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断的落下来,身上已经有了凉意。
陵楚御快步走到墓园的最高处,在寒安歌父母的墓地旁边看见了叶依雯。
她正抱着一捧白色的菊花花束,低声说着:你喜欢高一点,我在伯母伯父旁边找了块地,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左右只有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一个给她撑着黑色的伞,一个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总共也只有三个人。
刺眼极了。
陵楚御大步走向她,脸色异常的难看,寒安歌在哪?演戏上瘾吗你们?你来干什么?叶依雯的冷冷的问他,眼睛因为哭的太久,红肿像两个核桃。
她抬手就把手上的花束,狠狠的砸在了陵楚御脸上,陵楚御,你够狠啊!连收尸都不帮她收!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把花拦了下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陵楚御的声音冷了下来,让寒安歌出来!他慌了。
他憎恨着寒安歌,甚至不惜用一辈子去和她耗,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却从来没想过。
她真的会死在他前面。
她出不来了,陵楚御,她死了。
你真的心想事成啊,现在寒家什么都是你的了。
连她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你不抱着你的旧情人偷着乐,你来干什么啊?叶依雯嘲讽道:演戏?你他妈的死一个,演给我看看?整个墓园都悄然无声的。
只有的叶依雯的怒骂声在他耳边回荡着。
她说:寒安歌死了。
陵楚御,再不滚,信不信我杀了你给寒安歌做陪葬!叶依雯红着眼睛,像个随时都可能会找人拼命的疯子。
陵楚御浑身都冒着寒气。
还是问她那一句,寒安歌在哪?叶依雯伸手去接保镖捧着的黑盒子,伸手抹去上面的雨水,冷冷的笑了,我没有你陵楚御那么大的能耐,说什么,寒安歌都听。
你现在喊她,喊她一千次一万次,看看她还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应你一声!她手上捧着的是个骨灰盒。
陵楚御愣在了原地,脑子一片混乱。
一把就把叶依雯手上的骨灰盒的夺了过来,他抬手就开。
你开!你尽管开!叶依雯提高了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刺破人耳膜,最好让她看清楚,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躲你躲得远远的,别再碰上你这个人渣!陵楚御的手忽然僵住了。
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雨打湿了头发,雨水脸庞上滴落下来,他神色木然。
他抬手,砸了骨灰盒。
木制的盒子被砸的散了架,里面只有一件衣服飘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了。
果然,不是寒安歌。
即便他们都装的这么像,一切都弄得是真的一样。
陵楚御打破了他们的骗局,证实了寒安歌在骗他。
明明应该更加愤怒的。
可他此刻,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陵楚御!叶依雯站在原地,歇斯里地的喊他。
陵楚御说: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信?叶依雯,告诉寒安歌,闹够了,就滚出来!墓园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压抑。
他一刻没有多待,冒雨离开。
叶小姐,现在……跟上去!看他到底去哪!叶依雯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陵楚御,我就看你能疯成什么样!……西郊。
几天前出现了塌方事件之后,来这边的人就更少了。
陵楚御坐立难安,去了寒安歌出事的地点。
暴雨过后,山路越来越难开。
车抛瞄在了半山腰上。
陵楚御冒着雨,步行上山,梁毅带着几十个人在山林间搜索寒安歌尸体。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当天负责给陵楚御电话通知的警员,也到场,这边的路不好,据当时现场的痕迹来看,陵太太连人带车冲下山坡,高空着地之后发生了一次大爆炸,车辆只留下残骸,尸体就更找不到了。
寒安歌有六年的驾龄。
陵楚御说:这边的路况,她很熟悉,不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故。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见过听到妻子死讯之后,死也不相信的人。
之前有听说过两人关系不和,甚至已经成为云城上流人士的笑柄。
却不知道这位陵先生为何如此执着的认定,寒安歌没死。
这种豪门秘辛,一直都是外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有个实习生模样的小警员字啊一旁开口道:的确,熟悉路况而且平时都高度注意的驾驶老手在出事故的几率的确很小,但也不排除是当事人驾车自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