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也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的氛围,她竟然哭了。
心里就是觉得好难过。
比情蛊啃噬心脏还要难受,密密麻麻的……等等。
这是个什么破比喻?她又没动过情,怎么知道情蛊啃噬心脏的感觉?生无可恋的眸底,疑惑越来越多,眉心也蹙得越来越紧。
总感觉自己跟着男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难忘的事情。
是那种,即便没了记忆,感情还刻在骨子里那种。
突然,她甩了甩脑袋。
小声嘀咕,清醒一点腾其萱,这男人不是什么正常人!就算有过往,也不能从他这里找答案!万一他回忆着回忆着,突然陷入过去,气愤到掐死她怎么办?女人的第六感,这男人不好惹。
眼珠子转了转,随手捏起一个手势,低声念了两句苗语。
一条黑红色的大蝎子从床头爬了出来,闻言,迅速从窗户溜了出去。
五分钟后。
那大蝎子又爬了回来,在床头张牙舞爪。
腾其萱看着它一会儿,翻身骤然爬起来,眼睛一亮,声音欣喜,他真的亲自去了?话落,感觉脑子阵阵眩晕。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刚刚那症状,还真不全是靠演。
重新修炼的速度太慢了,昨天孤注一掷,就亮出了底牌。
即便是虚张声势,也用光了她所有灵力。
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但也不至于卧病在床。
倒是阴差阳错,让霍凌宇那变 态紧张了……揉着太阳穴,等脑袋清醒一点,才迅速下床,穿好鞋子往门口跑去。
门拉开,刚好撞见管家站在门口,举着手准备敲门。
腾其小姐?你怎么下床了?……腾其萱看着他,以及身后的陌生男人,眸色冷了下来,视线转到另一处,声音冷幽幽的。
有个宝贝给你们看看。
宝贝?管家疑惑,顺着她的视线转头。
那陌生男人也转头过去。
耳边突然一个响指,二人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管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还是上当了。
经过昨天那一出,腾其萱虽然损失很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现在驭蛊能力,已经愈发熟练了。
就算本命蛊还没养成,控制这些蛊也游刃有余。
而且霍凌宇没在别墅,她对上这些无法沟通的保镖,耍点小手段还是轻轻松松。
别墅里保镖很多。
但两分钟不到,纷纷倒在地上。
腾其萱衣服都没换,雀跃的往院子里跑去。
大门缓缓打开,腾其萱站在门口,仪式感十足的张开了双手,仰着脑袋,唇边含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好明天,本小姐来了!放下手的瞬间,就看到迎面一辆熟悉的车子飞速驶过来,整个儿僵住了。
对,没错。
是霍凌宇的车。
那什么满记甜品,这么近的吗?早知道就别墨迹了!女孩子站在门口,身材消瘦,长发飘飘,还穿着那件天蓝色的吊带睡裙,清风拂过,长发和裙摆迎风飘扬。
显得仙气飘飘。
但车子走近,就能看到她身后,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排人。
这反差,顿时就显得诡异起来。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车子在腾其萱面前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下。
车身微微倾斜,后座的窗户缓缓降了下来。
那张温柔又惊悚的脸出现在面前,声音温润如玉,不是没力气吗?在这里干什么?说着话,他扫过身后那群保镖,眸光更冷了些。
解释一下?……腾其萱能解释什么呢。
她的计划里只有成功离开,没有被堵住的B计划啊。
呵呵。
她干笑两声,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声音僵硬,大叔,早上好啊。
霍凌宇勾了勾唇角,很给面子的接话,早上好。
融洽的打招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忽视身后那一地人。
霍凌宇越这么正常,腾其萱越怕,满脑子都是后悔尴尬和遗憾,腿有点发软,兴奋被冲散之后,只有满身的虚弱。
她站不住了,她不想坚强了。
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驾驶座司机看到,脸上一阵紧张,低呼了一声,腾其小姐!刚准备下车,才意识到后座没有任何动静。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霍凌宇。
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温润的眼底是压抑的怒火。
他声音依旧温和平静,我数三个数,要么自己站起来,滚回房间。
要么继续躺着,等车子从你脑袋上碾过去。
……地上的女孩子手指动了动。
无动于衷。
一。
二。
……温润优雅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数着数字。
越是平静,越透着诡异的危险。
司机捏紧了方向盘,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女孩子,默默祈祷这大小姐能识趣一点,这时候就别挑衅二少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要是今天真碾过去了,下一个就是他。
毕竟这是能牵动二少情绪的女人。
但是违抗命令吧……现在躺在那儿的就该是他。
打工好难。
但,倔强如腾其萱,宁可高傲的死去,也不卑微的苟且。
而且想到这辈子都要栽在这男人手上,她突然不想挣扎了,就,躺平吧。
日头缓缓升高。
满院的秋景,也冲淡不了盛夏尾巴的火热,上午的太阳尽管不算毒辣,但烤在青石板地面上,还是烫人的紧。
腾其萱脸贴在上面,感觉快焦了。
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沁出。
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快数三吧,快压死我吧,求求了。
烈日灼灼,让剑拔弩张的氛围更加紧张。
司机悄悄看着后视镜的人,觉得该自己上场了,于是鼓足勇气劝解,二少,腾其小姐好像真的晕了。
她身体本就虚弱,走到门口已经是极限了。
虚弱的人,能放倒满院子的保镖?……司机不敢说话了。
霍凌宇紧抿着唇,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纤瘦女人。
刚刚车子刚驶出悦雅公馆,他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是见识过这女人有多狠的,都装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因为虚弱,就突然向他示弱?而且按照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原谅先前的一切。
还能这么平静,乖巧的叫他大叔,向他索吻,更是不可能。
想不通为什么,只是潜意识觉得有诈,忙吩咐司机掉头。
火急火燎赶门口,果然发现是个骗局。
这自私恶毒的女人,满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
就应该杀了她!杀了她,所有恩怨都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