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重生:小公主今天又撩将军了嘛》安可巧 苏陌昊 > 第二十九章 林深,他这是要让苏陌昊去死啊

第二十九章 林深,他这是要让苏陌昊去死啊

2025-04-01 07:48:11

房内没有侍奉的侍女,她一个人对着镜子慢慢的梳妆。

听到门被踹开的声响,她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异样的情绪。

她对着镜子梳了个顶漂亮的发髻,半响才开口:侍女们都说你要完了,她们劝我逃走,我没有跟她们走,你猜我为什么没走?她回头莞尔一笑,因为我要等苏陌昊来踏平你的皇宫,等着他来接我。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喜悦之情让林深打了个寒战。

害怕的情绪在心里一点点滋起,他整个人慌极了,眸中的无助让人心疼,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呢?我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你啊!你看,今天宫里布置的格外喜庆,他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

你看,我们的婚服是我特意要求的永安服饰,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你不知道,今日的婚宴都是按照你的胃口来的,都是永安的特色菜品。

我还想过,如果婚礼上有哪个好奇的大臣问起这个婚礼为什么如此不同寻常,我不但不会罚他,还会给他大大的奖赏,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诉全天下,我对你的偏爱。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说到最后,林深已是泣不成声。

安可巧面无表情的看着痛哭的他,心里多少也是不好受的。

她平静的开口,话语温柔而绝情: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你。

你的喜欢,差点害了我喜欢你的的人,所以,这份喜欢对我来说,就是无用的负担。

安可巧说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偌大的房间内此时只剩下林深低低的哭泣。

良久,他止住哭泣,突然发疯了般大笑起来,哈哈哈…无用的负担…哈哈哈…安可巧皱着眉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房间被他的笑声充斥,回音交杂,让人不寒而栗。

安可巧忍不住开口打断他:别笑了!她本来是受不了随口大喊了一声,却没想到林深竟是真的听了她的话,乖乖的停止大笑,一脸无辜的望向她,好像刚才又哭又笑的疯子不是他一样。

安可巧被他直勾勾的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忍不住收回眼,微微转过身去。

没想到,下一秒,林深居然猛地扑向她,不顾她的拳打脚踢,狠狠地用右手钳制住她的双手。

然后他拿过一旁精美的红盖头,放在鼻尖使劲的吸了口气。

好遗憾,我特意让人喷上的牡丹花香呢,要是你盖上盖头,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但是怎么办呢?你心爱的苏陌昊搞砸了我精心准备的一切,我好想他死啊。

说完,他眼神凌厉,咬着盖头,撕下细细的长条,将她的双手束缚住。

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安可巧的安全感立马消失,她害怕的问道:林深,你要…呜呜…嘴也被堵住,她只能使劲浑身解数,用脚胡乱踢他。

林深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的小脚,眼神里疯狂肆虐,你不是总说他爱你吗?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爱你。

等苏陌昊浴血杀到偏殿时,只见到林深一人神情自若的坐在桌边,四处张望也不见安可巧的身影。

她人呢?苏将军好大的火气,来,喝杯茶。

说罢,林深起袖为他斟了杯茶。

苏陌昊往茶里瞟了一眼,茶汤颜色很是异常。

他一下子打翻茶杯,呵斥道:死到临头了,还喝什么茶,快把乔乔交出来。

见他这样,林深脸上满是不悦,苏将军,朕说了,喝茶。

说完,他又重复之前的动作,为他重新倒了杯茶苏陌昊还是没动,他开始有些烦躁了,你若是不喝,那这些茶都只好到朕的皇后肚子里了。

皇后,嘁,乔乔认吗?苏陌昊鄙夷的望着他,眼底的骄傲似是在嘲讽他,乔乔是我的未婚妻,全天下都知道的未婚妻。

话音未落,苏陌昊抓起茶杯一饮而尽,使劲将茶杯摔碎在地。

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林深不语,怔怔的看着窗外。

好像有火在燃烧,好像有人在哭喊,好像…什么都没了。

他回过头来,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这可是顶名贵的好茶,皇室特供,旁人千金也求不来一钱,看把你给气的。

这才哪到哪啊,苏将军,朕还要和你还要慢慢玩呢。

……一刻钟过后,苏陌昊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身都已被鲜血浸染,看起来甚是可怕。

林深却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打算,戏谑道:苏陌昊,朕看这腰间的伤口好像不够深啊。

