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住,瞬间痛得江云城面上血色全无。
他像是僵住了,机械地转头,问那个门卫。
你说什么?!一定是他耳朵出了问题,没听清楚。
白天的时候救护车来了,说是有个女人自杀……你那栋的方小姐亲眼看到,说是从你家抬出来的……怎么,你竟不知道?我家?你确定?门卫点点头,这里是慕城高档住宅区,寸土寸金,每一位业主都是非富即贵,他们都记得。
江云城喉咙滚了几下,生平第一次词穷,干干的挤出一句:开什么玩笑?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他踩下油门,一口气开到自己那栋楼下,车还没停稳就打开车门。
随着电梯的上升,心跳越来越快。
到了家门口,抬手去按密.码锁,简简单单几个数字,手竟有些颤抖。
按下最后一个数字之前,江云城蓦地想到自己关机前那个陌生来电……他拨回去,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应该是无意打入的,他何必当回事?正要挂断,终于接通了。
江云城,江大律师,真是大忙人。
听着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江云城皱眉,唐迦临?他知道苏心棠拜托这男人给苏诺申请国外的学校,她口口声声喊着学长,但自己看得很清楚,唐迦临可不止当她是学妹。
江云城忽略心里的不舒服,问:苏心棠在你那里?对。
被唐迦临的理直气壮哽到了,他咬牙道:叫她听电话。
说罢,凝神听着那边的动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苏心棠还真能忍,身边还有苏诺吧。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江云城越想越觉得堵得慌。
唐迦临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戴上干净的手套。
这个我办不到。
告诉她,马上回来,否则……否则让苏诺坐牢?唐迦临猛地打断,想起自己跟警察了解到的情况,再联想到同事的闲谈。
新鲜了,竟有人皮外伤还花钱住ICU,简直是浪费医疗资源。
这里面水深着呐,咱小医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江云城就是用这招要挟苏心棠。
唐迦临扯了扯嘴角,苏诺也不劳你费心了。
江云城眉头越发紧蹙,那女人跟她的学长还真是无话不谈。
你在哪?太、平、间。
操!真晦气!江云城语气僵硬道:不打扰你工作了。
待会我就来医院,接苏心棠。
他今晚要跟一位重要的客户要开视频会议,本来想说明天的,但凭什么放苏心棠在唐迦临那里过夜?唐迦临抚着冰冷工作台上冰冷的身体,他是真的在太平间,他从不骗人的。
江云城,心棠有个问题要我替她问你。
有什么不敢当面问,需要唐医生做传声筒?她还想离婚?眉心沟壑渐深,眼里有怒气聚集,她以为找别人来说会有改变吗?尤其这是个觊觎她的男人,无异于火上浇油。
唐迦临眼睛湿了,离婚?这段源于报复、错误的、悲哀的婚姻,已经自动解除了。
心棠要我替她问你:她偿了阿冀的命,她把阿冀流的血都还给你,你能不能把小诺还给她?江云城瞳孔骤缩,唐迦临的每个字像是针,一齐密密麻麻扎在他的心上。
心底冒出莫名的恐惧,挟着冷得人慌乱的寒气,流窜向四肢百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