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孟听濒临崩溃,对江忍本有些消退的恨意又开始不停翻涌,几乎要从胸中溢出。
想到还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小墨,她紧咬着下唇,原本永远也不想让江忍知道小墨是他儿子的。
现在看来,若是想要见小墨却是瞒不住了。
她眼神一暗,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想再打给江忍时却见保镖接了个电话后便走到她面前:夫人,先生让我们送您去中心医院。
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以她现在的情况却委实无法思考太多,只赶紧上了车催着司机开快点。
另一边的江忍刚放下手机后就想抽自己,真的没出息。
一听见孟听哭成这样,还说要恨他一辈子立马就崩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江忍懊恼的对着司机吩咐:去中心医院。
孟听到了医院,跑到手术室门口时只看见莫云初坐在手术室门口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正流着血。
从来清风霁月的他第一次如此狼狈。
听见脚步声的莫云初抬头看向她,脸上也有伤口,眼眶通红,嗫喏了一下:芨心,对不起。
当时发生了连环车祸,那辆车撞过来时我已经尽力将小墨护在怀里了,但还是……芨心,都怪我。
孟听看见他此时的样子也不忍再苛责,但也没精力再去安慰他,只是流着泪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小墨已经进去四十分钟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孟听不再问了,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几分钟,孟听又哑着嗓子开口:云初,你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莫云初摇摇头:我没事,我要在这里等小墨出来。
江忍到医院时看见的便是手术室长椅上并排坐着的两道身影。
他心口有些堵,说不出来的郁结。
像是被孟听的世界排斥在外。
他走过去,两人抬眼看他,谁也没有跟他说话。
江忍有些火大,却是忍住了。
看了一眼手术室还亮着的灯,抱着胳膊倚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位医生。
孟听和莫云初激动地站起来。
医生看着眼前的几人,摘下口罩问道:谁是孩子的家属?我是,我是孩子的妈妈,医生,请问我儿子怎么样了?是这样的,孩子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我们医院血库库存不够了,现在正紧急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不过时间太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孟听听到医生的话有些茫然无助,她的小墨还那么小,为什么就要遭遇这些?我是Rh阴性血,输我的吧。
江忍的声音响起。
他真的觉得自己情操伟大,连情敌的孩子都救,不过看着孟听一副绝望到活不下去的样子又心疼到受不了。
孟听的眼神又燃起希望,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忍。
莫云初也侧目看向他。
你和孩子什么关系?他要是你儿子可不行,直系亲属之间可不能输血。
没关系。
抽不抽啊?快点。
江忍几乎要用吼的了,他倒是想那是他儿子。
他和孟听的孩子若活着也该五岁了。
只可惜……他们的孩子早在孟听被绑架时就没了。
孟听颤抖着声音问:医生,直系亲属真的不可以吗?医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解释道:直系亲属之间输血容易引起很严重的致命并发症,所以我们对患者生命负责一定要问清楚。
你们可不要被那些电视剧误导了。
说完就想带江忍去准备输血。
孟听几乎要站不住,却还是拉住江忍的袖子:不行。
医生和江忍都不解的看向她。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孟听咬着牙,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