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盔狞笑着让身后衙役强行按住华扶手,染上印泥,就要按上那早已起草好的告罪书。
华扶奋力挣扎,可惜纵然他有六阶木系灵修的实力,也挣脱不开这牢狱中特质的锁灵铁链。
在郭盔的得意声中,告罪书被强行按上手印。
完了。
华扶脸上带着不甘,也只得恨恨的瞌上双目。
真乖。
郭盔把告罪书折好,俯身用手拍拍华扶的脸颊,油腻的笑了:可惜了,惊才绝艳的将军府长子,仕途到此为止了。
此时,一声娇喝传来:你个臭不要脸的油腻中年男,赶紧把手撒开!慕容韫被人搀扶着走到底,一眼就看到这幅场景,气的倒吸一口凉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变.态在调戏美男呢!韶华郡主?郭盔被这熟悉的骄纵声音吓的缩回手。
一时不明白这个自诩身份尊贵的郡主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刚刚是谁说,本郡主的长兄,仕途没了?!随着慕容韫的声音,华扶唰的睁开双眼。
不敢相信前两日才被人躺着送回公主府的人,会在此时出现。
甚至是救他。
慕容韫大步跨进牢房,满脸心疼的让人把衙役扒走,亲自扶起自己家长兄,开始怒刷好感度。
你是不是忘记了,华家,可还有本郡主。
慕容韫脸上是比方才郭盔还要嚣张的表情质问:本郡主的长兄,从四品的京兆府少尹,何以没有证据,便被你肆意扣押?!!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慕容皇室?华扶看着为他出气的人,这一刻终于有了真实感。
听着对方为他出头,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时,尚且娇软可爱的妹妹。
冤枉啊,郡主!郭盔被慕容韫一连扣了好几个罪名,扑通一声跪下。
一副受了大冤的模样:下官对南褚,对皇室之心,天地可鉴,即使万死也绝不松动!郭盔跪倒在地,一脸我很冤但是我很坚强,我演技还很好的模样。
慕容韫似乎不搭理他的鬼话,无脑站长兄,颇有兴致的问:万死也绝不松动?是的,郡主。
郭盔看着慕容韫的表情,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死一个给本郡主瞧瞧?慕容韫好奇的说道,脸上带着跃跃欲试。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郭盔以为这位郡主再骄纵,也得符合逻辑吧?没想到对方完全不讲道理!郡主可真会说笑。
郭盔尴尬的笑笑,又怕她真的动手,连忙把手中的告罪书拿了出来:这是华少尹招供的罪状,下官必然不敢无凭无据的抓捕的。
哦?慕容韫黛眉微挑,随手拿起这所谓的告罪书。
华扶忍不住屏住呼吸,担心她看了以后,真的认为是自己的招供。
却没想到,慕容韫冷笑一声,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双手一扯,再扯......这封告罪书就变成了漫天纸屑,纷纷扬扬的落在了郭盔身上。
还倒打一耙!大胆!居然敢蒙骗本郡主,冲撞皇室,肆意抓捕官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慕容韫睁着眼说瞎话,末了,还在郭盔的目瞪口呆中,手一挥,命令道:来人,把这个狗官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郭盔简直被慕容韫这幅老阴阳人的无耻惊呆了。
直到两个公主府的护卫叉着,就要被拖走,自然是不从,死死扒着门不服气的叫喊道:郡主,您纵然出身尊贵,也不能肆意处置朝廷官员,下官要见陛下!慕容韫满脸不在意的扣扣耳朵,对着他笑得美艳夺目,红唇轻吐:本郡主的话,就是陛下的意思!和她比权利?天真!愚蠢!赶紧拖走!小翠十分体贴的把郭盔的手扒拉下来,嫌弃道:把嘴堵上,就按在京兆府门口打,这就是得罪郡主的下场!小翠一脸标准反派的表情,看得慕容韫当下佩服。
不亏是恶毒女配的心腹,这范,妥妥的。
华扶生平还是第一次觉得慕容韫的骄纵这么顺眼,甚至于觉得这样也不错。
下一刻又被自己的荒唐惊到,连连摇头?长兄,你可是不舒服?慕容韫敏锐的看到华扶摇头,脸上带着不悦:难道是那狗官对你用刑了?并没有,我无碍。
华扶看着慕容韫脸上的紧张不悦,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感谢:此次多亏你了,长兄没想到,这段时日,你竟懂事了不少。
这是?慕容韫仿佛看到了飙升的好感度,连忙拍着胸脯表忠心。
长兄,我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啊,当然要护着家人!对,就是这样,拉近大佬关系,逐步抱上大腿。
慕容韫笑眯眯的看着华扶,两眼写满了真诚。
不止如此,还亲自带着华扶光明正大,招摇的给送回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大门,门口处。
早已经得讯的李姜两眼汪汪的看着颇为狼狈的华扶,挺着大肚子笨拙的扑进了华扶怀中。
抱歉,让你担心了。
华扶轻轻拦住妻子,一时间,空气中满是温情。
但是慕容韫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那是......华朱?慕容韫不确定的看着跟在李姜身后,一身绯红华锦的少年。
少年面容精致,面如春晓之花。
尤其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手中还持着一柄标志性的银贝扇。
华朱老远就看到了慕容韫专属的鸾车,此时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脸上一抹恨意快速滑过。
之后又马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上前给她行礼。
华朱,见过韶华郡主。
果然,这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四弟华朱。
将军府唯一的庶出公子,未来掌握一国经济命脉的商业巨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