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小孩,你这么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宴浔气得想当场将崔傅恒拍死,明里暗里养那么久的小孩就这样被拱了。
在事情发酵更进一步的时候,我拍拍阿浔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动作,阿浔虽然还气着,但脸色却好看不少。
崔傅恒已经被吓懵了,对方看着宴浔就跟看见血海尸山一般,被煞气冲击得又立马捂住眼睛。
你怎么了?我问道。
我、我!对方支支吾吾,腾出一只手指向宴浔。
他、他!我听着,嘴角抽了抽。
总不能在精神病院没疯,出来继承个家产就疯了。
宴浔轻轻按着我的后脖颈,伏下身子,笑道:你现在无家可归是不是?崔傅恒看得出来,现在是宴浔做主,所以立马点点头。
跟我们回去怎么样?本王保你,高枕无忧。
这回给我弄懵了,上一秒还要打,下一秒就双双夫妻把家还?呸,什么夫妻!于是,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跟好哥们一样,互相揽肩膀的离开。
我无奈的跟上去,等回到家后,宴浔直接把人打晕扔在地上。
他总不能是想私下杀人吧?我惊疑不定。
刚才这小子的身上,出现了黑线,和你的手腕连在了一起。
宴浔边说,边准备泡茶。
见我还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便上前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也就是说,你下一幅画,会和这个人有关。
所以,崔傅恒要死?嗯,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说完,阿浔捏捏我的脸。
但你应该不想他死,所以就先骗回来。
在眼皮子底下放着,好过两眼一抹黑。
我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宴浔安抚好我之后,继续去泡茶。
而我就看着崔傅恒的脸发呆,脑袋中一点要画画的意思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茶喝了一杯接着一杯,可人还没有醒。
宴浔也觉得奇怪,按道理,他下手很有分寸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崔傅恒死就是死在你手上的?我萌生出一个非常离谱的想法。
宴浔张张嘴想要反驳,但人不醒确实是很可疑。
不应该啊!他上前拍两下崔傅恒的脸,然后又把手指放到对方鼻下探气息。
好像,真的断气了。
喔糙!他爆了一声粗口,立马退到我的身后。
怎么办?不会变成厉鬼找我复仇吧?我翻了个白眼,回道:第一,我跟你说过不要再爆粗口,这非常的不文明。
第二,你自己是个鬼王怕崔傅恒干什么?对哦!宴浔恍然大悟,看着他那个二傻子的模样,我一拍脑袋。
这真的是历史上雷厉风行、杀人如麻的宴帝吗?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由于宴浔下手太重,将崔傅恒打死了。
那么他们就得去地狱把魂找回来,不然我的阳寿会折掉。
宴浔并不太想去地狱,特别是不想自家小孩去。
里面脏兮兮的,还特别吓人。
本来想一个人去的,但说了想法后,小孩就板着张脸不理人。
没办法,只能带着了。
我看着宴浔随手一挥,一个黑色的洞口就出现在面前,里面散发着的血腥味和怨气让人望尘莫及。
其实我对地狱蛮好奇的,很想在不死的情况下去看看,现在也算是如愿了。
小孩,伸手。
宴浔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红线,我乖乖的伸手过去。
他将红线的一头系在我的右手小拇指上,另一头系在他的左手小拇指上。
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了。
面对他认真的样子,我却在心中默默的问了句:真的吗?进入黑洞后,我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也许是因为宴浔在旁边,又或者是我阳寿只剩十年,属于将死之人。
黑漆漆的通道很长,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我便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应该是。
宴浔有些心虚。
等等,什么叫应该?本王很久没来过地狱了,也许、可能开到别的地方通道,也说不定。
宴浔的回答差点没让我心梗,那你能确定我们再回去吗?咳咳咳,看运气。
我深吸一口气,警告着自己不要生气,生气是魔鬼。
但终究还是没忍住,跳起来就给宴浔的后脑勺来一下。
然后便气呼呼的自顾自往前走,试问前十八年的人生,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无语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