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对他的感情。
凤临渊当年被冥界的人害的差点神魂俱散,藏在冥界一百多年安然出来。
乔月儿转了下杯子:你救了他,不然那样的伤势根本不可能有活路,不容易吧?不过他对你也不错,为了娶你冲撞了天帝受到惩罚,重伤未愈又非要去冥界找你。
乔月儿顿了顿:这件事你应当知道的,那我就说说你不知道的。
洛绾沉默地听着,似乎越来越接近自己要的答案,反而越平静了。
明兰其实并不是个凡人,而是半人半妖,为了魅惑凤临渊折损了一般的妖血,成了凡人。
乔月儿喝了口茶,轻蔑地笑着:你以为她为什么非要你的元丹不可?如果不一直维持禁术,凤临渊就会想起原来爱的人是谁。
很冒险,也很贪心。
所以说,明兰只是用手段,把凤临渊对你的感情占为己有了。
他那一段记忆已经被篡改,即便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乔月儿食指抚过茶杯的杯沿,带着淡淡地笑意:洛绾,我真为你感到不值,杀了明兰,禁术就结束了。
洛绾站起身,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你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去杀明兰吗?不是。
乔月儿抖了抖裙摆:现在也差不多了。
洛绾不明白乔月儿的意思,直到听到仓促的脚步声和外边铁甲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的手放在门上,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天昏地暗的感觉扑面而来,几乎站不稳身子。
门被人粗鲁地推开,洛绾踉跄了一下,就被人抓住了胳膊,错愕地望去。
你就是偷窃天将令的人?!魁梧的男子几乎要捏断洛绾的胳膊,从她腰间扯下一块玉牌脸色大变:你这个女人居然真敢如此肆意妄为!洛绾被震耳欲聋的嗓门弄得头疼,茫然地摇了摇头:这玉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你的,这可是天将令。
东流上仙就是因为失去天将令而遭难,你怎能如此歹毒!男子目瞪如铜铃,对手下吩咐:把这个女人捉拿去天牢,人赃俱获当处以极刑。
洛绾脸上瞬间血色褪尽: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
绾夫人你还是认了吧。
乔月儿依旧是淡淡地笑着:你偷窃天将令,连仙君都包不了你,你啊,还是乖乖认罪,免得受苦头。
是你!洛绾被人押着胳膊,眼眶发红:乔月儿,是你趁我不备栽赃嫁祸!乔月儿拿出手帕抹了抹手:我那有那个能力偷到这样的珍贵的东西,也就只用你和东流上仙关系密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了。
凤临渊来的时候,洛绾正要被带走。
希望仙君不要阻拦我们执行公务。
押着洛绾的人看到凤临渊出现在门口,不由眉头一皱,倘若凤临渊要插手谁也拦不住。
她做了什么?凤临渊的目光落在洛绾身上。
盗窃天将令。
那人禀告。
洛绾挣扎开,冲向凤临渊,拉住了他的衣服,红彤彤的眼里充满了哀求:凤临渊,我没有,我没有偷……你相信我。
凤临渊冷冷地看着洛绾,把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摘下:你不需要和我解释,应该向天帝去解释。
洛绾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手,苦笑了一声,眼泪掉下来:其实最想我死的就是你了吧。
玄铁手铐被拷在洛绾白皙纤细的手上,她的头发已经散乱了,长长的青丝从侧额上落下,动作起来有些费劲。
不要胡思乱想,九重天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你若无辜,自然会无事。
凤临渊避开洛绾的目光。
洛绾笑了:哈哈……一个侍女匆匆跑来,对凤临渊拘礼:仙君,夫人又晕倒了。
我马上过去。
凤临渊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拔腿就要离开。
凤临渊,你会后悔的。
洛绾看着那个背影大声道,眼泪模糊了视野。
不会。
凤临渊脚步一顿,不假思索地回答。
洛绾在这一刻,面对他的决绝和无情,终于幡然醒悟,哪怕她忍气吞声,死皮赖脸,他还是不曾有过一丝的情愫。
洛绾在天牢里,坐在地上抱膝蜷曲着,背靠着冰冷的强,头顶的小窗上透进一术光。
她的脸隐没在昏暗里,衣裳有些脏了,狼狈又绝望。
门口出现一幅绣裙。
乔月儿隔着铁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洛绾,我来看你了。
洛绾眼眸转了转,没有说话。
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将令是明兰让人转交给我的,凤临渊知道。
乔月儿弯眸:你真是可怜啊,就只有你,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洛绾听到明兰的话,就像当头一盆冰水浇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在胡说!她忍不住反驳。
我是不是在胡说,你心里明白。
乔月儿眼里满是怜悯: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吗?凤临渊对你啊,绝情透顶。
那是因为明兰的禁术……如果真的有那么爱,区区的禁术能够压制住吗?乔月儿嗤笑一声,打断了洛绾的话: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不喜欢自欺欺人。
是啊,我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洛绾的心一点一点沉入深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乔月儿。
她不知道乔月儿是什么时候走的。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司刑仙君和眼神冷漠的牢狱长。
洛绾,你还不肯承认你偷了天将令吗?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就算不承认也没用。
司刑星君语气不善。
我没有。
洛绾再一次强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们笑了笑:如今能证明清白的,就只有问心雷了吧。
司刑星君愣了愣,问心雷三十二道,连他都讨不到好,别说是洛绾这种弱女子了,八成会死在里边。
你这和寻死也没差别了。
司刑星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洛绾把脸撇向另外一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我想尽快执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