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手中的灵弩箭,可不是一把两把的,是几十把的大手笔!一顿扫射下来,蔺皮皮带着慕容韫,就躲不太开了。
很快,它漂亮的羽毛就乱了,还受了伤。
所幸是轻伤,并不致命。
但是慕容韫见此,却紧张得不行,蔺沅本就因她而死,她又怎么能忍心,蔺皮皮一只鹤也步这后尘?何况,再这样下去,无论是她还是蔺皮皮,都逃不了。
皮皮,你松开我,再去,去找人救我。
慕容韫艰难地抬头,舔了舔起皮开裂的唇瓣,继续朝着蔺皮皮道:我,我知道,你自己,一定可以跑……对不对?蔺皮皮迟疑的低头看着慕容韫,身形快速的在上百只箭矢中躲避着。
若非天赋在身,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它不想放开慕容韫,可不间断的箭矢,却替它做出了决定。
慕容韫本就是被蔺皮皮抓着飞的。
有躲避不及的箭矢擦过了被爪子抓住的衣料,只听到刺啦一声,慕容韫外衣一损,就掉了下去……她仰头看着顿了一瞬的蔺皮皮,眼中没有害怕,甚至是惊人的平静。
快走。
慕容韫的声音散在空中,蔺皮皮终于转了方向,疾掠而去。
见此,慕容韫的眉间才松了些,果然蔺皮皮能走……她很快就被海水包围,但不是等死,她活动着手脚,打算过会再上浮。
慕容韫心中还存着丝庆幸,或许这看着才经历过战斗的船只,不会搭理她……可她的预估又一次错了,又或者,她依然倒霉……对方撒了渔网,直接把她从水里网上上去,像是抓一条鱼一般简单。
她被扔在了甲板上,船上的人,解开了缠住她衣摆的渔网。
慕容韫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都在打量着她。
而后,有人就急吼吼地开口了:我就说吧,是个年轻的女人,才不是老婆子!对方得意洋洋的:她只是头发白,现在看起来……似乎很漂亮?对了,慕容韫灵气早就耗尽了,耳坠也就无法继续维持她的易容,现在的模样,是她真实的样子……银发,绿眸,尖耳……银发早就结成了一团,尖耳很快就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奇怪,这个人好像长得不对劲啊。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慕容韫紧握着拳头,低着头没有贸然抬头……余光在打量着四周,也在猜测这船是哪家的。
只要不是冯雪在,就算是落在飞龙手里,她也未必会死!这耳朵,耳朵好像不是人类的样子?更多的声音议论了起来。
听说,海里有海妖,她之前又和那只鹤在一起,该不会是什么海妖鲛人之类的吧?但是看着又没有尾巴?介于慕容韫这异样,倒是没有人碰她。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她身上的衣裙都湿透了,外衣又损坏了,此刻正粘在身上,身形妙曼……加之低着头,后脖颈露出了大片的白肤。
别提多吸引人了。
很快,先前那个声音大的人,就一把上前抓住了慕容韫的头发,一扯,力道之下,慕容韫不得不抬起了脸。
对方扒拉开了她的头发,本是打量货物的模样,在看到她真容的瞬间,就变成了垂涎。
而四周,围满的也都是男人,此时个个眼中都冒着光。
长,长得真好看啊。
这网没白捞!居然还是个绿眼睛的,会不会是个灵修啊?听说只有贵族灵修,会有异瞳。
……更多的议论声不断,但无论怎么说,这些人的眼中,都起了欲,望。
都是海上混的,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一个女人。
这回天上掉下来一个尤,物,谁能挡?何况,他们这回是为了飞龙和泷川的海战而来,来得匆忙,连个母的都没有带,这回见了慕容韫,早就忍不住了。
管他呢,反正这么美的女人,玩了就是赚了,不要命都行!有急色的,这回已经是靠了过来,眼看着,手就要摸上来了。
慕容韫绿眸越来越冷,娇艳的面上已是染了杀气。
她的目光落在那急色之人腰间的匕首上,打算借机躲过来,就算是杀,她也得杀出去!慕容韫的目光太过可怕,对方一顿,才说完不要命都行的人,这回居然有些怂了:这,这女人眼神怪可怕的……这话一出,加之瞬间打脸的行为,直接让这一圈的人都哄堂大笑了。
狗蛋就是狗蛋,怂包,还是让你爷爷我先上吧!说这话的,正是拽着慕容韫头发的人,他满脸鄙夷的推开那狗蛋,随后,还搓了搓手,目光淫,邪,看着慕容韫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又像是在思考,要从哪里先下手……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在几息之间。
慕容韫咬着牙,看着他的动作,就在她打算凭借着恢复的些许力气动手时,有一柄匕首飞射而过,逼退了那要摸上慕容韫脸侧的手……慕容韫看着那钉在甲板上,刀口上有着精致海浪纹,纹间还镌刻着一个‘陆’字的匕首,眸光一闪,微微放松了些。
被逼退的人可是气急了,这冷不丁的,不说坏了他的好事,也吓人不是?他极为不爽地看着来人,嗓门更大:陆公子,你这是要多管闲事?还是说,你也看上了这美人?要捷足先登?说话间,他满是淫邪和急迫的目光,依然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慕容韫的身上。
他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自己一样,见色起意。
虽尊称对方一声公子,言辞之间,却并非臣服于对方的。
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他来了劲:要说我玩够了给你玩一下倒是可以,你想要第一个,可不行。
别以为大小姐宠你,你就能作威作福,这种玩女人的事,大小姐要是知道了,也饶不了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排队!这话一出,周围之人,又是哄的一声笑出了声来。
看起来,这陆公子,做不了这船上的主。
慕容韫听着身后依然平缓传来的脚步声,再听着周围的嘈杂声,头都开始隐约发疼了。
随后,已经行至慕容韫身侧的脚步声停下了,一件宽厚的淡蓝外袍披在了慕容韫的身上。
同时,还有那陆公子的说话声:我没有此意。
即便是被人看不起,又被嘲笑是个吃软饭的,这陆公子的声音里,也没有气愤。
从容的语调里,还带着世家子独有的贵气:只是如斯美人,或许你应该献给家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