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有什么错。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一直压抑在苏格心头的委屈,在淋了一场大雨过后彻底爆发,她不管不顾地扑向孟斯年怀里想要抱住他。
苏格,别太过分!孟斯年奋力抽出自己的手,反手推了她一下后用力关上门。
苏格重心不稳,往后踉跄两步,后背直接磕在了楼梯扶手上,痛得她弯腰躬身,怀里的雨衣掉在地上。
那是她特意给孟斯年挑的,是他最喜欢的靛蓝色,她怕自己穿过后他不要,就是雨再大再冷,她也没有穿上它。
她把雨披捡起抱在怀里,蹲在地上,望着眼前紧闭的门。
原来她对他再好,挑的东西再合他心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讨厌自己这个人,所以讨厌她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对他的喜欢,也令他深恶痛绝。
不知道在孟家门口哭了多久,苏格回到家后就发起了高烧,半夜里说胡话,把她妈吓个半死。
因为肺炎,在医院呆了十天才出院。
苏格双手提满从医院带回来的生活用品经过孟家门口时,孟斯年也刚回家,两人在楼道里打了个照面。
苏格当做没看见他,擦肩而过时,她冷淡的态度和身上一股子浓重的消毒水味令孟斯年不禁皱了皱鼻子。
晚上沈婉芳来苏家看望,躺在床上的苏格听到客厅里孟斯年的声音,差点没忍住冲出去,但想起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残忍话,只能用被子死死蒙住头。
可客厅里的对话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们斯年因为没有爸爸,从小受欺负,都是格格保护他。
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把学校里发的牛奶偷偷藏起来塞我们斯年书包里,牛奶袋碎了,洒了一书包,斯年说了她两句,她站在我们家门口哭了一下午。
格格是个好孩子,她对斯年的好我看在眼里,都是我们斯年不好……我没用,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连累他每周五提前下课替我去医院配药。
当天晚上,孟斯年打开家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纸板箱,箱子里有一件靛蓝色的男士雨衣,一把靛蓝色雨伞,一双靛蓝色雨鞋,还有一张新的交通卡。
苏格。
孟斯年怀里捧着纸板箱,朝昏暗的楼梯口喊了一声。
良久,才传来苏格低低的一声嗯。
谢谢。
黑暗里的苏格在听见这两个字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一切乌云飘散而去,为他淋的雨,吃的苦,碎了的心,都融化在她满腔的对这个男人的喜欢里。
高中三年,苏格每周五放了学,碾转坐车去市里医院给沈婉芳配药,一个月一次带她去复检也从没落下。
高考前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孟斯年几乎不回家,都是苏格尽心尽力地照顾沈婉芳。
两人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让苏格欣慰的是孟斯年没再当面说过扎她心窝子的话。
照顾起沈婉芳来,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渐渐地,孟斯年习惯了苏格经常出入自己家。
有时候沈婉芳留苏格在家里吃饭,三个人围着饭桌,倒也挺像一家人。
只是苏格付出了这么多,连苏家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但孟斯年就是没给苏格一个承诺。
沈婉芳宽慰她,不管孟斯年怎么想,在她的心里苏格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得到沈婉芳的认可,苏格俨然一副孟家未来儿媳妇的态度自居,就差把自家搬空去倒贴孟家。
邻居们说她傻,沈婉芳不过是拿好听的话稳住苏格,把她当个不花钱的便宜保姆。
苏格装作听不懂,把一颗心全扑在孟家和孟斯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