呃~随着尖刀划过皮肤的声音,苏陌昊额头滴下几滴冷汗,腰间的伤口也渗出更多的血。

哦哦,可以,那你不介意在胸口再划几刀吧。

又是毫不犹豫的尖刀划过,苏陌昊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若不是他此时紧紧皱着的眉头,真的是让人以为他感觉不到疼痛。

被关在暗室里的安可巧早已泪流满面,林深这个杀千刀的,把她关在暗室里就算了,还特意给她留条缝,让她清清楚楚的看苏陌昊被他虐待。

嘴被麻布塞得生疼,她努力从喉咙里拼命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可外面的苏陌昊全然听不到。

手和脚也被他绑死了,她现在整个人被死死缚在个柱子上,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陌昊为了自己被林深虐待。

她看到苏陌昊屏退其他人,生怕激怒林深会伤害她,她看到苏陌昊浑身被血浸透,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打算。

而她呢,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不能选择去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陌昊受到百般折磨。

暗室外,林深绕着苏陌昊慢慢转了一圈,细细打量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好肉的他,无趣的咋了咋嘴。

瞧瞧,我们英明神武的不败战神苏将军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

只是光这样,好像已经不能满足我了啊,你去给我找人拿些盐来。

盐!安可巧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林深,他这是要苏陌昊去死啊!不想,苏陌昊听了他的要求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嘴角的肌肉被拉扯,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风阔,按他的要求拿盐来。

林深及时补充道:越多越好。

风阔听了苏陌昊的话,从门外冲到了他的面前,这…苏将军…您不能,公主还等着你呢。

风阔,公主说过…说过让你听我的,去!苏陌昊被浑身的伤口折磨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虚浮的。

尽管风阔有意拖延,可盐最后还是拿来了。

林深摸着手里细碎洁白的盐粒,笑得如同阴间到来的鬼使。

他将盐粒悉数倒入茶壶,盐粒入水,很快便融化全无。

嘴角挂满残忍,林深笑得很开心,他端着茶壶,一步一步走到苏陌昊面前。

跪下!苏陌昊没动,骄傲的大将军,即使已经伤痕累累,也定要站的笔直。

安可巧还在我手里,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扑通~苏陌昊跪了下来,舍弃他所有的骄傲,这一跪,连地板也震了两下,似乎是撑不住战神的膝盖。

安可巧透过门缝,看到她顶天立地的苏哥哥,为了她甘愿忍受如此屈辱,心里像针扎蚁噬般密密麻麻的疼。

她拼尽全力用舌头顶那死死卡在自己嘴里的麻布,手腕不停的来回摩擦,嘴角和腕间被磨出鲜血,她浑然不知,心心念念都是要赶快逃出去,不要苏陌昊为了她再受伤。

林深居高临下俯视着苏陌昊,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使得这么大劲,听着就好疼,其实你只要承认安可巧是我的女人,我的皇后,我就放过你,放过她怎么样。

呸!苏陌昊抬眼,满脸的不屑,她是我的,你也配肖想,要折磨就折磨,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林深显然被他这副态度激怒了,满壶的盐水被他一下子倾泻而下。

苏陌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却牙关紧闭,没有喊出半个疼字。

呜呜呜…安可巧说不出话,只能无声的哭泣,眼眶生疼,仿佛在泣血,她现在恨不得将林深剥皮噬骨,抽筋扬灰。

林深还在变本加厉,用手指挑起他翻开的皮肉,好让盐水更能刺激他的痛感。

怎么样啊,哈哈哈…苏陌昊眸中的怒火好像要将他烧成灰一样,咬牙道:把她还给我。

苏将军!林深闻言,转过身来,直视来人,待看清来人的样貌后,脸色突然苍白。

你…他指着来人,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怎么还活着,是吗?朕的好国师。

陛下…没错,眼前威严的老让你不是先皇还能是谁?幸好有苏将军和霍将军的帮助,朕才得以假死逃生,不过也怪你,吃相太难看了,这么着急要将朕下葬,如若不然,这皇位你估计还能多坐几天。

北狄皇帝说完,上前几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忿忿道:朕待你不薄!可你不但折辱朕,甚至还毒杀朕,抢朕的皇位,若不是霍将军和苏将军,朕估计还就真折在你个不入流的玩意手里了。

