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顾安然的不是众将士的欢呼,而是刀剑齐鸣。
众将士一手持刀,一手持枪,相击着发出低瓮又沉重的声音。
那是少年军用来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士而唱的战歌,那是为胜利而奏的和音,那是将士们立志杀敌的决心!树林中睡的正熟的鸟儿、兔子的,皆被这声音震慑,惊慌失措地乱跑着。
耳中听着那一声声低瓮,眼睛看着将士们蓄势待发的面容,顾安然一砍唐刀,一声刀震之声响起:刀为谁而鸣?为褚氏而鸣!高铁答道。
此时,他亦是满脸兴奋,只觉热血沸腾,又找到了当初跟顾安然击杀北蛮子的心情。
这才对嘛!杀敌就得是这种感觉!像寒将军说的,要部署、要谋略,他的智商能谋。
可俺的智商, 谋完了热血都凉了,杀敌也没劲啊!姑娘,您说怎么杀?我们就怎么冲!先准备着,等哨兵的消息。
哨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姑娘,丁将军杀入城中之后,只有三千多将士杀了出来,其他人或死或俘。
顾安然大为心恸,用力闭上眼睛,手握紧唐刀,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猛地睁眼,那双眸亮的惊人:丁将军呢?不知道,丁将军率先冲进褚府,没出来。
这个哨兵很好,只说事实,一点也不添加主观猜测。
高铁双目赤红:钉子!姑娘,快冲入献州,俺要为钉子报仇!也不知刚刚是谁劝要冷静的!那些将士在哪?顾安然问的很肯定,她知道这个哨兵肯定见过那逃出来的三千多人。
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探到这么细致的情报。
哨兵忙跪下道:回姑娘,他们就在前方不远的山坳里躲着。
他们自知有大罪,不敢来见您。
只求养精蓄锐,再杀到献州去救出丁将军。
顾安然手一挥:让他们来见我!杀了褚家,再认罪不迟!很快,三千多个或带伤,或失了战马的将士过来。
皆是垂头丧气,双目含泪。
跪下道:属下知罪,还请姑娘先求丁将军,再治我等的罪!顾安然沉声道:本姑娘来就是为救丁将军,岂用你们来求!且说说献州城是什么情况?那带头的将领顿时义愤填膺:那褚家着实卑鄙,献州四个城门,东、南城门守卫森严。
西、北城门皆是老弱残兵。
丁将军便令我打西城门,他打北城门,在城中褚府汇合。
我攻西门,未费时费力,很快就冲进了城。
结果一进去,却是陷阱和箭阵,足有一万多敌兵埋伏于城墙之下。
褚承泽遗憾地看我一眼说:‘不是将领,抓之无用,都杀了吧!’幸好兄弟们守着没让他们把门关死,这才逃出了出来。
待我再带人往北边跟丁将军说,有陷阱。
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带人进了城,这回褚家反应快,将人诱进去之后,从外面关死了城门。
我带着剩下的兄弟在城外攻了许久,也未能再攻破一个城门,直到一夜过去,天亮之后。
里面的兄弟往外逃,我们里应外合,再次打开北城门。
却只逃出来不足千人,并且他们说,丁将军断后掩护他们逃走,没能逃出来。
说着说着,众将士皆哭了起来。
顾安然听的是又气愤又无奈,这么明显的陷阱,钉子竟然没瞧出来!不行啊,得把徐领队要回来,她身边除了寒夏这个西北王正规将领,其他的都是半吊子。
而寒夏所教军法,对钉子等人来说,不够实用,不如让徐领队来教,徐领队的‘莽’的打法,更好学一些。
别哭了!丁将军没死,咱们去把人救出来就是了。
正急的眼眶发红的高铁一愣:姑娘怎么知道?没听那褚大说要抓个有用的吗?他是想抓住丁将军与我谈判,或是要回阳山,或是有别的目的。
这人老谋阴险,又卑鄙,今日我定要手刃了他!先污蔑顾安然的名声,再在献州城摆好陷阱,他知道顾安然属下都是暴躁之辈,定不忍顾安然受辱。
介时他不论抓住哪一个,都能跟顾安然谈条任。
并且,他只想抓主将,其他人都想坑杀了。
这人,顾安然心中一凌,是个比柳媛还要卑鄙之辈!并且柳媛没兵,只能依附北蛮子,而褚大手握褚家重兵,又有几座城池,还是老牌勋贵,跟西北多路反王有交情。
顾安然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不然,他将是劲敌!高铁,你带两千人和五辆战车,声势浩大地去攻北城门,将敌人的火力吸引过去。
我带一千五百人和五辆战车,偷袭西城门。
我会打进献州城,击杀褚大,敌军自会投降。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吸引敌军,我来杀褚大!喏!高铁回道。
随即顾安然手一挥,由哨兵领路正式朝献州冲去。
到了献州城下,高铁立即点燃火把,战车开路,离的老远就一强弩轰向北城门。
那被攻打多次的北城门,瞬间变的脆弱无比,那一弩直接将厚重的城门轰了个大窟窿!瞬间,才平息下来的献州城又燃了起来,点鼓声响起:敌袭!敌袭!高铁这一招不可谓不轰动,再加上那如火龙的火把,地动般的马蹄声,震耳欲聋的冲击声。
褚大再聪明,也会将主力者派去守北城门。
因为他赌不起的。
在高铁的掩护下,顾安然带的一千五百人,悄悄地来到西城门,都快靠近城门了也未有敌人发现动静。
城墙之上站了一排士兵,她数了数,共有三十人。
她从亲卫中点名二十九人:听我口令,一起放箭!随即,三十人一起拉弓:一、二、三,放箭!她一声令下,自己的弓与另外二十九支箭一起,飞一样将那三十人射下。
无一人射偏,皆是命中要害。
五百亲卫随我翻墙进城,其余人拉好战车强弩,看到烟花,就猛攻城门接应我们。
说到这里顾安然就气的牙痒痒,让小机器人在船舱找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