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芜最后的话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口。
她视线落在林宛的肚子上，脸色瞬间煞白。
林宛也看着她，眼中的惊讶很快被得意代替。
气氛陷入沉默。
许景程微微皱了皱眉，对着林宛说道：你先上去，我等会找你。
嗯，我等你。
林宛乖巧应声上楼。
宋芜视线看回许景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所以……你是为了她，对吗？许景程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宋芜瞬间红了眼，连声音也开始颤抖：你还是我认识的师哥吗？我认识那个许景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许景程一楞，一双眼眸沉得发黑，冷漠道：随你怎么想。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利刃一般扎进宋芜的心里。
她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眼前男人的心。
她眼眶酸涩得厉害，那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许景程，这三年里，你真有爱过我吗？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住，宋芜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明明心中预料到了答案，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宋芜强忍住泪意，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转身离开。
走到路边，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宋芜终于崩溃，蹲在路边掩面大哭。
另一边。
许景程走上二楼，林宛迎了上来。
景程，你看宝宝的那件衣服……声明的事是你做的？许景程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林宛眼底慌乱一闪而过，很快被掩去，她神色如常：不是，我不知道。
这是公关部门在负责，明天我去问问。
许景程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宋芜红着眼回到了研究院。
刚在办公室坐下，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宋师姐，有人找你。
宋芜来到大厅，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小女孩拘谨笑了一下：姐姐。
是李天明的女儿，李童。
你怎么会来这里？宋芜蹲下身子看着她。
我来给姐姐送巧克力。
李童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
宋芜看着那块有些融化的巧克力，忽的想起不久前去到李天明死亡现场的情形。
李天明父母双亡，妻子早逝，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女儿。
那日的现场，围着乌泱泱的群众，却没有人去在意那个哭泣的小女孩。
宋芜于心不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结束勘察后，宋芜上去安慰了她，递给了她一块巧克力。
没想到，她还记得……姐姐，这是我在福利院表现好，院子妈妈奖励给我的，我现在送给你，爸爸说人要知恩图报。
听着这话，宋芜想到无忧集团的声明，心中一沉：谢谢你，但是姐姐不能要。
见小女孩失落，宋芜转移话题：你在福利院怎么样？还好吗？我很好，只是有时候会很想爸爸……李童说到最后低下了头。
宋芜心中一酸，正要安慰。
这时，一边的妇女走上来：好了，童童，我们走吧，院长让我们早些回去。
姐姐再见。
再见宋芜目送她们远去，心中的一个想法更加坚定。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拿出手机给李磊发微信。
小磊，李天明的毒物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就这几天吧。
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给我。
好，我知道了。
宋芜刚放下手机，敲门声就响起。
她抬头一看，竟是院长进来了。
宋芜还没起身，就看到院长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宋芜，你被停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