不入流?林深定定望着北狄皇帝,笑着控诉:裕王谋反,是我为你冒险入敌营刺杀的,那次我折损了二十一名侍卫。

左相贪污,是我为你鞍前马后查出来的,他为了泄愤,雇佣杀手杀了我九名侍卫。

你想要极北之地的雪莲,是我为你冒死采摘的,就因为一朵破花,我死了七名侍卫。

……后来,他们都死了,他们护了我半生,让我踩着他们的尸骨走到了最高位,人人畏惧我,朝堂众人更是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陛下,您说,您没有一刻觉得我碍眼,想要暗地里杀了我吗?那我先下手为强,又有什么错呢?林深转过身来,蹲在已是血人的苏陌昊面前,一字一句残忍的说道:苏陌昊,败者为寇,我就要死了,可我这一生有未完成的责任,我太孤独了,我要安可巧为我陪葬。

不过呢,如果你现在自我了结,黄泉路上陪着我,我不孤单了,自然会放过她。

生死之间,苏将军会怎么选呢?苏陌昊艰难的抬眸,出乎林深意料的是,眼神里滔天的恨意中居然有一丝请求。

让我最后见见她可以吗?苏将军!苏将军!苏陌昊费力的摇摇头,现在的他全靠意念在坚持,已经没有力气转身了。

陛下,霍将军,看在苏某也算帮了你们的份上,希望我死后,你们能…能照顾好公主,送她回…家。

苏将军,别这样,我们肯定还有其它办法的…霍将军。

苏陌昊忍不住咳出一大口血,我不能让她有…有一点受伤的…可能…霍将军闭口,他能挥舞大刀打到别人屈服顺从,可在这样的爱情面前,他一介武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让我…再见见她…苏陌昊声音由于虚弱,已经没有什么恨意,只剩下卑微的哀求。

林深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见他真的快要死了,却连半分悲悯也没有。

不见,人都要死了,还见什么见,别想着拖延时间,我只给你三秒钟,三秒钟后,你若不死,那死的就是她。

三…苏陌昊艰难的俯下身,忍者浑身的剧痛捡起刀,苏陌昊苦笑居然是自己食言了,不能陪她到老了。

二…刀尖抵住喉咙,苏陌昊有点担心没有自己的未来,她会害怕吧,一定要有另一个人来保护她啊。

一…苏陌昊!安可巧的声音陡然响起,利刃掉落在地的声音让在场大多数人松了口气。

下一秒,苏陌昊直直的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嘴角挂着满足放心的微笑。

第三十章 我怎么可能让你解脱,我要让你在痛苦中死去苏陌昊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来,在这期间安可巧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

床上的苏陌昊被她照顾的很好,伤口都已逐渐结痂,她却半分不顾自己,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公主。

风阔端来清粥,声音里难掩关心:吃些东西吧,您这个样子,还没等苏将军醒来,您估计就先垮了。

安可巧的没有回头,现在她的全部精力都在照顾苏陌昊身上,也没有力气再去想与苏陌昊无关的任何事。

她敷衍道:先放下吧,我等会儿会喝的,你去看看苏陌昊的药好了没?公主,苏将军一个时辰前刚服过药。

是吗?安可巧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对着床上昏迷的男人撒娇道:那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再不醒,我快撑不住了。

就在她说完这话后,苏陌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不过那幅度实在是太小,安可巧和风阔都没有注意到。

风阔退下去后,安可巧强撑起力气,趴在苏陌昊耳边,尝试着唤醒他。

苏陌昊,你怎么这么傻呀,你看不出来他是骗你的吗?苏陌昊,这么多伤口,你该有多疼啊,你起来,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苏陌昊,你多想想自己好不好,少爱我一点好不好,别再为了我受伤了,好不好?不,不好…头顶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安可巧一下子绷直了身体。

她试探性的小声问道:苏陌昊,是你吗,你醒了?身旁传来一声轻笑,苏陌昊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

我有些渴。

安可巧立马的跳了起来,高兴的完全不像是三天未眠,几乎粒米未尽的样子。

她端起一旁风阔特意为她准备的清粥,粥还有些烫,她一勺一勺吹到温热才送到他的口中。

半碗粥下肚,温暖四肢百骸,苏陌昊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

他扭头看向身边小心翼翼喂他喝粥的安可巧,眼眶一酸,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小公主。

