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也知道,所谓的凌霄峰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
佩心担心的看着叶稚,她这两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哪有力气爬那么高的山。
公主,你真的要上去吗?这也太高了。
上,不管多高我都要上。
拓跋浚一把抓起叶稚的手腕,生气的呵斥她。
你疯了是不是?这么高你要上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傅云祈他的生死全在我一念间,你拜什么神都没用!叶稚甩开他转身抬步走上那无尽的台阶。
殿下,你就由着她这么上去啊?我看不如打昏了带回去得了。
拓跋浚不悦的瞪过去,元奇立刻闭嘴。
一个半时辰过去,叶稚爬阶梯累到双腿酸软筋疲力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她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喜无常累的瘫坐在台阶上,吞咽着干涩的喉咙,佩心心疼的看着叶稚脸色煞白,用袖子帮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公主,要不休息一会儿吧!不行,心诚则灵,我不能休息。
拓跋浚就在她身后,看着叶稚倔强的样子,他心中的嫉妒更深了。
看她的架势是不可能知难而退了,拓跋浚愤怒的收起折扇追上去扛起叶稚就往下走。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拓跋浚你放我下去。
不放。
叶稚愤恨的捶打着拓跋浚的后背,大吼大叫的要他放下自己,或许是两日都没好好吃饭的缘故,再加上劳累过度,叶稚没挣扎几下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睡在自己的寝宫里,叶稚神色一紧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此时一双脚映入眼帘,叶稚抬眼一看,又是拓跋浚,气的叶稚顾不得穿鞋袜冲上去就捶打他。
你要逼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拓拔浚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我恨你。
拓跋浚将叶稚抱在怀里,死死的抱紧她,仿佛告诉叶稚,就算你恨我,你也要待在我身边。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拓拔浚听着怀里的叶稚哭的歇斯底里,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她的喜欢在她眼里就如同草芥一般廉价不堪。
傅云祈回来了。
说完他松开叶稚,看着她泪流满面,心里却万分不是滋味。
叶稚绕开他就往外跑,她想去见傅云祈,但却被拓拔浚下一句话阻了脚步。
他身中剧毒,就算平安回来也活不了几天,他救不了你。
次日卯时,式乾殿传出皇帝醒了的消息,叶稚赶过去的时候,那些文臣将式乾殿挤得满满的。
皇帝神情呆滞的靠坐在龙榻上,殿内还站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叶稚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眼前一身铠甲的中年男子本不就是她久未谋面的皇叔,东平王嘛!当时皇帝猜忌他觊觎皇位,将他发配到边疆镇守边关,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东平王回头刚好看到叶稚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稚儿?你是稚儿吧!叶稚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
皇叔,你还记得稚儿。
倒是有些不敢认了,那年我离京之时,你还是个娃娃呢!别愣着了,快来看看你父皇。
叶稚看向皇帝,慢慢走到床边。
父皇。
听到闺女的声音,皇帝似乎有了些反应,一旁的淑贵妃连忙打断父女二人的交谈。
皇上刚醒,身子还弱着呢,公主,让你父皇好好休息休息。
东平民皱眉看了看淑贵妃,他分明看到皇兄被叶稚叫的时候双眼恢复神态,可淑贵妃却故意在这时候打岔,未免有些刻意。
再看看皇帝,又恢复了神情呆滞的样子。
随后淑贵妃又以皇上需要静养为由,驱散众人。
察觉出气氛不对的东平王又折返回去,却刚好看到高耀正在强行喂药给皇帝吃,他上去一脚踹开高耀,随后拔出皇帝的佩剑抵在高耀脖子上。
大胆奴才,敢那样对皇上,你是活腻了吗?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淑贵妃连忙制止。
王爷,这可是式乾殿。
哼,本王也想问问贵妃娘娘,你怎能纵容这奴才对皇上如此不敬。
王爷,高耀只是在喂皇上吃药。
东平王踩住高耀的胸口,将手里的剑指向淑贵妃。
有那么喂药的吗?面对东平王的质问,淑贵妃满脸淡定。
都是逼不得已罢了,王爷不妨回头看看,现在的皇上如同三岁幼童一般,医官嘱咐要按时吃药,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东平王回头看看龙榻上的皇帝,果真如淑贵妃说的那样,痴痴呆呆的一个人傻乐。
皇兄。
你是谁啊!谁是皇兄啊?皇兄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子龙,我是你弟弟啊!子龙?子龙是我弟弟?看着皇帝这样,东平王完全不敢相信,回头望向淑贵妃。
皇兄为何会变成这样?癔症。
关于皇上的病情,宫中除了许医官再无旁人知晓,相信王爷知道这其中利害,希望王爷也能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出去。
淑贵妃这番话瞬间打消了东平王的猜忌。
那是自然,皇兄膝下无子,若是这被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朝堂大乱了。
贵妃娘娘,本王方才冒犯了。
王爷能够理解本宫一片苦心,是本宫该谢谢王爷才对!眼下西玄虎视眈眈,要求和亲,若我们不将公主嫁过去,恐怕就成西玄开战的理由了。
这事王爷如何看待?本王一向不主张和亲,可眼下我们东黎与西玄的实力悬殊太大,也确实没有能力应战。
所以为今之计,和亲是上策。
......嗯。
叶稚等在宫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她想想让东平王帮自己,眼下也只有东平王有能力帮他。
公主,来了,王爷来了。
叶稚连忙迎上去叫住东平王。
皇叔等等,稚儿有事要跟你说。
稚儿,如果是和亲的事,就不必开口了。
不是,皇叔,我想请你帮我救傅云祈,北镇抚司指挥使。
听到北镇抚司这四个字,东平王格外反感,他最痛恨的就是北镇抚司,在他眼里锦衣卫就是只会做那种窃密勾当的下三滥。
他这些年被皇兄发配关外,在他看来都是北镇抚司搞的鬼,所以对锦衣卫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况且方才在式乾殿他听了淑贵妃的言论,已然觉得傅云祈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为了权势诱惑公主。
所以现在听到叶稚这样的请求,他自是满脸的反感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