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王宫祁礼慢步在王宫步道上,修长高大的身形宛若黑夜中的鹰,白雪之中,煞是显眼。
头上肩上又洒落满了雪花,祁礼摸着红肿的脸,唇角勾起弧度。
路过的宫人纷纷欠身行礼,细语着,南襄王为何出现在王宫,脸上像是被人打了,却又笑意盎然。
祁礼一路走向无忧殿。
南王寝宫 无忧殿寝宫内,还残留着香烛燃尽后的气味。
南王身着一袭素袍,倚靠在床榻之上,长发肆意的散落在床榻之上。
威严深邃的眼,专注的看着手中奏折。
陛下,南襄王求见。
高公公站在屏风后细声道。
南王微微一怔,扔掉手中折子道:进来。
一个黑色身影绕过屏风,从外直径走了进来,楠木门被轻轻带上。
大哥。
祁礼脸上洋溢着笑容。
南王站起身来,负着手,围着祁礼慢悠的转看了一圈。
被打了?南王有些不可思议道。
情伤。
祁礼笑出声来。
你这情人是要你性命吗?!脖子上为何还有伤。
南王有些愤怒。
高声吼道:高峰,传太医。
无碍!祁礼自顾的坐在椅凳上,喝着热茶。
疑惑道:大哥为何不询问,祁礼此刻在皇城。
说。
六瓣冰莲,过了冬季又要等明年了。
祁礼抬手,递给南王茶盏。
又道:听说大哥寻到那摘花之人了。
南王接过茶盏,继而坐下身来你消息倒是灵通。
只有祁礼一人见过冰莲,为保万无一失,祁礼要一同前去。
南王有些疑惑不解,从未见他如此积极。
又正色道:西洲之事...大哥方可安心,苏家无二心,一心为南国。
南王与祁礼喝着茶水,欢声笑语从寝殿内传出。
画面温馨和谐,谁又能说帝王家无亲情可在。
当初先帝如此残忍,只为一胞同母的皇子,现似乎得到了证实。
可如今南王是否会效仿先帝,无人知晓。
羽沈军营沈子君这一夜睡得甚好,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着军营的床榻,确实比王府的睡着踏实。
穿上群青蓝色的戎衣,套上云靴,双手束上护臂手甲,披上金羽甲胄,带上兜鏊,英气十足。
今日她首次训兵,仔细的穿戴了一番。
虽已是羽沈军,那也是南军出身,不能丢了南军脸面。
将军今天人模人样的,好生威武。
董固倚靠在门边道。
沈子君白了一眼你也人模狗样的,甚是不错。
白羚从侧房走了过来。
董固瞧见了将军,你发现没,白副将昔日在南军,可要比在羽沈军收拾得精致,今日随意了些。
诶,言之有理,为何?沈子君也发现了,自从离开西洲后,白羚穿着就随意了些。
见两人打量着自己,白羚有些不自然道:是有点长胖了啊。
这时,路钰走进院内,一揖道:苏大人,宁大人与众卫兵已在校场候着了。
噢?劳请中郎君带路。
校场所在,却是那日斗虎之地。
大雪覆盖在校场之上,也掩埋了那日打斗痕迹。
白雪映照着金羽甲胄,有些晃眼。
羽沈军卫兵排列整齐划一,宁司昌立于站台之上,望着沈子君来的方向。
沈子君走上站台小声道:司昌兄为何来得如此早。
这众人等我一人,有些不妥。
未有不妥。
宁司昌低声道。
继而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道:前些日子,苏统领校场斗虎,相信众人已是有目共睹,可有不服之人。
众人齐声道:苏统领,英勇神武。
声音洪亮,响彻在校场之内。
宁司昌回头望向沈子君,微微点头,示意她上前。
往后时日,苏某愿与羽沈军众卫兵共进退。
苏统领!苏统领!苏统领!众人齐呼着。
宁司昌低语道:子君要看卫兵们操练吗?不用,能入羽沈军,身手定是不错的,不过昔日城池之上的弩手,弓箭手,子君倒是想要见识一番。
回想那日,如若自己失手,这弩手箭手是否能救自己一命,即刻揭晓。
校场几笼白鸽,那日弩手,箭手已是备好。
虽与人虎之斗大有不同。
本是雪地再加白鸽,视觉之上颇有难度,况且白鸽身形娇小,能如数击中,也亦是射击高手。
鸽笼一开,白鸽陆续飞向空中,只听嗖嗖箭声,白鸽悉数掉落。
片刻后,沈子君一路小跑着,前去看那掉落的白鸽。
董固清点着白鸽将军,持这蓝羽箭之人技艺甚是高超。
道完,扬着箭你看,这每支箭上还串了两只呢。
真是不错啊!沈子君拿起箭支,仔细的端看着。
敢问这蓝羽箭,是哪位卫兵所射啊?路钰低头一笑这是宁大人的箭。
噢?司昌兄?沈子君有些惊讶。
那日司昌,也是持弓之人。
宁司昌面脸笑容道沈子君一掌拍到宁司昌手臂上,笑道:如此,茉儿那日就算是失手,也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茉儿又怎会失手。
真是英雄会英雄啊!沈子君抱拳道。
继而想到什么又说道:之前我哥说过,有一人能一箭射中猛虎,一招致命!..那人就是司昌兄吧。
曾经与云羽兄猎场一行,确有此事,云羽兄…可还说过什么?宁司昌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当时…哥说,如是未有赐婚,他会是她的良人…可如今这话说出口已是不合时宜。
他还说,你家酿的酒好喝!噢?就酒?那可不,司昌兄何时也邀我去尝尝?好…话还未道出口,只见白羚从远处跑来大声喊叫道。
小姐,有圣旨,南骏王已在殿房之中。
沈子君听闻后,对着宁司昌一揖,立刻跑了出去。
宁司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如是,未有这场赐婚...是否真如云羽兄所说,他会让她青睐。
还未走进殿房,便嗅见一阵阵的普洱浓香。
二楼亭台,南骏王坐于蒲团之上,正摆弄着茶具。
沈子君大步跨上亭台,低头一揖道:臣沈子君,见过骏王殿下。
弟媳不必多礼。
祁允抬手拂袖,示意沈子君入座。
骏王一举一动皆是儒雅亲和。
让与他言语之人,也不得放低了声量。
那日璃房殿,谢殿下举荐。
沈子君又是一揖。
祁允手持檀木茶夹,从一翠绿玉盘中夹出一只通透无暇的琉璃小盏。
今日见弟媳一身羽沈金甲,威风霸气,南国若是少此风景,定是损失。
又提着紫砂小壶缓缓倒出茶水弟媳伤可愈了?已是无碍了。
那日虎斗,有宁司昌在场,必定是万无一失。
臣已领略,宁大人箭弓技艺确是精湛。
采取六瓣冰莲之地,有异兽相互,如若弟媳制服不了这猛虎,那奇花也定是无法采取。
沈子君端着茶盏,轻轻一抿敢问殿下,只需制服猛虎便能采取冰莲吗?如只是制服猛兽…又何需弟媳亲自前去。
祁允轻轻吹着茶水。
皇兄口谕,指定弟媳前去,定有他的道理。
沈子君听见陛下口谕,立刻起身跪在一旁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祁允示意沈子君继续入座。
药谷背面是塞北,此次前去需藏踪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