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见岱钦上前,纷纷退了下去,那塔娜竟也未有上前嘲讽,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是离去了,这点让沈子君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舍舍迦是只紫色的兔子。
兔子?!紫色的?岱钦见她一脸疑问,甚是急迫想要知晓原由,这几日她赌气,未走出毡帐,这胃口定是将她吊得十足,故作神秘,话说了一半,又久久不愿再开口。
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扭捏?沈子君道完,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去,可还未走出半步,手腕就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相传有三位神仙,化身为可怜的老人,分别向狐狸,猴,兔子乞讨食物,狐狸与猴拿出了食物接济老人,而兔子则是跳入火中将自己奉献了出来...此兔大爱无私,舍己为人,不就是你吗?她一愣...大爱无私,舍己为人?!难不成这人发现她是在演戏了?可如是发觉她另有所图,定不会如此款待她吧?沈子君探问道:大爱无私,舍己为人,何以见得?噢?看来你对南国做出的功绩,竟然也未有放在心上?看来舍舍迦比起你来,还少了些洒脱与不图功名。
罢了,我可没你说得那般高尚...还不松手吗?她刚放下心来,却又皱上了眉头,见岱钦将自己的手腕越握越紧...手臂用力将自己往他的胸膛一带,另一只手臂则顺势环上自己的腰,挣扎无果,见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低声怒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要作甚?在我的领土,搂我的女人,有何不妥吗?你的女人?你这人倒是挺会编排。
腰间挎着我的佩刀,还四处张扬游走,这身份可是你自己宣告的。
见过岱钦。
两人闻声转头,见魏曦站在一旁,她面带着微笑,身穿着晋国服饰...沈子君有些纳闷...那日见她便是觉得有些奇怪,听闻这晋国公主嫁到塞北多年,怎还穿着母国服饰?看来这晋国公主,在岱钦的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他这般野蛮之人,还能如此尊重她的穿衣习惯...倒也是难得。
岱钦未有开口作答,让魏曦尴尬不已,她低着头,时不时的瞥向沈子君...她竟然穿着塞北服饰...看来岱钦已是将她看作自己人...自己远嫁塞北,自始至终都穿着母国服饰,岱钦从未准许她穿塞北的服饰,这也是多年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在他眼里,自己始终是个外人罢...可她?凭什么?她才是你的女人,那么...我舍舍迦兔,就不妨碍你寻欢作乐了。
在塞北,苏这个姓氏的确有些敏感,既然他有意起了这个名字,那也罢。
道完,沈子君便是用力抬起脚,踩在岱钦脚上。
本想让他松手,可这扭踩了片刻也未见他有所动,干脆两只脚一起,直接在他脚上跳踩了起来。
待她再次跃起,岱钦将她一把抱起,从颈上的五彩飘带上扯下一根布条,快速绑住了她的双手,不顾她的反抗,整个人扛在了肩上,拍着她的屁股,宠溺道:如此能跳,还真是个兔子!呼延岱钦!你这个登徒子!兔子,登徒子,般配。
他无视一旁的魏曦,扛着她便往大帐走去,魏曦无奈刚要准备离去,抬起头,便对上了沈子君的眼神。
她的眼神带着笑意,满是挑衅的看着自己,魏曦用力咬紧了牙,恨意立即涌上头顶。
沈子君见她终于看向自己,预料中的怒气汹涌,会心一笑。
方才脸都快笑僵了,终于挑起了那晋国公主的醋意。
故意调高了声调,喊道:这女子,你不管了?岱钦调笑道:好,那我管她,不管你可好?甚好。
想得美。
这一字一句,想必这魏曦定是听得清楚明白,她扬起脖子,再次看向魏曦,对着她抱歉一笑。
这一笑彻底将魏曦激怒,也不管什么端庄大体,将手中丝帕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这塞北王的大帐,的确是其他毡帐无法相比的。
这帐内宽大,连接着好几个毡帐,外屋,里屋应有尽有,倒与南国厢房相差无几。
帐内的器具也是无比奢华,连那喝茶的矮几,也镶上了金银珠宝。
岱钦将她放在地毯上,侍女们立即上前服侍着他,脱掉了那牛皮坎肩,用热水为他擦拭着。
沈子君盯着眼前光着膀子岱钦...仔细的观察着他,这人身形如此健壮...是因为塞北吃食的原因吗?方才看着一般塞北牧民的身形,也是比南国百姓高壮许多,如此...在战场上挥刀相向...这塞北的确占了不小优势。
岱钦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而身边的侍女都红着脸不敢看他...摆了摆手,侍女们停下手上的动作,退了下去。
他蹲在沈子君面前。
一脸傲娇道:好看吗?沈子君白了他一眼,抬起双手,咬着那布条一扯,将布条扔在一旁,揉着手腕不屑道:不好看。
见你垂涎欲滴的模样,还狡辩?我?!我垂涎欲滴?光膀子的男子我可见多了。
见多了?岱钦有些不悦,他知晓,此话定不是框他故意所言,她在军中,这番场景定是习以为常。
他捏住她的下颚,冷声道:今后,你只可看我一人。
沈子君故作叹息道:如今我已是阶下囚,自然是你说什么,我也无法反驳,无法反抗了。
说罢,扯开自己的衣襟,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一脸像要去赴死模样。
岱钦见状立即制止住她扯开衣襟的手,将她的衣衫重新整理好,起身背过身去。
我的女人,我不想勉强...话还道完,沈子君便抢声道:那可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她松了口气,那日树洞中共度一晚,他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今日便想要再试试...如此,此地也算能安稳的待些日子。
岱钦转过身,见她也不客气,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桌上瓜果,便知方才她的动作,只是试探他而已。
没有愤怒,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马奶酒口感甚好。
沈子君刚端起银杯,想着司马少明的叮嘱,又放了下了来。
如今身在敌营,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岱钦见她犹豫后,放下酒杯,回想着在岩洞与树洞那暮,她仿佛有些隐疾缠身,蹙眉道。
那头晕可与饮酒有关?让巫医来看看可好?别...别给我医死了...昔日苏彦被斩断双臂,流了如此多的鲜血,那巫医也能将他救回...她的病疾应是不在话下。
瞥了她一眼,对外高声喊道:叫巫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