她瘦了好多,他轻轻抚上她嘴角的结痂处,心疼的问道:怎么弄的,疼吗?安可巧摇了摇头说:不小心碰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嘴角的伤口哪里会是不小心就能碰到的,苏陌昊还想说什么,微微一侧身,全身的伤口突然被牵扯,疼得他眉毛立马皱成了川字。

安可巧看的心疼,伸手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娇嗔道:现在知道疼了,傻不傻呀你。

她还是不忍心责怪他,末了补充一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你的死永远救不了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好。

答应完后,苏陌昊浑身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疼得眼前发黑,安可巧也跟着心疼,轻声细语哄着要他睡觉。

苏陌昊还想和她说些什么,不过看她如此担心自己,他也只能顺从她乖乖睡觉,期盼自己能快点好起来,让她少流些眼泪。

她的歌谣像是有魔力似的,听着听着,浑身的伤痛好像完全不存在了一般,她在身边,他睡的很心安。

待确定他真的睡着后,安可巧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望着和煦的太阳,长舒了一口气,没走几步,却因体力不支,踉跄倒下。

幸好身边的风阔眼疾手快,扶她去偏房休息。

出人意料的是,安可巧醒的很快,按照常理来说,普通人三日不食不睡,起码要休息一日,可她仅仅昏睡了一个时辰,喝了点米粥,便强撑着可以正常行动了。

她让风阔带她去关押林深的大牢,风阔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也没阻止她,听话的带她过去。

因为苏陌昊帮助北狄皇帝的缘故,皇帝特意下令,北狄对安可巧以公主之礼对待,所以在这偌大的北狄皇宫,她可以来去自如。

牢房的狱卒也同样受到命令,没有半点阻拦,他们很顺利的进入牢房。

临近关押林深的刑房,安可巧挥手让风阔和带路的狱卒退下去。

风阔有些迟疑,公主…他还是不放心,毕竟林深有多么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纵然他现在沦为阶下囚,他也不能放心让公主和他共处一室。

风阔,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公主…去!风阔还想说什么,就被安可巧一下子打断,他见公主这下是真的动怒了,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公主有事可以大喊,风阔就在不远处守着您。

说完,风阔行礼离开,尽职的把守在外面,安可巧则大步走到刑房门口。

刑房的门已经很老了,锈迹斑斑,安可巧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开。

听到钥匙不断搅和锁眼的声音和清脆的咔嚓开锁声,林深从半昏中醒了过来。

抬起头,他原本了无生机的双眸一下子有了光彩。

你来了啊。

安可巧没有搭理他,而是慢步走到他面前,细细端详他。

他整个人被绑在潮湿发霉的木柱之上,浑身不知是被什么水给浸湿,头发凌乱的披撒下来,再加上身上被刑罚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当然,她可不会同情他。

她一言不发的从从旁边的刑讯架上拿来鞭子,冷着眼在他身上比划着,似是在找最佳下手的地方。

林深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纵容的看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那边架子上有辣椒水,拿鞭子沾些,打起来会比盐水更疼。

安可巧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他居然在教自己如何折磨他,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什么诡计。

可任她盯了半天,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甚至在他幽黑如深潭的眸中看到了偏执而疯狂的深情。

肯定是疯了。

安可巧喃喃道,转身拿过辣气四溢的辣椒水,将其均匀的撒在鞭子表面,连一小节也不能放过。

她不是圣母,不会因为林深的任何话而动摇,况且是他伤了苏陌昊,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过他。

林深眷恋的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眼底的深情让人害怕。

真好,还能再看见你。

安可巧头也没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冰冷,漠然开口:等会儿,你就会知道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她的话,林深神色未变,自说自话般喃喃自语:遇见你,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好事。

鞭子终于准备好了,安可巧没有犹豫,使劲的将手里沾满辣椒水的鞭子一挥而下。

唰~鞭子是特制的皮鞭,为了方便刑讯逼供,上面还布满了细细小小的钩子,打在人身上,会在皮鞭特有的弹性甩肿皮肤的同时,细钩入肉,更是痛感倍增,鲜少有人能撑得住。

果然,不过一鞭,林深的脸上血色全失,苍白到吓人。

他咬住因为长时间缺水而干燥翻皮的嘴唇,艰难的笑了笑,看来这次你真是恨透了我啊。

唰~又是一鞭,这次安可巧比上次更加使劲,由于衣物的遮挡,她看不到他身上血肉外翻的伤口,只是鄙夷的嫌弃他额头沁出的冷汗。

不过两鞭而已,你就受不了了,那苏陌昊呢?你怎么敢下那样的死手。

林深睁开半阖的双眼,情绪有些激动,牵扯着伤口渗出更多的血,他却浑然不知,失控咆哮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末了,他又卑微补充道:别提他,任你怎么打都行。

