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儿都快要失去意识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寂静的黑暗里面的时候,眼前的电梯门突然开了,而沈乔瑾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她恍惚地撑着墙壁站起来,费力睁开眼睛,才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沈乔瑾,你真卑鄙。
这句话,叶婉儿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是啊我卑鄙,不过论谋略,怎么能够叶小姐你相比。
沈乔瑾冷笑一声,并不想争辩,毕竟和一个垂死之人争辩,是毫无意义并且浪费时间的。
饿了一天了吧,来吃点东西。
她笑了笑,转身往外面走去。
叶婉儿怔了怔,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出去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跟着沈乔瑾走到桌前,只看见一桌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吃吧,我妈做的,尽管没了一根手指,但做饭还是可以的。
沈乔瑾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坐下,微微冷笑。
你,你叫我吃你家的剩饭?叶婉儿被气得全身发抖,不过她现在很虚弱,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不然呢?沈乔瑾扬了扬头。
我呸!叶婉儿这个时候连形象也顾不上了,转身便往外面走去,沈乔瑾你给我记着,今天这些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站住。
见叶婉儿转身想走,沈乔瑾笑了笑,起身挡在了她眼前,叶婉儿,虽然现在我家没有人,但我对付一下现在的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婉儿怔了怔,见沈乔瑾不想让自己走,咬牙站住,沈乔瑾,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把这些东西吃了,就让你走。
沈乔瑾耸耸肩,用下巴示意了下叶婉儿身后的桌子,语气不容置喙你不要太过分,现在嚣张,以后你只会死的更加难看!叶婉儿直直地看着沈乔瑾的眼睛警告,满是威胁的意味。
少废话了,要想出去,就吃了,不然,你就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吧。
沈乔瑾面对叶婉儿的警告,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以为,自己还会害怕那些所谓的威胁么?叶婉儿垂下眸子,眼底挣扎一番,而腹中的饥饿也让她不得不往吃下这些东西那边倾斜,终于,在两人僵持了十分钟后,叶婉儿晃着虚弱的步子,在餐桌面前坐下了。
沈乔瑾目光一冷,直接抽掉了叶婉儿身下的凳子,叶婉儿没注意,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她猛地抬头,瞪着沈乔瑾。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坐着吃饭,难道你忘了,你五年前对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情?沈乔瑾说着,眼睛沉敛了几分,唇角微勾,凑到叶婉儿的耳边,阴恻恻的。
你以为,五年前苏小桃和厉宁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么?说到这里,沈乔瑾眼眶血红,她用力地说着每一个字。
叶婉儿,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睁开眼睛,他们就站在你的床边,找你索命么?叶婉儿的身体狠狠一震,两行眼泪终于流淌而下,她害死了这么多人,当然会害怕,只是她一直都很擅长来规避这些感情上的谴责,而沈乔瑾的这些话,不过是将她从自我麻痹的状态中生生地拉扯了出来。
她突然爬起来,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残羹冷炙,现在叶婉儿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离沈乔瑾这个贱人远远的!看着叶婉儿忍着恶心将所有东西吃完,沈乔瑾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狼狈地跑了出去。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一个晚上过得很快,沈乔瑾早早地起床去上班,回来这几天,她也已经差不多适应在国内的生活了。
不过刚刚走进公司,就看见李琦在门口等着她,脸色无比地为难。
颜总……见沈乔瑾终于来了,李琦像是看见了救星。
怎么了?沈乔瑾言简意赅,快步往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厉总来了,而且直接将办公室设在了您的办公室里面,还说以后要和您一起共同商讨两个集团的未来。
李琦头疼地汇报。
她刚刚费尽了自己所有的招数和力气,来阻止厉墨白这个疯狂的决定,但是这对于厉墨白来说,根本没有用。
再说了,谁敢豁出以后要滚出帝都的风险去和厉墨白正面刚啊……没事。
沈乔瑾眉眼微敛,慢慢的,唇角浮现几分笑意,要我妈把孩子送过来。
沈乔瑾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眼便看见厉墨白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他自己叫人搬进来的办公桌上,而原本一头柔顺的黑发,如今变成了寸头。
厉墨白,谁给你的脸。
她倚在门框上,面容冷似冰霜。
我来看自己的未婚妻,有错么?厉墨白扬了扬眉,清冷深邃的五官还是挂着戾气。
听到未婚妻这个字眼,沈乔瑾的心下意识地抽痛了一下。
呵,未婚妻。
给你半个小时,自己从办公室滚出去。
沈乔瑾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半个小时,足够蒋美新将孩子送到公司了。
林文和张良此时都在,听见沈乔瑾说这样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对厉墨白说话的人,除了沈乔瑾还有谁?果然世间万物生生相克,而厉墨白的克星就是沈乔瑾。
你再说一遍?厉墨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沈乔瑾面前,直接将她堵在了墙角。
我说,让你快滚,听不懂人话么?沈乔瑾抬头直视着厉墨白的眼睛,面对他这样强大威压气场,竟然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厉墨白冷冷地凝视沈乔瑾半秒,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愈发地浓烈,就在林文和张良以为沈乔瑾这下完了的时候,厉墨白说话了。
我不,凭什么要听你的?这,这,这哪里是在吵架,这不是在调情么?他们的厉总虽然冷着一张脸,虽然身上的气场足够将方圆三米的活物活活冻死,但他刚刚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就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么?难道是他们听错了?……沈乔瑾的一张脸直接变成了黑色,厉墨白,能不要点脸?我这样做,很不要脸?厉墨白眉头微蹙,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敢这样说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