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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他只是迷路了,我要带他回家

2025-04-01 07:48:11

苏陌昊看着眼前冷血的男人,气的太阳穴生疼,他耐住性子,试图说服他:你是容乐的太子,只要你愿意公开证明自己的身份,或许能兵不血刃的引起政变,颠覆容翎的皇位。

林深听后,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接着仰头大笑了起来。

他没有骗安可巧,他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大笑了没几声,身上的伤口又再次崩开,疼得他呲牙咧嘴,却笑得更大声。

苏陌昊听着他的大笑,忍不住蹙眉,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好笑的,同时也很担心他这么大的笑声会引来其他人,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也是永安军的统帅,贸然出现在北狄皇帝的营帐中,实在是不好解释。

林深才不管这些,他的心现在好疼好疼,只有大笑才能让他的疼痛稍微缓和一些。

北狄皇室是最要求血脉纯正的了,大臣们本来就看不上他一个平民越身皇帝的事,但毕竟他明面上算是北狄人,还有先皇遗诏,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若是让他承认自己容乐先太子的身份,那群以血脉为重的北狄人,是万万不可能臣服于异国人的。

苏陌昊这想法,可能能帮助无辜的皇城百姓,可这却无异于将他往火坑里推,让他将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亲手粉碎。

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恐怖的想法 他颤抖着嘴唇,似乎要说出的是扼住他喉咙的话。

这是她的主意吗?林深笑得眼中带泪,死死的盯着苏陌昊,生怕遗漏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不是。

他暗暗低头松了口气,心中庆幸只要不是她说的就好。

半响,他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苏陌昊,坚定的说:她应该也不希望看到容乐百姓无辜受伤吧。

你的想法,我答…话没说完,帐外突然的短刃相接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苏陌昊反应飞快,有人偷袭!林深有伤在身,不便应敌,苏陌昊抄起一旁他的配剑,飞身出帐。

不明原因的苏陌昊抓住个慌忙逃窜的士兵一问,才得知是容乐士兵早有预谋的偷袭。

这场偷袭是容乐最后的背水一战,聚集了容乐最精英的士兵,因此战的格外惨烈,永安和北狄联手,也只能堪堪在黎明前击败他们。

苏陌昊被北狄这边的敌军绊住了脚,过了好一会才回到安可巧的帐前。

不大的帐篷边被不少的士兵围住,脚边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苏陌昊看的头皮发麻,提剑斩杀了几个靠近帐篷的容乐人。

颤抖着手撩起帐帘,苏陌昊提着一口气向帐内仔细查看,待看清床角落埋首抱膝蹲着的人儿时,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缓步上前,压低声音轻轻安抚浑身散发着恐惧和无助的女孩:乔乔乖,我来了,不怕了啊。

听到他的声音,安可巧战栗的抬起头,眼里泪水汪汪,她带着哭腔说:苏陌昊,你怎么才来,怎么办啊,风阔为了救我,把敌人引开了。

怎么办,那么多人,他该怎么办。

原来,容乐偷袭他们是事先做好调查的,他们知道苏陌昊在这个营帐里,所以集中兵力强攻此处。

永安士兵被他们的突袭搞得措不及防,来不及调集兵力来支援,自然难以护住此处周全。

风阔为了保护安可巧,故意扮作苏陌昊的样子去引开容乐人。

苏陌昊看着眼前潸然泪下的安可巧,勉强哄道:乔乔别哭,我这就去把他带回来,你在这里别动,会有人保护你的。

说完,苏陌昊上前,在她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转身出帐。

苏陌昊刚出帐门,就被容乐士兵绊住了脚,他们像是不要命一般疯狂,被他们缠住,除非拼个死活,否则很难脱身。

他心里暗忖,看来不把这些人都处理干净,是找不来风阔了。

容乐士兵杀红了眼,以命相博,但纵然如此,终究还是抵不过人数的差距,最终还是以战败为结局。

在士兵们收拾战场之时,杀到红眼的苏陌昊扫视周围一圈,这才发现风阔还没有回来。

他叫来一小队士兵,对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可找寻良久,也没见风阔的身影。

苏陌昊脸上还沾染着容乐士兵的鲜血,眼底因为困倦而乌黑,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死神,他一遍一遍从尸体中翻寻,试图找出风阔。

