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站在毡帐外,不停的望着前方,岱钦与旭日干为了核实那城防图真伪,已是前去镇北关打探,可这走了几日也未有一点消息。
唯一传来的消息,是那女将军即将斩首,阿哈却将她救下,引得南军四处搜捕。
此次前去那城防图才是前提,怎会将那女子救下...死了,不是正好?正想得出神,看着前方出现的两个人影,手中的银碗掉落在地,羊奶洒了一地,塔娜冷笑了声,竟然真是去救她了...这沈子君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这才被南国所弃...便是又勾搭上阿哈了...她不是爱祁礼爱得死去活来吗?看着她与阿哈竟手牵着手...看来她对祁礼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岱钦牵着她的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之前稍有碰你,你便是躲得老远,如今牵着你的手,你又不反抗了?怎么?你这是爱上我了?沈子君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想得美!我怎会爱上一个塞北人。
那你此举...又是为何?如今身陷狼窝,和这狼王打好关系,也不至于被那些小狼欺负吧?岱钦一听,就知道她这般乖顺,定是有诈,将她的手立马甩开,谁知她的手指用力的扣在他手上,怎么也甩不开。
沈子君瞪着他,怒斥道:怎么的?都要走到了,此刻甩开手,方才那段路不就白牵了?岱钦停下脚步,将她的手扯下,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真是拿这女子没有办法。
蹲下身,转过头,柔声道:上来,不是想让小狼看看吗?沈子君也不客气,立即就趴上了他的背,刚一起身,岱钦又蹲下身,将她放了下来。
这身上到底是放了多少石块?她撅着嘴,无奈的从兜里又扔出好几块石头,原地蹦哒了两下,确定没了,摆摆手,一脸无辜的看向岱钦。
这下真没了...看你也没想杀我,不要这石块也罢...况且这石块还没防着身...先把自己给硌死了。
拿着。
沈子君抬头,看着岱钦递来一把匕首,那匕首犹如弯月,它的外壳用黄金打造,镶嵌了好些彩色宝石...看着模样,像是昔日那塞北公主,执意要送给祁礼的那柄,如出一辙。
如此...这岱钦还真对自己有意...这匕首是他的贴身之物,如是得此物,在这塞北大帐里,必定是一件好事。
沈子君一把抓在手中,扯开那匕首,刀刃泛着银光,肉眼可见的锋利,是把好刃。
她挑眉看向他怎么的?你不怕我用这刀将你杀了?杀了狼王,这兔子还能活着走出狼窝吗?兔子?我这武力竟能被你称作兔子?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沈子君将那匕首撇在腰间,放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扬着头好了,不想与你争论不休,蹲下。
见她的这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何不把这匕首顶在头上?我都骑在你的头上了,还需将此物顶在头顶吗?伶牙俐齿。
岱钦也不恼,道完,背上她,便是往大帐走去...一路上路过的好些塞北牧民与士兵,纷纷行着礼,又偷偷看着他背上的女子,见那女子腰间系着佩刀,有些甚至也向她行起礼来。
塔娜愤怒的跑到跟前,指着沈子君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贱人,勾引祁礼不成,现又来勾引我阿哈!岱钦将沈子君放了下来,拍着塔娜的肩,低声道:回去等阿哈。
她刚想要反驳,见他拍肩的手掌又加重了些,见岱钦眼神有他意,此事应不是表面看着这般,一定另有隐情。
又见沈子君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强抑制住怒火转身走进了毡帐里。
岱钦回来了。
魏曦欠身一礼,仔细的打量着他身旁的女子,看到她的腰间竟然挂着他的佩刀,内心一震...见她看向自己,片刻又将目光放在了他处,仔细的打量着毡帐,仿佛这并未将自己看在眼里。
岱钦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安排人收拾一间毡帐出来。
是。
魏曦又是一礼,也不敢多问,转身便是安排了起来。
她频频看向沈子君,难不成她真是那南国女将军?手中的丝帕已是揉捏成一团,魏曦的脸上依旧温柔的笑着,这挖坑挖到自家来了...都是自己这位好弟弟想出的破招数....展恒为了见她,不惜断送了自己性命...本想着,做此局,就是要了这贱人的性命,让她翻不了身,遗臭千年...没想到,这贱人如此命好...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招数,竟得了岱钦的佩刀,反而来与自己争宠来了...可...再如何...她也已是个南国罪人,又能帮岱钦什么?看着晋国的份上,这王后之位也应是自己的...想到此处便是又宽慰了不少。
看着她的面容,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可岱钦爱的是江山,她,不过就是一般玩物罢了...不知何时她就会被岱钦遗弃,就像那些被带回来的波斯美人一般,最终都喂了野狼。
岱钦见她认真的看着搭建毡帐,柔声道:我的大帐就在你旁边,小狼们应是没胆子来招惹你。
可以搬远些吗?如今有这匕首了,狼王的肉都能割下来尝尝,还怕什么大狼小狼的吗?他将头凑近她的耳边吃狼肉的兔子,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沈子君刚想要怒怼回去,一旁的塞北侍女小跑过来,说着听不懂的塞北话,只见岱钦挑眉看向自己,脸上露出笑意,故意也用塞北话作答,不让她知晓。
她也不想去理会,看那毡帐已是收拾妥当,便快速钻了进去,不再出来。
塔娜在大帐里坐立不安,焦急的来回走动着,见岱钦终于走了进来,立马上前质问道:旭日干阿哈呢?阿哈怎么一人回来了?这女将军又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还背着她?他坐下身来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不慌不忙的喝着羊奶酒,勾着手指让塔娜靠近。
这几日南军守卫森严,旭日干定不能轻易核实到...至于她...留着有用,如确定那图是假...便从她口中将真图套出...塔娜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一半,嘟着嘴,一脸不悦道:按阿哈的话...你与她只是为了套取真图...逢场作戏而已?岱钦微微一怔,将那壶里的马奶酒全数饮了下去,看着塔娜一脸认真,咄咄逼人的瞪着他。
咬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