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沉闷无比。
半山腰吴沂一群人一惊。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难道是?……吴沂顾不得那么多,赶忙向着山顶跑了过去,几次摔倒在地又几次站起,脚腕扭的生疼,却还是再次抓着一旁的木棍站了起来。
泥土脏乱一身,都未曾察觉。
婉儿,你千万要好好的。
时至今日,你还想跑?夜色下,唐婉儿在地上连连后退:她就这么想我死,我都已经离开苏府了,她还想怎么样!究竟是多大仇,才能非要她的命。
只要你活着,苏倾寒就永远不会对她动心。
一句话,犹如利剑,让唐婉儿睁大了眼。
他不是,不是一向宠爱她?他不是,盼着自己早些让出位置?他不是……一声枪响,闷哼一声,血液肆意,却不是落在唐婉儿的身上。
待到回神的时候,吴沂不知何时出现,生生的挡在了唐婉儿的身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身形渐渐不稳,吴沂慢慢抬头,和唐婉儿拉开一些距离,瞧见怀里女人好无大碍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少爷!来福一行人,还在身后,瞧见了吓的大气不敢出,一群人带着家伙把黑衣人围了起来。
人群里,不知是谁在黑衣人稍不留神的时候拉箭,直直刺入了他的心口,准确无误,眼见着局势无利,他便纵身一跃,从崖边跳了下去。
吴沂慢慢没了力气,他松散着身子趴在唐婉儿的怀里,额前碎发揉擦在唐婉儿的颈边。
吴,吴沂?唐婉儿唤了句,却无人回复:吴沂!男人躺在唐婉儿怀里,慢慢跌落在地。
血,浑身,都是血。
她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却独独这次最惊心。
周遭的人群开始集聚,吵闹不堪,来福更是一跪在地,哭的惊天泣地:少爷~这伤,若不及时处理,就算无碍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来福,别哭了,你去把大夫找来,你们,把少爷抬着送去吴府,快!唐婉儿的心,七上八下的,安排好来福,又指着一同前来的两个壮汉吩咐道。
夜里三更,吴家大院却灯火通明。
大夫,怎么样了?吴夫人和吴当家的都在,看着大夫的满头大汗只能干着急。
这,这我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颇有棘手,棘手的很呐!大夫说着又擦了一把汗。
那伤口在心房下方,又陷得极深,稍有差池,吴沂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吴夫人哎呦一声,哭的撕心裂肺的趴在吴当家的身前:老爷子,这可如何是好?吴沂,可是吴家唯一的儿子啊。
若是他出了事,吴家今后又该如何?让我来吧。
空气沉浸良久,唐婉儿开口。
说罢,就已经脱去了外衫,撩起袖子开始清晰手臂。
你?大夫还是之前给唐婉儿医病的那位,显然是不相信唐婉儿有这能耐的。
你没有见过这种伤,我却是自小就接触的,让我来吧。
时间,已经耽误不得了,若是再耗下去,吴沂可就真的没命了。
唐婉儿毫不犹豫的接过大夫手里的小刀,镇定自若:给我一把镊子,重心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