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睁着眼,额头的青筋一鼓一张。
滚,真以为你就是封家的女主人了吗?怎么爬到这位置上来的,硬生生拆散瑾修和冰荷,你就不觉得可耻吗?再次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沈萱宁面色一凛,她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杯子,站定。
看起来,现在装不出半点兄妹之情了。
此刻,慕筠君在萱宁眼中犹如跳梁小丑。
我以为,拆散了他们你也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你已经偷偷地暗恋了人家那么多年。
就算你喜欢人家又怎么样?像她那么卑贱的人,你觉得她有可能进我们封家的大门吗?沈萱宁,你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恶毒?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冰荷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跟她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你永远都学不到她的善良贤淑。
慕筠君不由得加重了声音,就算你再怎么模仿她,都不可能有她半分样子。
你以为冰荷与萱宁之间会有什么共通点?听说过东施效颦吧,不管你怎么做,你也不及她分毫。
封瑾修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一字一句,都像利刃一般将沈萱宁隐藏的坚强瓦解地半点不存。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个任人耻笑的玩偶,被人掀开了自己所有的阴暗面,一时间只觉得耻辱万分。
就在众人惊愕之间,沈萱宁冲上前扬手欲打,却被筠君截断,失了进攻的力量,如一只失了爪子的虎,魅惑的眉眼里充盈着怒意。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吗?沈萱宁,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顾你自己,心痛的滋味,你永远都不会懂。
此时的慕筠君怒目圆睁,全然不是沈萱宁所熟悉的样子,她惊了一下,而后不由得冷笑,她又输了。
她的亲哥哥,居然会因为另外的女人,在众人面前,不给她留情半分。
痛?这就算是痛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沈萱宁抽出手,更近前一步,一字一顿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围拢过来的人根本不敢出半点声响,只能紧张地注意着这对一上来就针锋相对的兄妹。
你想做什么?跟爸妈告状?沈萱宁,你除了会仗着他们对你的宠爱任性妄为之外,你还会做什么?你以为,我会任你胡来?你还真是多虑了。
沈萱宁将那只被他扣的有些发酸的手轻轻揉了揉,抬眼满目都是笑意,一字一顿地接着他的话,字字铿锵,我从来没觉得你有那个能力。
她说完欲走,可忽然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挣脱不得。
沈萱宁任由那股巨大的力量压制,直直地倒向地面,身后是慕筠君的怒吼,沈萱宁,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筠君,你在干嘛?要是把美女的脸蛋摔坏了可怎么得了?慕筠君身边的男人当即出声制止,随即走到了她的身边,谄媚着想要将她扶起。
沈萱宁感知到猛然袭来的温热,抬手只摸到了鼻翼侧的鼻血,看来这一下把鼻子撞歪了点。
刚一站起,从右边脚踝处的疼痛便钻心而来。
她拒绝了上前来表忠心的男人,勉力强撑着站了起来,只留下一句,慕筠君,你记着,今天这一切,我会让你付出成倍的代价!蹒跚着走出包厢。
不让他人搀扶,沈萱宁一路扶着墙壁支撑着身子前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始终都站在身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沈萱宁只觉得周身上下没由来的难受,她和筠君一母同胞,兄妹两的关系一直就很亲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忽然疏远了自己,甚至就算是她主动去示好,他都不会对自己笑一下。
再加上之后发生的冰荷的事情,他们之间算是彻底崩裂了,他们为了她彼此争吵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谁都不愿再主动去等着对方泼凉水。
两人的关系也就从最亲密的人变成了相逢不过陌路的过客罢了。
唯一还有些牵扯的,大概是他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吧。