尽管他几乎将周围无论永安北狄还是容乐的士兵找了个遍,也还是没能找到安可巧要的人。

就在他以为找不到风阔,打算放弃的时候,有士兵来报,不远处的山崖边好像有刚刚打斗过的痕迹。

苏陌昊顺着士兵说的方向来到悬崖边,果然,地上躺着三四个容乐士兵尸体,周边还有散落的箭矢。

唔~察觉到好像有个士兵还有呼吸,苏陌昊连忙上前,那人看到苏陌昊好像见鬼了一样。

你…你是…苏陌昊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跟谁交的手?不知是不是预感到自己要死了,那人很慷慨的回答了苏陌昊的问题。

永安…将军苏…苏陌昊…和你长的…长的很像…他说这话时,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却好似完全不在意,眼神里带着迷惘。

容翎在他们出征前,特意找画师为他们提供苏陌昊的画像,并且许诺他们,如果谁能杀死画上之人,封官进爵,黄金万两。

风阔本就与苏陌昊身形相仿,他特意遮着脸,从苏陌昊帐中出来,不知情的他们自然以为自己杀死了苏陌昊。

可为什么眼前之人和画像中的永安将军苏陌昊长得如此相像,那士兵心中疑惑,嘴里吐出更多的鲜血。

苏陌昊不顾他浑身的血污,狠狠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那人呢?士兵看了他一眼,带着满足的笑容,手指费力的指了下身旁的悬崖,然后无力的垂下。

那士兵最后还沉浸在杀了苏陌昊的喜悦中,想着自己回国后会得到怎样的荣誉,财富,污泥和鲜血混杂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苏陌昊使劲的甩开他,跌跌撞撞的朝悬崖边走去。

悬崖边出细看确实有鞋子划过的痕迹,想必是风阔引来的人太多,经过激烈的打斗之后不敌,但又怕他们发现他不是自己,会再回去伤害安可巧,所以纵深越下悬崖,给他们造成苏陌昊已死的假象。

苏陌昊向悬崖下看了看,浑身瞬间升起一股寒意,此崖深不可测,绝岩平滑,人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得出风阔殒命于此的念头,他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

平心而论,他不该会难过的,他本就与风阔相交不深,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他知道风阔在安可巧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自己不在安可巧身边时,风阔就已经在她身边保护她了,他知道,风阔对安可巧来说,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暗卫这么简单。

她纵来是最重情重义的,要是知道风阔死了的话,该会有多伤心啊。

苏陌昊无力的闭上眼,默默在悬崖边吹着寒风待了很久,直到脑海里所有能编造的谎言都被自己一一否决后,才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营地。

刚回到营帐,由于受了惊吓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安可巧立马起身,一个健步冲到他的面前。

见他身后没有风阔,她嗫嚅道:风…风阔呢?苏陌昊使劲抱住她抖如筛糠的身体,没有说话。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安可巧却不愿相信。

她猛地推开他,苦涩一笑,风阔呢,他是不是在外面,我去看看他。

说完,她就要朝帐外走去。

苏陌昊长手一捞,又再次把她紧紧圈入怀里,乔乔乖,风阔他…他什么?安可巧面如土色道:他自幼陪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他怎能敢擅自离开。

他没有回来,只不过是迷路罢了,我要去找他,带他回家。

乔乔!苏陌昊痛心的看着怀里自欺欺人的安可巧,大喊道:他已经死了。

安可巧摇着头捂住了耳朵,不可能!她歇斯底里道:你说他死了,他的尸体在哪?没有尸体。

苏陌昊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他被容乐士兵围攻,跳下了悬崖。

安可巧像是不能明白他的话,呆愣愣的重复:跳下悬崖,你是说,他跳下了悬崖?苏陌昊在她近乎绝望的眼神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悬崖很陡峭,士兵们没有办法下去,乔乔,我知道风阔对你来说很重要,可…苏陌昊。

安可巧出声打断他,神色黯然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苏陌昊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荒凉如死水的眼神时,他怔愣的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

他挣扎了许久,最后只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纵然有千种不放心,但还是照着她的要求离开。

苏陌昊离开后,安可巧像是突然失去所有的力气般,毫无防备的哭泣着滑落在地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风阔从小陪着她长大,忠心无二,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他。

