,到如今变成了更深的喜欢,不过看着她幸福,他就没有遗憾了。
皇后娘娘的归宿,只会是皇上。
那是他们互相换来的相守,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甚至还不如那个掉下悬崖的玩意有缘分。
朱瑾哲道:皇上知道你的心思了,虽然没有处罚你,你也应当收敛些。
我知道。
他就是想不收敛,也得有机会不是。
明日起,你跟着三弟,防止有些小人暗中捣鬼。
若是出了差错,还不得让那些外人笑话。
好的,二哥。
就是二哥不说,他也会帮助三哥的,因此答应的很爽快,末了试探性的问:那我可以走了吗?朱瑾哲轻扯唇角,从袖中掏出一把戒尺,在掌心敲了敲。
咻——戒尺落下,打在朱瑾颢的身上,他捂着疼痛的地方直跳。
二哥,二哥,手下留情。
朱瑾哲充耳不闻,抬起手又朝他抽过来。
他只好躲在朱瑾绪身后去, 三哥救命。
朱瑾绪神情自若,扣住他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嫌弃的扔了,离开他几步远。
朱府中,久违的响起了朱瑾颢被收拾的声音。
秦王府。
雪千灵端着一盅鸡汤去到慕封秦的院中,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君宵打翻在地。
她怒道:宵哥,你干什么?昭哥干涉她,他也来干涉她,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是不想让她幸福吗?君宵拧着眉头: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作践自己?他实在不理解,他慕封秦还不如那日看到的成婚的那几人,至少愿意许心爱的女子一场婚礼。
慕封秦却让她不明不白的跟在身后,完全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虽然他也配不上灵儿。
身边还跟着那么多女人,就来欺骗灵儿。
他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个男人?雪千灵怒气冲冲的反驳道:是你们不懂,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早就娶我了。
你们不帮他就算了,别拦着我对他好。
说完转身离开,去的方向正是来时的方向,那是厨房的方向。
脸上的单纯消失,换上的是狠厉之色:为什么所有人都阻止她,那个男人给他算过,她日后是慕封秦的皇后,他身边有无数个女人,唯一在他心里的只有她。
她命定的缘分,她亲自追求有什么错?他们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这次不帮她?若是盛时凤知道她的心思,定然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
上一世的她和盛时嫣,都是雪千灵的替身。
有她的脑残帮助,慕封秦可是风光无限,权利地位和美人都有了,所有的一切都顺从他,到底也觉得无趣了。
纯洁高贵的雪千灵,就成为他新的追求。
或许一开始他感激盛时嫣的助力与陪伴,会对她很好,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他就会忌惮她的手段,不再觉得这女人善良,就会寻求干净没有心机的女子。
他宝贝的将雪千灵册封为皇后。
那一世踩着这么多人的血上位的慕封秦,拥有了争权夺利之人所拥有的一切。
可如今的他,不过是躲在府里徒留精力蹦跶的折了羽翼的兀鹫而已。
提前出现在他面前的雪千灵的作用,她身后关于雪国的一切助力,就不再是锦上添花。
慕封秦哪有精力伺候她?反而是盛时嫣这个女人,她最擅长揣摩人心,雪千灵应是玩不过她。
不过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就像如今,盛时嫣也不再去参加那些小姐夫人们的宴会了,她现在认为,名声这种东西,有了权利,那就是美好的,你就是一块破石头,也会有人说你是珍宝。
没有权利,名声再好也不过是无用的东西。
等她站在那个位置,还有谁敢说她的不是?心思平静,她弹奏吟霜越发得心应手,也不枉她用盛时凤的血抹去了原有的禁制,并用自己的血将这把琴与自己绑在一起。
她才是吟霜的主人。
就连近日一直听她弹奏的君昭,如无她的允许动了琴,也会被反噬。
一曲完毕,盛时嫣起身:今日已经占了好些个时辰,嫣儿有事,恕不奉陪。
盛姑娘……君昭下意识唤住她,见她看过来,又没询问出口。
盛时嫣离开后,君宵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我真是想杀了慕封秦那个男人,省得他害了灵儿。
我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腿瘸眼瞎心思恶毒……他兀自说了半天,发现君昭在走神,更气了:大哥,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嗯?君昭疑问的看他。
你……君宵气的说不出话。
不仅灵儿变了,大哥也变了,他们温馨快乐的家,似乎回不去了。
果然,外界最是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