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浅睡得好,却也不忍心看他带着乌青被她闹醒,索性也就待着没动。
最后,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再睁眼时,身边已是空落落的,她莫名的有些不舒心。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危险了。
果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她一定要将这第三次的心软给及时遏制住。
向浅起身下了床,突如其来的看到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还愣了一下。
宋夫人您醒了。
我是宋总找过的来的保姆,我叫李萍。
刚刚宋总去上班了,他说会尽早回来。
早饭是宋总做的,我现在给您热上?向浅看着人,才恍然记起宋暮深好像是跟她说过,当时她没怎么在意,忘记跟他说了,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李嫂不用那么客气,我忘记跟你说了。
以后您中午过来一趟做饭就行,三天一次小扫,一星期一次大扫除就可以了。
工资照旧,如果您觉得不合理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会考虑。
向浅轻轻的说着,她不喜欢人在,以前一个人想怎么就怎么样,但现在不行。
还有宋念呢,有了宋念,她就不想分心去做别的了。
早餐可以随便吃点,晚餐有宋暮深,不行的话就外卖,总归是饿不着的。
夫人哪里的话,待遇已经很好了。
李嫂说着,脸上笑容不断。
本来这就是她的分内事,宋总给的工资高,如今还少做了不少事,她要还不知足,那就真的不像话了。
当向浅坐在餐桌前,喝着小米粥,吃着小笼包,顿时一脸的满足,她觉得可以让宋暮深顺便承包了她的早餐,味道确实蛮好。
李嫂看向浅吃的开心,笑悠悠的开口。
宋总是真的疼爱您,这小米粥软糯适口,怕是五六点就在熬着了。
我过来时,宋总特意交代买了周记的小笼包说您爱吃。
他说今天时间短,没来得及给您做。
这疼您的劲,我看着都羡煞了。
向浅听着,面上没说什么,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
察觉后,她连忙收了心思,端端正正的吃饭,什么也不想。
李嫂觉得向浅有些冷淡,估计是不爱听这些,也就沉默着不开口了。
午饭后,向浅就让李嫂回去了。
现在宋念小,多数时间都在睡,也不用向浅费什么心,一闲下来,她倒是开始胡思乱想了。
手机上微博热度还没消退,看了两眼她就放下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向浅一跳,她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下意识的按了挂断,但对方似乎带着善不罢休的气势,一边接着一边不厌其烦的打过来。
向浅皱眉,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
哪位?简单而客气的话带着不耐烦,事实上如果她并不是很想接听这个电话,却又害怕错漏某一个重要的电话。
宋太太,我是许茜,我知道这个电话有些唐突了,但我没有办法,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电话里的声音柔弱,听着楚楚可怜,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她,让她没能及时挂了电话,继续的听了下去。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宋少的,可是他知道后,却逼着我打胎。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你。
我听说您最近也生了孩子,您该明白为人母的心情,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就只要这个孩子……电话里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向浅却没了听下去的心情,直白的打断她。
为人母的心情我明白,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要帮我的孩子多一个不知名的弟弟或者妹妹?向浅嘲讽的笑着,神色都冷了几分。
她听着许茜的话,心里想到的却是之前的自己。
当时的**,让她变成了和许茜一样的处境,以至事情覆水难收,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说之前向浅可能还会不相信,信任的天平还会倾向宋暮深那一方,可在许茜的那句逼着她打胎后,她更倾向于相信许茜。
宋暮深说,那些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没关系,又为什么逼着打胎,就像强迫当时的她一样。
但她也只是半真半假的信着,一面之词说信任未免太过薄弱。
电话里的许茜沉默了,似乎没想到向浅会这样的回答。
不管怎样,这都是宋家的血脉不是吗?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放过这个孩子吗?许茜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向浅皱着眉头,忍不住的把电话拿的远一些。
许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帮助一个第三者留下丈夫的孩子?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向浅语气有些冲的将电话挂断,直接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抿了抿唇,越发的觉得心里难受。
白莉说的没错,男人的劣根性,永远都不会变好。
不管宋暮深怎么变,他还是那个宋暮深。
和安岚如此,和她如此,和许茜亦是如此。
屋内突然传出的哭声让向浅心一惊,连忙的抛开所有的想法,全心全力的照顾宋念。
下午七点,宋暮深准时下班回家,让公司一众人等都看呆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用加班的喜悦。
宋暮深同样的也心情很好,一路上嘴角都微扬,路过蛋糕店时,停了下来,买了一块三角慕斯外加一杯水果酸奶杯。
都是向浅爱吃的口味,之前向浅对白莉闹着要吃,只是那会儿她还没出院,不能吃,他听见了记下,这会儿温度刚好,不会太冰。
等他到家时,屋内一片的安静,让他有些不适应,好似屋里没有人一样,他快速的将东西放下,走进主卧去查看。
目光在触及床上那一大一小时,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走到向浅身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忍不住的低头亲吻她额头一下,感受着唇下的触感,停留一分钟才缓缓起身。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带上门,还屋内一片安静。
他离开的瞬间,床上的向浅就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