他就像自己的一只臂膀,失去了臂膀的人怎么能不伤心,她不敢想象日后自己再唤那声风阔而无人应答时,她该当如何。

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连死都是为了她,她却这么没用,甚至不能为他收尸。

她不知道自己汹涌的悲伤该如何释放,失去风阔让她感受到了前世经历过的痛彻心扉的绝望。

安可巧一个人呆呆的流泪,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帘上苏陌昊颓靡贴坐着的影子。

苏陌昊出来后没有离开,而是倚靠着帐篷坐在地上,帐篷是布料和皮毛做的,没什么隔音的效果。

纵然她哭的很隐忍压抑,他也能听得出她的撕心裂肺,他心中悔意随着她的哭声一点点升起,他好后悔,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

如果自己昨晚没有离开,风阔或许就不会死了,她也不会如此难过。

但是,他心里却又不合时宜的很庆幸,幸好,危险来临时,风阔在她身边,如果没有风阔,他不敢想象独自面临容乐士兵的安可巧该怎么办。

除了这些,他的内心最深处甚至还有些觉得那些容乐人都该死,他们让自己的小公主如此伤心,真是该千刀万剐。

猛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让苏陌昊自己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昨夜还在要求林深想办法保住容乐百姓的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会有杀光所有可能会威胁到她的人的想法。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他下手很重,嘴角隐隐可见血丝。

咬着牙用姆指抹去,苏陌昊愣愣的看着手上刺眼的鲜血,如此艳丽张扬,好像在明晃晃嘲笑自己。

苏陌昊嘴角勾起嘲讽的微笑,掩饰了这么久,他都快骗过了自己,现在这样看他好像失败了,自己终究是个骨子里都透露着凉薄的人。

是的,他苏陌昊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圣人,他自幼就在战场那种人间炼狱里厮杀,少年成名,战无败绩,靠的从来不是善良,是心狠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大将军的官职是他多少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他面对敌人时从来不曾手下留情,曾经的他是敌人眼里最恐怖的敌人。

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就歼灭全部敌人,他可以不择手段不顾敌我生死来取得胜利,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就像有人天生就是善人,而他天生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鬼。

他不曾以无情心狠为傲,可这也却却实实是他为人的真实写照。

像他这样戾气重到连阎王也要退避三舍的人,如果不是安可巧曾经说过她喜欢连骨子里都是骄傲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伪装的像如今这样温润稳重。

可纵然他再擅长伪装,可心底深埋的恶种终究还是会发芽。

现如今,随着安可巧一次又一次面临危险,苏陌昊觉得自己快要隐藏不了原来的自己了,他嗜血的欲望越来越重,越来越想处理掉所有对她有潜在隐患的人。

他好想立马为她平定了这天下,收四海俯倒在她脚下,让这世间再无人可伤她分毫。

第三十七章 朕只向他讨回一只手臂,够厚道了安可巧从帐篷里走出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此时的她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无神的双眼下还挂着重重的眼袋,憔悴的很。

她像是受不了早晨的阳光似的,站在帐门口愣了好一会,才款步走到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的苏陌昊面前,张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想喝水吃饭,也不是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很好,而是寒声道:传本公主令,今日攻城,投降不杀。

她等不及了,容翎再次让她感觉到了恐惧,她本以为重来一世她可以像猫捉老鼠一样细细玩弄容翎,待她玩腻了,再结果了他。

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没能早点杀了容翎,这才导致了风阔为救自己而死。

被容翎一点一点夺走在乎之人的恐惧让一直以来运筹帷幄的安可巧难以忍受,她现在放弃了自己之前可笑的想法,满脑子都在想着立马取容翎狗头来祭奠风阔。

嘴角勾起一抹她自己也说不清原因的笑,她回身看向容乐国的方向,心中暗道:容翎啊,是时候好好算算账了。

她走的太前,没有看到苏陌昊在她身后,远远的望着仿佛一瞬长大的自己,眼神里酸涩中掺杂着心疼。

如她所愿,永安北狄经过一番修整之后,大军直逼皇城墙下。

不过他们也只是势如破竹的到了城下,便再难以前进分毫。

城门前乌泱乌泱的众人实在是令他们头疼不耻,没想到容翎竟真不要脸到让无辜百姓来为他们守城。

如果面对的是骁勇的军队,他们可以二话不说直接攻城相战,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却对他们仇视万分的老百姓。

