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洞确实有些高度,祁礼还是先行上去探索。
继而沈子君也跳跃了上去。
这药谷山洞好些是人为凿的。
常有寻药之人,为了庇护自己不被野兽吃掉,便凿了这些山洞。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拾了好些柴火,又找来好些粗壮的树枝将洞口堵住。
这深山之中,白日能听见的都是些鸟叫也算是悦耳。
一旦夜幕降临,各种猛兽的嘶吼声响彻各处。
虽说此处洞口颇高,可这野外的夜晚,会发生什么都是意想不到的。
天色也渐渐暗去。
寒风也猛灌进了山洞之中,火堆险些吹灭,祁礼立刻脱了下兽皮披风,堵住了风口,还好,奏效。
山洞之中渐渐温暖了起来。
两人喝着茶水,吃着肉干面饼。
那银簪上的小圈,竟是茉莉花?…我哥这个长舌妇!喜欢茉莉花?我娘喜欢茉莉花,名字就带着茉,我也便是喜爱它了。
苏沁受苦了。
祁礼望着沈子君。
每次看着她、总是心生愧疚,从小失去母爱,她经历着寻常女子无法想象的危险。
沈子君却是不怎么在意,笑道:这不,还有茶喝,不苦。
祁礼怕勾出她的伤心事,便岔开了话题。
明日早些出发,应是能到先前看到冰莲之地。
道完便用一些衣物,铺在这山洞平缓面上。
又道:今日得早些歇息了。
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天刚亮就即刻赶路,两人已是疲惫不堪。
祁礼的披风用于堵住风口,两人便一起躺在铺好的衣物之上。
同盖着沈子君的披风,由于这披风比祁礼的要小上一圈。
两人靠得较近,皆是一动不动,犹如石化一般。
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之中,尽管生着炭火,洞口也被堵上,也是异常寒冷。
沈子君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祁礼抬起手臂靠过来。
见沈子君半晌未动,祁礼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要是染上风寒,还如何去采冰莲。
沈子君被环抱进温暖的怀抱之中,四周只能听到咚咚的心跳之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祁礼的。
祁礼的胸膛很是结实,有种特别的安全之感,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曾经以为,握住刀剑,弑杀掉对手,便是安全。
也以为,能吃饱穿暖,睡得安稳,便是安全。
如今这般安全之感,来得竟然如此轻易。
无须大动干戈,只需依靠在他胸膛之上。
沈子君一时竟忘了挣开,有些眷念这种感觉。
祁礼有些愣住,原本以为她又要挣脱开来,却未曾想到会如此。
祁礼抱得更紧了。
下颚轻轻放在沈子君的头顶之上。
贪婪的闻着那独特的清晰之香。
沈子君倦意袭来,有些昏昏沉沉道。
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今日,见李七弑狼,身手如此敏捷,往日为何躲不开来那耳光。
祁礼轻轻的拍着沈子君的背。
因为...见到你时,眼里便全是你。
忘了何为躲,不愿躲。
李七可是...相识过许多女子?祁礼嘴角邪魅一笑道:嗯,很多,数不过来。
她往祁礼胸口一拍,想用力推开他。
祁礼顺手抓住沈子君的手腕,反身压住了她。
两人对视着。
祁礼的眼眸之中映着一旁燃起的簇簇火苗,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也是如此动人,撩人心弦。
再也抑制不住那般情绪,轻轻闭上了双目,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热烈,却又温柔缱绻。
不顾沈子君到底是否愿意,所有的情绪,思念,爱意在这一吻之中全部释放。
那日南阳城一别,魂绕梦牵,又知她嫁与三哥,肝肠寸断。
已是心灰意冷,却又因一封书信,燃起那渺小希望。
继而不顾千里,不顾军纪,要去询问个明白。
当那日见她生气吃醋模样。
即可无顾所有,无顾是何身份。
也不愿再与她错过。
你不愿嫁与南昭王,又牵扯于南襄王。
那我,便不做那南襄王。
祁礼有些不舍的抬起了头,两人相互对望着,呼吸相闻,吐气如兰。
如痴如醉的气息还残留在唇齿之间。
沈子君的脸颊已是绯红,呼吸有些急促。
祁礼笑着,俯下头,又是一吻。
轻轻落在她的唇尖之上,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祁礼柔声道:阅人无数又如何,祁礼只为你一人折腰。
沈子君立马紧闭上双眼,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深吻,装睡起来。
心跳加速,方才的寒意,瞬间被这热吻驱散得了无痕迹。
自己为何没有推开他?这…这又该如何是好!自己与他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他此次回皇城,陛下他知晓吗?要是两人关系暴露,这如何说得清!如何道得明。
沈子君闭着眼,思绪乱飞。
轻轻转过身,又隔出一段距离来。
祁礼见她侧过身去,又有意与他隔开距离。
他知道,此时,他又让她难做了。
祁礼轻轻唤了好几声,也未回应。
沈子君本是装起睡来,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祁礼见她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想必是睡着了。
扯了扯兽皮披风,把沈子君整个包裹了进去。
天明。
山洞里被柴火烤得暖乎乎的,伴随着阵阵烤肉干的香味,馋醒了沈子君。
躺在兽皮披风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回想昨夜…沈子君脸上又泛起了红晕,兽皮披风之中他的气味若隐若现。
昨夜是抱着他入眠了吗?还有那个吻…要抑制住对他的情绪,至少目前不能再肆意发展下去,毕竟与昭王殿下还并未撇清…难道撇清了就能与他...这似乎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诶…是何时如此在意祁礼了?这到底该如何去理清…这些饶人情绪竟一点不比上战场轻松。
祁礼见捂在兽皮之中的沈子君伸了懒腰,想必已是醒了,却又迟迟未起。
低头一笑,如她所说,纵使千军万马,也未曾如此。
祁礼轻声说道:等我下次回皇城,三哥与你解除婚约之时,我要娶你。
继而又道:是我娶你,不是南襄王。
沈子君听着,长叹了一口气。
王室贵族哪知官臣的难处……这一切都得悉听陛下旨意。
而陛下会如何看待此事?千错万错,不过都是她沈子君一人所犯。
苦笑道:安心找寻冰莲罢,其他莫要再提。
祁礼微微一怔,也未有言语。
默默将手中肉干递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