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哪里知道还有这些后续,她平静的走回教室学习,好似无事发生。
看了看黑板,她有些意外,下星期五要去野炊,九九组队,选个队长,分配好任务。
这算是海城一中的特色了。
别的学校,高三,别说野炊了,吃饭都只给十五分钟。
野炊挺好,不过烦人的是,下下周回来要考试。
二模前的小考,简称小二模。
之前一模也有一次。
林知意回头看了眼整个班级。
他们偷笑着,嘲讽似的看着她。
这个班,没人愿意和林知意组队。
林知意内心无语,排斥人的手段还真是幼稚。
她若无其事的回了位置。
身边时不时大声的传来交谈声。
班里45个人,说明必须有个组接受某人,不然就会只有八个人了。
我去,我才不想要她来我们组呢,听说她很不讲卫生的,被她碰过的食材,可不能吃了,要拉肚子的。
我也是,真服了,某人能不能滚啊?好好的野炊被她弄得好烦啊。
某人说的是谁,就差明白的指出来了。
谈颂靠在椅子上,闻言,看了两眼林知意,见她一脸淡定。
嗤笑一声,真不知道真的淡定还是装的。
谈论声还在继续:我觉得八个人就八个人,我能接受,总比和某人一队好。
她那个人就会装委屈,没准哦,你不小心碰了她,她讹你。
是吗?还会这样啊?谁说不会呢?你看看她亲妈的德行,再看看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不是没有道理的。
熊娇然扯了扯旁边的许梦:这样会不会不好啊?江老师要是知道没人和林知意组队会生气的。
许梦拍开熊娇然的手: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同情她啊?你同情她那就也给我滚蛋!看着许梦狰狞的嘴脸,熊娇然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许梦瞪了熊娇然一眼,也开始加入。
讹你都算好的了,她要是盯上你了,在你的饭里放死老鼠才可怕呢。
要我说啊,一两个人讨厌她,没准是那两个人的问题,但现在全班讨厌她,那可就只是她的问题咯,某些人也别说我们欺负她,自己检讨检讨自己吧,为什么这么惹人厌。
毕竟大家,实在是,不想,和你组队啊!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刺耳的嘲笑声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朝着林知意身上刺。
不把她弄得鲜血淋漓,苦苦哀求,她们决不放弃。
塔塔气得不行:这些小毛孩,才多大啊!这么恶劣。
林知意习惯了这种场面,淡定的不行。
理她们干什么?小场面。
林知意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笔,做着习题。
别说他们排斥她,她也很排斥这帮人好不好?她都没和霍沉郁出去玩过。
林知意一直不给一个反应,这帮人也逐渐没了乐趣,心有不甘,却没办法。
林知意数着日子,明天就是周五,周五过后就可以见到她的宝宝了。
妈的,想死他了。
林知意扳着手指头数时间。
周五异常宁静,全高三陷入野炊的狂喜当中,也没什么兴致来找她的麻烦。
终于,周六,海城一中是放双休的,周六不用上课。
曲诗兰陪着林安心去上钢琴课,林斯年和林志远在周五的时候出差了。
听说是去签一个大合同,如果妥了,林家很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而其他两个哥哥没有逢年过节的根本不回来。
以至于周末,就林知意这么一个闲人。
林知意前脚借口去图书馆学习离开了林家,后脚佣人就把这件事回报给了林安心。
林安心收到消息,回复:跟上。
她很想知道林知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但她如何想得到,林知意哪里是她想要跟踪就能跟踪的呢?就连霍沉郁派出的那些专业人士,也早就被林知意看穿身份,只不过她懒得戳穿罢了。
林知意很是轻松地就甩开了佣人,挥挥手吸引霍沉郁派来接她的车。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下,林知意打开车门,入目的便是霍沉郁。
霍沉郁坐在后车座上,气势极盛,神色淡然,如遗世独立的雪莲,身上漫着一股冰雪的气息。
他眼尾上挑,嘴唇下压,一双眸子极具压迫感,仿佛能看穿一切。
但他转过头看向林知意的时候,浑身的冰冷像是被初春的暖阳融化,留下一股清新舒爽的气息。
知知。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若隐若现的思念和依恋。
林知意没想到霍沉郁会亲自来,有些发愣,回过神来连忙扑进霍沉郁的怀里。
少女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味灵巧的钻进他的鼻子里,气息告诉他,这是你爱恋的味道。
宝宝,你怎么亲自来了?霍沉郁在林知意看不到的地方,神情痴迷。
不高兴吗?他揉着女孩柔顺的长发,低声问道。
高兴!见到宝宝最高兴了。
霍沉郁:嗯,高兴就好。
司机在前边默默升起了隔板。
霍总和林小姐高兴就好,不用考虑手下人的死活的,真的。
林知意握住霍沉郁有些冰凉的手,问道:这三天有乖乖吃饭吗?霍沉郁点点头。
自打林知意第一天打来电话问候后,他都按时吃饭了。
很乖。
林知意见他真诚的不似作伪,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霍沉郁的脸:那怎么感觉还感觉你不太对劲呢?林知意想给霍沉郁把个脉,但又怕露馅。
她问:你是不是没睡好?霍沉郁眼中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过来。
如果没睡好,你能留下来吗?林知意皱了皱眉。
以后可以,现在暂时不行,我身边不要脸的人太多了,万一借着我缠上你了怎么办?霍沉郁很想说,其实他可以解决掉的,他很早就想把那些人解决掉了,只是观察女孩的言行,似乎对那些人还有眷恋。
他要是盲目出手,恐怕只会让原本就降至冰点的关系彻底破裂。
霍沉郁将女孩拥入怀中,鼻尖蹭着女孩的头发,嗅着女孩身上的气息,像是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嗅着能救他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