若是他们想的话,不出一刻钟他们就能从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中杀出一条血路。

可…但若是顾及人命,让军队止步于此也不是个办法,眼看无计可施之际,安可巧在苏陌昊的陪同下走到阵前。

面对众多敌国凶民,她也丝毫不怯,扬声喝道:我们不杀平民,你们若是现在让开的话,我以永安公主的名义发誓,定会饶了你们。

呸!带头那人听了她的话,满脸的不屑,我们乃是容乐儿女,自当与容乐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一时间,原本看到铁骑士兵还畏惧胆怯的容乐百姓,好像被他点燃了爱国热情般,气势瞬间上来了。

望着正得意洋洋看着她的领头人,安可巧冷哼一声,忍不住出声反问。

共存亡?她嗤笑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容乐清暴君的,不是来灭容乐国的,你们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是要与容乐共存亡,还是要与暴君容翎共存亡。

这…那人一下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了,容乐百姓见他这样,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升起,气势也不复刚才豪壮。

见情况不对,那人也不是好对付的,立马煽风点火道:我们是为了保护容乐国,我们不保护,难道要靠你这个永安公主嘴上几句无足轻重的话来保护。

原本气势稍微低迷的容乐百姓一听,心中的爱国之情再次迸发,他们扬扬手里的菜刀,锄头,一切能想到不能想到的锐器铁器,仿佛是在宣誓与容乐共存亡。

安可巧望着斗志昂扬的众人,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当然不会相信自己,也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承诺撤退,他们保护的不是容翎,而是自己的国家,不容许有一点可能受到伤害的国家。

眼见对方士气越来越高昂,丝毫没有撤退避战的打算,安可巧的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局面。

吾乃容乐先太子容深,今日特来除暴君,继大统。

安可巧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的放下回头,只见林深一身戎装,自士兵中间缓缓走出。

在场地容乐人大多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能有福气见到太子长什么样子,林深的这段话,相信的人寥寥无几。

领头那人看向林深,眼底的惊讶浮现,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而是皇宫侍卫副统领,自然是见过先太子长的什么样子。

眼前之人和先太子,不仅身量神态说话,就连气质也一模一样。

那人拼命掩饰住眼底的异样,勉强说道:先…先太子早就死了,你这个冒牌货。

冒牌货?林深挑了挑眉,看向那人,讥笑道:你也不认得我了,想当年,你砸了父皇最喜欢的花瓶,还是我为你求的情呢,是吧,周福顺。

听了这话,周福顺脸色一白,冷汗直冒,只这些话,他就明白,眼前之人就是真正的先太子。

可两军对营,陛下又交代过自己…周福顺在心里暗自给林深道个歉后,正色道:我自是见过太子,根本不和你长的一样。

你们想诓骗我们,还真是想错了办法。

是吗?林深直勾勾的看着周福顺,严重探寻质问的意味吓的他简直心都要爆炸了。

林深再望着他的同时,不忘用手一颗一颗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由于穿着戎装,衣服解开要更浪费时间,林深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解开脱下上衣。

艳丽的曼殊沙华上盘旋着金色的巨龙,所有人都被林深上身纹着的图案惊住了。

尤其是站在前面的容乐平民,他们是没有见过先太子,可确实真的听说过先皇后善纹身,为先太子在身上纹了朵妖冶的曼殊沙华。

先皇宠爱先太子,见其身上纹的如此妖艳甚觉不合适,于是要求为他在身上纹上相应的龙纹,当时还全国征集龙图,搞得沸沸扬扬,整个容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实仅凭纹身可能证明不了什么,只是这纹身所用的朱砂常见,明黄色可是世间罕有。

当年容皇也是倾全国之力,寻遍四国,才找到一点,据说堪堪够先太子纹身所用,其他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同样颜色的龙纹身。

如今林深身上明亮的晃眼的明黄色,无疑是他身份的最好象征。

那名唤周福顺的领头人瞬间慌了,说话也不复刚才的底气:你,就算是先太子…又怎样,陛下…就是陛下。

说到陛下两个字时,周福顺的底气好像也足了些,语气中略带着得意的味道。

陛下?林深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嘴角嘲讽的意味却越来越深。

不过是个弑父夺位的乱臣贼子罢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他们终归是普通百姓,没有军队训练出来的纪律,听到这样大的消息,怎么可能忍住不讨论两声。

周福顺听着议论声越来越大,人心也渐渐开始涣散,眼瞅着情况有点不对,便脚底抹油,打算趁乱溜之大吉。

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林深没有感情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吓得他忍不住一哆嗦。

周公公,这是要去哪里啊。

反应过来的周福顺直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一如多年前他跪求林深为他求情一般。

太子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奴才也是被陛下所迫…太子?林深逼近周福顺,凤眼微眯,周公公不是刚才还不认识我呢嘛。

