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很美,映照在湖上感觉有些虚幻,正如我和宴浔的关系。
阿浔,把我的画纸和笔拿过来。
我突然道。
附近没有其他活人,于是他直接飘过去、再飘过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我接过来后立马开始下笔,但画的却不是未来,而是这片湖以前发生的事情。
崔傅恒的脸显现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停顿,愣了好几分钟才继续画下去。
那天下着倾盘大雨,对方是被一个黑衣人拖到湖边的,真正的死亡地点并不在这里。
我还想继续往前推,但头疼得厉害,只能放下手中的画笔捂住脑袋。
画不出来就算了,预知未来是本王赋予你的能力,但通晓过去的能力并不是。
可你还没完全掌握,所以付出的代价要更大。
在不确定之前,暂时就不画了。
宴浔严肃道。
我努努嘴,画面一来,怎么能分清楚是过去还是未来。
不过这能力既然和宴浔没关系,又是从那里来的呢。
宴浔趁我沉思的时候把画抽走,撕碎随手就扔进湖里面。
我看见湖上飘着的碎片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捞不上了。
你干嘛?这画蛮重要的啊!我抱怨了一句。
记住就好了,有的时候手上拿着不应该拿的东西,反而会招惹祸端。
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看着那些漂浮的纸片发呆。
等日落完全消失,我们也就回家了。
但今天的事情完全还没有结束,黑窗鬼会在夜晚降临。
本来还想说如果它来了,你就把它画死。
宴浔一边泡茶一边道。
我没回答,而是转动轮椅来到窗户旁,看着外面的月亮。
弯弯的,缺了半块,不完整。
过了会,宴浔把茶递到我手上,热乎乎的温暖着被风吹得冰凉的手。
小心风寒。
他道。
我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苦涩。
就这样,我们站在窗边,吹着晚风,等待黑窗鬼的到来。
当时针指向十点,屋内的灯再次全部熄灭,陷入黑暗之中。
我没有像昨天那样受到惊吓,而是静静的把玩着茶杯。
宴浔动了,我能感觉得到。
然后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倒在了我的左边,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风变大了,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把茶杯放在窗边,然后摸索着拿起旁边的书包,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
在我下笔的瞬间,一只手按住了我、冰冰凉凉,是阿浔。
不许画!他道,本王可以解决。
我不是要画它的样子……我轻轻说了句,阿浔的手僵住。
随后,他收回手,我继续作画。
等屋内灯亮起,我的画还没有画完。
不过这并不重要,这是要撕掉的。
宴浔抓着黑窗鬼往我这边走来,匆匆瞥一眼,依稀看见画上诡异的花纹。
像极了,在地狱的时候,他恢复鬼王模样时身上的花纹。
等他想确认再看清楚点的时候,祁言言已经把画撕得七零八碎,看不出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