他面上痛苦与哀求交织,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安可巧却以为他是故意伪装这副样子,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心,眼底的厌恶立马又多了几分。

她闭上了眼,不知疲倦的挥舞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鞭鞭入肉,不大的刑讯室里充满了血肉抽裂的恐怖声响,林深却是咬紧牙关,一声未吭。

直到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她睁开眼,看到面前之人像没了生气般眼神呆愣,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有要杀了眼前之人的心思。

他伤害苏陌昊,他罪大恶极,可她不是和他一样的人,她有苏陌昊,她会有美好的未来,她的手上已经有过人命了,她不能再沾血了。

惊恐的扔下手里的鞭子,她试探性的走到面前双目无神的男人面前,想要探探他的气息,看他是否还活着。

没想到,她的手刚刚接触他的颈间,林深失神的瞳孔居然慢慢聚焦。

他嘴唇抖了抖,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遗憾?他恍若地狱归来的样子让安可巧心下一惊,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林深的声音又幽幽响起,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还真是个小…小笨蛋,杀人都不敢…去后面那个刑讯桌子旁,下面的抽屉里有…有砒霜。

安可巧没动,她怔怔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没有她想看到的害怕和哀求,反倒是有几分莫名的宠溺。

林深见她没动,以为她是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妖孽的脸上瞬间扬起一抹摄人魂魄的微笑,搭配他现在的境地,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易碎脆弱的病态美感。

我活的好累啊,乔乔…去吧,帮…帮我解脱。

她还是没动,只是眼角挂满残忍的微笑,她挑眉望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冷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解脱,就算是死,也要让苏陌昊亲自动手报仇。

在苏陌昊动手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你的,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你医治,你就等着伤口溃烂化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说完,安可巧头也不会的快步走出去,她担心自己出来太长时间了,苏陌昊醒来找不到自己会担心。

林深望着她离去时匆忙的步伐,心中的疼痛竟是压过了身上伤口灼烧的痛感。

是去找他吧。

耳边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直到最后,他努力伸长了脖子也听不见。

他自嘲般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眼神里满是受伤,她还真是恨自己恨得要死啊。

小公主对他狠是狠,不过还真是太单纯了,他若是想死,哪里能被人拦得住,况且现在他也真的是累了,不想活了,所以才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以他的身手,安全脱身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是决意赴死,看来是不行了。

林深闭上眼,嘴角的微笑写满了温柔。

小公主让他活着,受尽苦楚和折磨的活着,他哪里舍得不让她称心如意呢。

夜晚,看守的狱卒得了命令,不能让林深立刻死去,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他从刑讯架上放下,拖回牢房。

他费力的将半死不活的林深扔在地上,因为掺杂了个人恩怨,他摔得格外用力。

林深吃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狱卒却没有丝毫心软,抬起不知道踩过什么东西的鞋底,狠狠踩在林深苍白俊美的脸上。

他使劲的旋动脚底,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痛苦和屈辱而表情难看的林深。

没想到啊,我们尊贵的国师大人也有这么一天。

林深艰难的转过头,看到一副因为仇恨而狰狞的陌生面孔。

印象中,他从未见过此人。

狱卒见他满脸疑惑,脚下更加用力,恨不得将他死死踩进地里。

你不知道我啊,哈哈哈…你杀了我哥,居然不知道我,哈哈哈…你…哥?那狱卒放开脚,矮下身,挑起他混着血污和泥泞的下巴,恶狠狠道:就是那个被你斩首的礼部尚书。

哥哥尚未过头七,你居然忘了他,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又很快制止住,声音里满是疯狂:没关系,等你死后,再到地狱为哥哥好好赎罪吧。

真可惜,我不能杀死你,不过没关系,看看你的周围。

他突然抓起林深的头发,逼迫他抬头,拎着他的头环视四周。

他在林深耳边发疯般说道:知道吗?这个牢房里死了很多人,鼠蚁成堆,你身上这么多伤口,用不了一个晚上,你就会因伤口发炎化脓,鼠疫啃噬而死。

说完,他再次将林深扔在地上,起身离开的同时也不忘再狠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