眼见林深马上要踩到自己身上,周福顺浑身抖如筛糠,不停的磕头求饶。

林深见他如此窝囊样,也实在是没有任何折辱他的兴趣,只蔑视的瞥了一眼,便放任他在一旁继续磕头。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恭迎太子殿下,本来还如散沙般的容乐百姓,立马齐刷刷的跪下,应声附和。

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万安。

林深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人群,眼眶忍不住微微湿润。

他自幼无情,本以为除了安可巧,无人可动他心弦,却万万没想到,今日居然被感动到心念大动。

平…平身。

他笨拙的学着父皇曾经的动作让百姓平身,却忘了他现在也是一人之下的帝皇,也曾被万人朝拜。

就这样,在容乐百姓自觉让开的大道上,安可巧他们一口气打到了皇宫门口。

不知是不是在之前的战役中,容乐国的兵力被掏空了,此时偌大的皇宫,守卫不过了了。

安可巧看着身边零零散散倒下的容乐士兵,心中有些止不住的打着鼓,实在是摸不清容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今世重生,可到底前世容翎带给自己的痛苦还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安可巧闭上眼,她终究是不得不承认,她心底还是对容翎有着难以抹去的恐惧。

所以,即使看到容翎孤身一人,狼狈不堪的跪在她的面前,她还是不敢相信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万般痛苦的人,会这么简简单单就败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苏陌昊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长剑一挑,冷冽的剑锋便顶在容翎颈前。

出人意料的是,容翎已然落败,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磔磔怪笑道:苏将军好手段,朕还真是小瞧了你。

不过容翎话锋一转,狼狈的脸上满是得意,不过啊,朕在皇城里埋下了不少炸药,要是朕死了,你们和容乐,就给朕陪葬吧。

话音刚落,容翎眼神里淬满了阴毒,癫狂大笑。

残破空荡的大殿一下子被他的笑声充盈,满室都是说不出的阴鸷感。

安可巧望着脚下已然疯魔的容翎,脑袋忍不住突突作疼。

就在所有人都被容翎晃了心神之际,苏陌昊冷声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容翎停住了笑,肩膀耷拉着,语气却没有丝毫动摇。

苏将军不信,自可将脚下地板翻开,看看是不是如朕所说。

士兵们很快将地板翻开,容翎果然没有说谎,地上赫然布满各种炸药。

容翎似是在欣赏他们脸上的各种表情,玩味的说道:可不仅是这大殿有哦,皇宫,皇城的很多地方,朕都埋了不少。

不过也别太担心,也有很多地方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所有人是不是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哈哈哈…安可巧恨恨的盯着地上丧心病狂的容翎,天知道她有多么想生吞活剥了他。

不过,到底是她小瞧了容翎。

她勉强压抑着心中的不甘,冷眸扫了眼容翎,那你要什么?想要什么?乔乔,这还用说吗。

听到他这么亲昵的叫自己,安可巧忍不住一下一下的反胃,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好,你够卑鄙,我放你走。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没想到容翎听后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乔乔,这可不是朕心中想要的啊。

朕要苏陌昊赔给朕一条胳膊!最后一句话,容翎说的格外用力,仇视的眼神半分未从苏陌昊脸上离开,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安可巧听后,怒喝道:容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朕当然知道。

容翎似乎恢复了他以前那副纨绔模样,昂着头颅道:以前苏陌昊让朕失去手臂,如今他让朕失去天下。

朕只向他讨回一只手臂,够厚道了。

容翎说着话时,空荡荡的左袖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而无力的在空中摇摆,似是在印证他的恨意。

安可巧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怒火骤起,伸手握住苏陌昊的剑,手腕使劲,剑刃便狠狠刺入容翎的肩头。

皮肉被锐器划过的声音还来不及传入耳朵,容翎便已忍不住吐出口鲜血。

低头看了看伤口,利刃深入肩头,他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估计已经穿过肩膀了。

哗~安可巧瞪着因为愤怒而染红的眸子,用力将剑再狠狠扯出。

容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脸颊被血污沾染,明明已经痛到紧咬牙根。

却还是矜得的说道:泄气了吗,该朕了,苏陌昊,你再不动手,朕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了啊!苏陌昊,别听他的。

安可巧看着苏陌昊坚定的眼神,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将手中的剑背在身后,望着他的眸子里全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